到弗吉尼亚州钓带鱼(续一)

说来也算幸运,我第一次到弗吉尼亚州(the State of Virginia,中文简称维州)岸钓带鱼竟然收获颇丰。

记得那是二0二0年七月底的一天,我和刚认识不久的渔友老周去维州某一公园钓带鱼。

公园栈桥与其面临的海面

那次钓带鱼由老周开车,汽车上除了我之外,还多了一位陌生人,他就是老周的小儿子查尔斯(Charles)。查尔斯听他爸爸说要去维州钓带鱼,便激动得不得了,叫着嚷着非要一起去,还立刻打电话到公司请了假。当得知查尔斯也要跟着我们钓带鱼时,我就在心里琢磨:“老周的小儿子连鱼竿都没摸过,去那座客如云来的栈桥钓鱼能行吗?”其实,当时我是多虑了。查尔斯聪明伶俐,一点就通。那天晚上他钓到的带鱼数量竟然是他老爸的两倍,这是后话。

我们下午一点钟出发,到了那个公园时天色仍然大亮,时间刚过下午五点钟。

当老周开着他的汽车在硕大的离水边不远的停车场上缓缓而行时,穿着泳装的少男少女如一个个五彩缤纷的气球不时地在我们的车前飘来飘去。我急忙朝车窗外睇去,原来在停车场的左侧有一个宽大的铺满黄沙的海滩,海滩上到处插着多彩的太阳伞,许多穿着三点式泳装的女子或趴在沙滩上享受着日光浴,或坐在沙滩上聚精会神地读书,她们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美丽而诱人的光泽。岸边或海水里则是孩子们的天堂,那里到处都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孩子们,有在水中游泳的,有趴在塑料划水板上冲浪的,也有几个人在一起打水仗的。在新冠病毒疫情盛行之时能看到这种平和而温心的场面非常难得,让人心中不禁浮出一种对生活热烈渴望的情感,浮出一种酥酥麻麻的难以描述的涌动。

然而,当老周把汽车停在停车场里的时候,我的魂魄却被“钓鱼”二字牵走了。当时,我猴急地下了汽车,做得第一件事就是睁大眼睛,对准离停车场不远的宽大的栈桥凝神观望,紧接着人美得像远离家乡多年的儿子又一次看见自己慈祥的母亲一样。为什么我会激动成这样?因为那座宽大的栈桥上只有七八位钓客,许多好钓位仍然空着。据事后老周讲,我下了汽车后,惶惶然如出笼的小鸟,背起背包,一手拉着我那带轮子的冰箱,一手抓起鱼竿,也不与老周答话,低着头朝着栈桥末端奔去。当时我那行色匆匆的样子仿佛不紧走两步到嘴的肥肉会被别人抢去似的。

当我气喘吁吁,把鱼竿搭架在栈桥围栏上的时候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才有心东张西望,这才发现我的左侧,即栈桥末端和栈桥末端左侧拐角处有数名钓客,他们都是黄面孔,并且说着我耳熟的,但听不懂的韩国话。与我为邻的是一男一女,也是韩国人,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看他俩卿卿我我的样子一定是一对夫妻。而在我的右侧有十几米长的桥面空无一人,有一只大海鸥竟然站在离我不到三米的围栏上歪着头盯着我,眼睛里还闪烁着不友好的光亮。

就在我蹲在地上,紧张地准备钓具之时,无意中朝着站在栈桥一角,与我为邻的那对韩国夫妇睐了一眼。只见那位中年汉子正用不怀好意的眼光偷看着我,脸上还飞出悻悻之色。依在他身边的那位脸蛋儿圆圆胖胖,有着五短身材,窄肩膀水牛腰的夫人也板起了一副怏怏不乐的面孔对着我。我不禁一愣,“难道我做了让他们不高兴的事儿?”想到这里,我急忙站起身来,做出了一副趋炎附势讨好的样子对着他俩,细声细气地说:“很高兴能做你们的邻居。”

“你高兴了,但我们不高兴。”那位韩国妇女扬起了她那张带着双下巴的大圆脸,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没好气地说。

“这话怎么讲?”我听罢大吃一惊,忙不迭问道。

“你的鱼竿离我们的鱼竿太近。” 那位韩国妇女说出话来理直气壮得叫人不敢相信。

我赶紧站了起来,看了看我的斜靠在栈桥围栏上的鱼竿,又看了一眼属于老韩夫妇的斜靠在栈桥围栏上的鱼竿,我的鱼竿离他们的鱼竿相距至少有两米,这位韩国妇女仍然嫌我的鱼竿离他们的鱼竿太近。当时,我心中燃起无名火,心想:“这是公共场所,又不是你家后院。占了那么大的桥面还嫌不够,有点太贪得无厌了吧。”但我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钓鱼就是图个高兴,何必找不痛快呢?”想到这里,我赶快把我的鱼竿挪到远离这对老韩夫妇一侧的栈桥围栏上,脸上浮出了无奈的苦笑,对着那位胖妇人说:“你们需要更宽大的钓位我满足你。现在你们该高兴了吧?”就我这句话说得那位韩国妇人惭愧地低下了头,脸上还飞出了一抹红晕。后来,老周知道后便埋怨我对这两位韩国夫妇太友好了。要是换成他,才不吃这一套哪。其实,老周说得不无道理。这对韩国夫妇每个人占了那么大的桥面暂且不说,属于他俩的斜靠在栈桥围栏上的鱼竿至少有八根,其中一半的鱼竿不是用来钓鱼的,而是用来占地方的,因为这些鱼竿上除了连接着渔轮外,别说没有鱼钩和鱼饵了,连鱼线的影子都没有。

当我把我的钓具准备好了之后,我便站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这那是什么栈桥,分明是一个长一百多米,宽三十多米的舌形“半岛”,或者是与大陆相连的舌形突起,只不过在这舌形突起的四周加建了一圈宽度不超过三米的木桥而已。我又往海面上看了几眼,远处是横穿切萨皮克湾(Chesapeake Bay)入口的大桥。然而,在距这座栈桥不到一海里的水面上居然停泊着一排排巨大而破旧的横眉竖眼的铁船,赛如一排排手握兵器,青面獠牙的铁将军把门似的,让人看了禁不住心头一颤。为什么非要把这些长满铁锈的大铁船停放在水面上呢?难道是为了阻挡汹涌的潮水?本来这一览无遗的蓝色大海的美丽被这些大铁船遮掩得简直不成体统,如同在美丽姑娘的脸上抹了一把煤灰。

我低头看了看我身边的海水,水面平得简直像镜面似的。我又扭头看了几眼栈桥上正在钓鱼的人们,除了垂头丧气的钓客就是自怨自艾的面孔,宽大的钓鱼栈桥上一片寂寥清冷,只有无情的风儿在呼呼作响。“看样子只有等到天黑才能钓到带鱼。”想到这里,我把带来的一条小黄鱼(spot)切成鱼肉条,再把鱼肉条挂在鱼钩上。然后,我借助一盎司重的圆形铅坠让挂着鱼饵的鱼钩悬浮在水下一到一米半的水中。之后,我在鱼竿竿尖处放置了一个鱼铃。再往后我坐在了我的冰箱上,低头闭目养神,静等着黑夜的到来。

不多一会,我方在半睡半醒之中,忽听得一阵鱼铃声响。对我来说这哪是什么鱼铃声,分明是一个火种忽得一下在我那迟钝麻木的心灵中点燃了希望之火。我立刻跳了起来,并睁大了眼睛,只见我的一根鱼竿的竿尖已经弯向了水面。当时,欢得我一个鱼跃就跳到鱼竿的近前,双手抓住鱼竿轻轻一提,鱼线末端沉甸甸的,显然我的鱼钩钩住了一条带鱼。于是,我从容应对。没多久,当我把一条白花花的带鱼挑在半空中时,惊得周围几位韩国钓客都把脑袋甩向了我,眼睛里都冒出了火一样的光。没想到好事成双。我刚把钓到手的带鱼放进冰箱里,我的另一根鱼竿也开始不停地颤抖。我急忙把鱼竿抓在了手里。突然,我手中的鱼竿来了个大弯。我用力挑动鱼竿。没想到上钩的鱼儿太大,我竟然拉它不动。我心中大喜,心想:“一定是钓到了一条大带鱼。”我小心谨慎,用力拉鱼竿的同时慢慢地转动渔轮,当我看到一条带鱼的鱼头露出水面的时候,我用力挑起了鱼竿,只见两条银光闪闪的带鱼被我挑在了天空里。真没想到,我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收获带鱼三条。当时,我又惊又喜,心中还浮现出一种难以描述的如获至宝的情感,赛如天空中出现了一摞金币,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我那宽大的胸怀里。

我一竿钓到两条带鱼

我照例把我钓到的带鱼放入冰箱里。之后,我在我的水桶里洗了洗手。就在我站起身来准备在我的鱼钩上钩上鱼肉条时,两个向日葵般的大圆脸竟然闪现在我的眼前。当时,吓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惶惶然定睛一看,这两个大圆脸不是别人,正是与我为邻的那对韩国夫妇。只见他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把他们的几根鱼竿挪到我的鱼竿附近的栈桥围栏上,其中一根鱼竿离我的鱼竿只有一尺之遥。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虽然那位韩国男子腆着笑脸对着我一个劲地点头哈腰,而那位与我拌过嘴的女子却有着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强压心中的不快,心想:“让他去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我坐在我的冰箱上时我又在想:“有些人利令智昏,私心太重,在钓鱼栈桥占了那么大的桥面也不让别人涉足。但他们挤到别的钓客身边垂钓却表现得趾高气扬,理所当然。”

读者们有所不知。我渔魂王有一个特点,即钓鱼时无论夹塞儿的钓者离我有多么近,虽然我心中不快,我从来不与来人争吵。为什么?因为我不想以这种方式毁掉我钓鱼的好心情。不知道有多少次,陌生的钓者厚着脸皮挤到我身边,钓鱼时几乎肩膀碰到肩膀,我也只是无奈地耸耸肩膀,嘿嘿一笑。唉!常言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吗。

没想到的是在这之后的十分钟之内,我又钓到带鱼三条,而那对夫妇却颗粒无收。当时,急得他俩面面相觑,那位男子还不时地用沾满鱼腥的手指揪着乱蓬蓬的头发,却想不出我何以有此一番作为。我看了看他俩的钓组,与我用的钓组非常相似,他俩用的饵料也是细长的鱼肉条,但带鱼就是不咬他们的鱼钩。其实,钓带鱼也要从大处落墨,抓住重点。比如鱼竿的软硬程度,是不是用了fishing teaser,钓组上的铅坠大小等等。

没想到带鱼咬钩嘎然而止。在接下来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竟然没有钓到一条带鱼。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刚才被这对老韩夫妇占用的栈桥末端拐角处现在空无一人。我灵机一动,心想:“何不到那个拐角试试手气。”于是,我把我的两根鱼竿挪到栈桥末端拐角处。令我吃惊的是我把带着鱼肉条的钓组刚放入水里鱼儿就咬钩了。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我又收获两尺长的带鱼三条。再往后,我换了几次鱼饵竟然没有鱼儿咬钩,水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有几位钓客不时地钓到大黄鱼(croaker)。唉!这些带鱼真狡猾,简直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过去了五分钟?还是十分钟?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就在我闭目养神之时,耳边响起了唰唰唰的脚步声。我好奇地抬头看去,竟然是三位芳龄美女,都有着一米六五以上高挑的个头,都长得细皮嫩肉,脸上都有细细的月牙眉和大而有神的眼睛。她们扭着圆滚滚的屁股,像走台步似地朝着我款款而来。就在我想入非非之时,一位看起来更老成的漂亮姑娘竟然在离我不到五尺远的桥面上站住了。只见她扬起了细眉,睁大了眼睛,把手中的鱼竿往空中一甩,一只银色的,英文名叫Got-cha plug的拟饵拉着鱼线奔向水的远方。然后,这位姑娘竟然不时地,有模有样地挑动竿尖。与此同时,她还慢慢地摇着渔轮。虽然这位姑娘熟练的钓鱼动作让我吃惊,但我心中却跑出了嘲笑与讥讽,心想:“我刚才用Got-cha plug拟饵已经试过多次,水里根本没有鱼儿咬钩。你这不是在浪费时间吗!”就在我拿出幸灾乐祸的心态看笑话之时,啪地一声,那位姑娘钓到鱼了。没过多久,那位姑娘竟然把一条银色带鱼挑在了桥面上。看到这位姑娘钓到带鱼后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哪是钓鱼啊,分明是在打我的脸。于是,我面带愧色站了起来,也学着那位姑娘的样子用Got-cha plug拟饵钓了起来。不过,用Got-cha plug拟饵钓带鱼并非易事,我甩了十几竿才钓到带鱼一条。而那位姑娘竟然在同样的时间里收获带鱼三条,搞得我灰头土脸,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那位漂亮女子竟然时不时地用挑战的眼光看我一眼,脸上还挂着鄙夷不屑的神色。

为了争口气,把这位姑娘比下去,我不得不更换鱼形拟饵。就在我准备甩竿的时候才发现这三位美丽姑娘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我刚才看到得是一串串幻影。

我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才发现灰蒙蒙的天空里出现了许多嬉皮笑脸的星星,才发现桥面上和桥底下所有的灯都闪烁了起来。就在我一愣神的刹那间,我突然感觉有人用手指捅了一下我的粗腰。我急忙回头看去,原来是老周。只见他惊惶失色,结结巴巴地小声对我说:“渔魂王,你——往桥——头看。几——位老韩——渔翁不停地钓到带鱼。”我赶紧伸长了脖子仔细朝桥头看过去。也就是看了两眼,急得我也不与老周说话,抓起鱼竿,朝着桥头快步走去。为什么我这样急?因为离桥头不远处有一男一女,他俩正不停地把银光闪闪的带鱼钓上来。

当我来到这两位钓客旁边时,我差一点笑出了声。看到他俩这亲热的劲儿也是一对韩国夫妇。与刚才那对韩国夫妇不同的是这对韩国夫妇年纪更大,估计都超过六十五岁。女方膀大腰圆,个头有一米七以上,并且有一张胖娃娃般的大圆脸。而男方却身材瘦小得像枯柴,细胳膊细腿,个头至少比女方矮了一个头。这位男子有着干瘪的脸面,黄豆大小的眼珠子,脸上布满了枣胡纹。这对夫妻一胖一瘦,一高一矮,活生生地像滑稽剧里的演员。然而,他俩在钓鱼上可不能小瞧。尤其是那位瘦小的男子。虽然他的个头不高,钓鱼时不得不站在倒扣在地面上的水桶之上,他钓起鱼来却出类拔萃,不停地把白色带鱼钓上来,几乎每甩一竿钓到一条带鱼。当时,我看在眼里心急如火,人还没有在栈桥围栏旁站稳当便把鱼竿上的拟饵甩了出去。可奇怪的是虽然我用的拟饵与这位老韩渔翁用的拟饵十分相似,都是可以发出声音的鱼形拟饵,但我钓到鱼儿的数量只有那位老韩渔翁的三分之一。于是,我不得不偷看老韩渔翁用的拟饵,并且观察他转动渔轮的速度,这才发现他用的拟饵圆圆胖胖,与我用的拟饵还是有较大的区别,这才发现这位老韩渔翁把拟饵甩出去之后竟然用最快的速度转动渔轮。因此,我也学着老韩渔翁的样子把收鱼线的速度加快。这一招效果果然显著,我也开始不停地把水里的带鱼钓了上来。不过,平心而论,即便是这样,我钓到带鱼的数量与那位老韩渔翁钓到的带鱼数量相比仍然略逊一筹。过了一会,老周也跑了过来。当他看到那位老韩渔翁频频上鱼之时,竟然慢步走到那位老韩渔翁面前,主动跟他打招呼:“我的朋友你好!”

老渔翁听罢急忙放下手中鱼竿,扭头看到老周后愣住了,眼睛里飞出了不知所措的光芒。

老周点头哈腰地问道:“你能不能把你用的拟饵卖给我一个?”

那位老韩渔翁听了老周的问话愕然失色,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还是老韩渔翁的妻子反应快。她扭过头对着老周,板起面孔,说:“可以。五美金一个。”

接下来,老周欢得像逃离浅滩的鱼儿,与老韩渔翁的妻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有了老韩渔翁的拟饵在手,老周如鱼得水,在我的身边也不时地把带鱼钓了上来。

可惜好景不常在。过了也就是十几分钟,包括老渔翁在内的所有的钓客都钓不到鱼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周的小儿子查尔斯欢欢乐乐地来到了我俩的身边。他神秘地小声对我俩说:“你俩快去我的钓位,那边带鱼多极了。”

听到了查尔斯说这样的话,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还暗自窃喜:“今天真来着了。钓完了一波鱼,又来了另一波。”

接下来,我和老周便手提鱼竿,拉着冰箱,跟在查尔斯的身后就往查尔斯的钓位快步走去。也就是走了二十几步,只见栈桥末端所有的钓客不停地把银光灿灿的带鱼挑在天空里。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心里跑出了一句话:“多亏了查尔斯跟着我们钓鱼。否则栈桥末端的钓位早就被其他的钓客占去了。”

写到这里我不得不加上一句。天刚开始暗下来的时候,许多钓客像猫儿闻到鱼腥似地纷沓而来,把这座栈桥装饰得简直像一座人满为患的游乐场。

来到查尔斯的钓位后我们三人一字排开,并且开始把鱼形拟饵不停地甩入黑洞洞的海水里。而我们近前五到六米的水面上却倒映着暗黄色的灯光,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安慰。随着波涛起伏和水声哗哗作响,一条条银色的带鱼像一把把闪光的弯刀不停地从水面上跃起,又给人一种难得一见的魔幻般的印象。

令人刮目相看的是查尔斯,他不但甩竿的动作非常到位,而且他钓到的带鱼数量明显超过老周钓到的带鱼数量。看到这样的结果,老周便忍不住喜溜溜地拿出了唱戏的音调,在我的耳边窃窃私语:“渔魂王,我儿子第一次钓鱼就钓成这样,给个评价。”

“好!你儿子钓鱼的水平都超过你了。”

就我这句话把老周说得合不上嘴,乐得满脸的花儿都开了。我看到老周美成这个样子心儿为之一动。是啊!这就是父子之情!是用语言难以描述的父子之情啊!对父亲来说,谁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超过自己哪?

水中的带鱼真多。平均每甩三竿就能钓到一条活蹦乱跳的带鱼。就在我们仨钓鱼正酣之时,本文中的那两个向日葵般的大圆脸像赖着你不走似地再一次晃在了我的眼前。当我看到他俩那痛楚不堪的样子我的心儿立刻软了。急忙叫着让老周和查尔斯往旁边挤一挤,给这两位老韩夫妇腾出点钓鱼的地方。一时间,把那位女钓者感动得两只眼睛水汪汪的。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我惊然发现我身边只剩下老周一人。就在我迟疑的霎那间,老周的低声细语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渔魂王,现在已经是半夜一点钟了。我儿子实在撑不住了,到汽车里睡觉去了。”

他看了看我仍然没有放弃钓鱼的样子,又说:“再钓十分钟我们回家吧。”

我低头想了想,不能以满足自己钓鱼的欲望让这父子俩跟着我受苦。再说了,我这次至少收获带鱼六十条,钓多了也是送朋友。于是,我答道:“好的。再钓十分钟就走人。”

时间过的真快,感觉也就是打个哈欠的工夫,十分钟已经过去了,水中的带鱼还是不停地咬钩。然而,我不能食言,不情愿地收拾好我的钓具,拉着我的冰箱,咬紧牙关,念念不舍地朝着停车场慢步走去。

这次岸钓我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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