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仪式的上半场是晚宴。孩子们按照提前预定的座位围坐在一起,一边享受美味佳肴,一边海阔天空地聊侃。吃饱喝足后,才是高中生们热切盼望的跳舞时光。
毕业舞会最浓重的一抹色彩,中学生们最为向往的时刻,就是牵着心仪舞伴的手,在专业乐队演奏的最热门的乐声中慢舞。 迷离的灯光下, 慢舞创造了舞伴之间亲密谈话的机会,并赋予舞会一份浪漫的氛围。 在委婉低廻旋律里, 男伴轻拥女伴的腰肢,引领她做几个婀娜的旋转,然后又来一个假探戈动作,把她的身体横着放倒( a dip ),为悠然的曼舞创造一个意想不到的高潮。
舞场上,刚才还婀娜多姿的窈窕淑女们,转眼都蹬掉了令她们又爱又恨的高跟鞋,肆无忌惮地光着脚丫子,一派“我是美女我怕谁”的大无畏气概。逸馨与高跟鞋是好朋友,她从小到大都脚蹬高跟鞋在舞台上表演,所以,穿上高跟鞋翩翩起舞,对她来说,简直是如鱼得水。
跳到一半,逸馨的几位高年级朋友意外地发现了九年级生逸馨,一个个走过来,从她的背后给了她一个惊喜的拥抱。其中一个男孩子先礼貌地征得麦克尔的同意,然后在喧闹的乐声中和逸馨舞得行云流水 。一曲下来,他意犹未尽,又牵着逸馨的手款款而舞。末了,他彬彬有礼地多谢她赏光,然后和麦克尔握手致意。
时下,青少年热衷跳的舞,可不是电影《谈情共 舞》( Shall We Dance )舞厅里的那种循规蹈矩的华尔兹、狐步舞、或探戈标准舞,对青少年来说,跳舞就如同独自在车子里即兴地唱歌一样,不需要拘泥,随着音乐踩点子, 跟着感觉走,如入无人之境就是了。而且,随着社会越来越开放,当今青少年越来越渴望个性解放,他们跳舞时身体接触的尺度也越来越大胆。因此,校方今年规定所有跳舞的学生必须保持直立姿势,舞伴之间身体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允许出现性感的弯腰姿势、双手扶膝、或跨坐在舞伴的大腿上。不按规则跳舞的学生将会被要求离场。
高中生们跳舞的风格十分自由,他们时而点头哈腰、摆动臀部,时而伸展双手、左摇右扭。他们甚至会一边跳、一边 lip-sync 几句,好像麦克风就在嘴边似地,摇头晃脑。如果这首歌里有一句人人都会的特征歌词( signature line ) , 那么,大家就会不约而同地等待那一句的到来,好朋友还会把那些羞怯的靠边站墙花( wallflowers )拉出来,然后一起狂蹦出那一句特征歌词。这时,连 D.J. 也会善解人意地把音响调低,好让整个舞厅共鸣出全体青少年的和谐之音。
然后,大家就会相视而笑,似乎昔日的隔阂都烟消云散,所有的学生,不管他 / 她是聪明却不善社交的“书呆子”,漂亮又浮躁虚荣的啦啦队员,健硕而不爱读书的运动员,还是穿黑衣、爱重金属音乐、我行我素的“高特”派,此刻,似乎全都处于一种心心相印、水乳交融的状态。舞场里迸发的激情,让高中生们触摸到了跳跃的青春脉搏和刻印着生命的共同旋律。同窗四年,这是高中最后一次同乐,之后就要各奔东西了,这独一无二的一夜,将铸成永恒。
十年级时,凝香的舞伴是她当时的男朋友。两人相处更融洽。加上有了逸馨上次的经验,我们的准备工作就轻松、有效率多了。看着凝香一边在撒喷了伊丽莎白雅顿香水的走廊里来回穿梭着吸香,娴熟地对镜涂抹唇上那一抹红后骤然生出的一份娇媚,我不禁想起自己青涩的年代。
那时,素颜的我们也曾经拥有过靓丽的青春。我们在简陋的教室、食堂里,把书桌、饭桌往墙边一挪,就营造了一个个令人神往的水泥地面舞场。当手提录音机里飘出斯特劳斯的《春之声》圆舞曲,我们也曾踩着节拍、拥着激情 、 轻快地旋 转 ;当迷人的《鸽子》舞曲响起时,我们也曾迈著探戈的步伐、目视前方、优雅地转身 …… 一切都还那么 记忆犹新,恍如昨日。
美国高中毕业舞会(三)-邀请舞伴
美国高中毕业舞会(四)-花样年华最美丽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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