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鹏飞
大陆“五一”黄金长假,与家人陪同来度假的朋友到天安门广场走走。来北京快两年了,至今还没有真正来广场玩过。每次开“两会”期间,虽然也穿过广场进入人民大会堂,但是心情是工作的心情,广场也改为几千名代表委员的临时停车场,与假日时在其中信步闲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在广场南端,放置了一幅孙中山画像,就在故宫中轴线上,画像朝北,面积不逊于挂在天安门城楼上的毛泽东画像,而且一南一北遥相对望,在无处不是政治符号的首都京城,颇能引发联想。
一对绿色制服的“武装警察”沿着中轴线来回踏着正步,画像旁也驻守着一胖一瘦的另两名蓝色制服的“人民警察”,许多来游玩的民众纷纷在孙中山画像前拍照留影。
一个看似北京当地人的中年男子对几个兴高采烈在拍照的年轻人,一脸世故地说着话,隐约听到“当年共产党打败了孙中山创立的国民党……”,中年男子走开后,年轻人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其中一人还伸出舌头朝同伴扮了个鬼脸,嘻嘻哈哈地继续游荡去了。
朋友对临时摆放的孙中山像产生兴趣,走到画像旁的年轻警察问道:“为什么放孙中山像?”瘦警察好像看到外星人般露出不屑的表情反问说:“孙中山是国父,你不知道吗?哪里来的?”朋友答曰:“新加坡。”瘦警察耸耸肩,转身继续与胖警察聊天。
朋友在大学学的是中国近代史,荣誉班毕业论文还是讨论国民政府在北伐后的南京十年(1927年到1937年)施政,对“国父”也算有点认识,因而警察的回答勾起了她的兴趣。
走向广场北端,停放着两部警车,车外站着三个聊天的蓝制服警察,朋友趋前向其中一名警官模样的中年警察再度提问。警官第一个反应也是好奇地问朋友从哪里来,然后和颜悦色地给了类似的答案。朋友进一步问说:“那毛泽东呢?”警官答曰:“毛主席是创立中国共产党的,不是国父;孙中山推翻封建王朝,所以是中国的国父。”
警官的回答让朋友狐疑不定,虽然毕业后从事多年的工作与历史专业无关,印象中大学学的那套好像与警察说的大有出入。“国父不是中华民国的吗?什么时候中华人民共和国也把孙中山供奉为国父了?”离开警官回到我们身边,她满头雾水。
广场北端竖立着好几层楼高的旗杆,上面飘着五星红旗,在明媚的蓝天下被春风吹得猎猎作响。旗杆周围的栏杆旁围了好几圈等着看降旗礼的民众。距离降旗还有三个小时,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散步到王府井去。
往广场东北边的地下道入口走去,又看到两个蓝衣警察,不死心的朋友又问了其中戴墨镜的警察,墨镜警察爱理不理地答说:“他是革命的先行者。”问曰“什么时候开始摆放画像的?”答曰:“不知道。”
后来听北京的朋友说,记忆中天安门广场摆放孙中山画像应该是文革以后的事情,每逢“五一”或“十一”等大节日都会这么做。
孙中山(1866年-1925年),民国29年(1940年)国民政府通令全中国,赞扬他“倡导国民革命,手创中华民国,更新国体,永奠邦基,谋世界之大同,求国际之平等,光被四表,功高万世,凡我国民,报本追远,宜表尊崇”,尊称其为“中华民国国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