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的“虚空”, 庄子的“虚空”和基督教的“虚空”:你更喜欢哪一个?
佛教的“虚空”, 庄子的“虚空”和基督教的“虚空”:你更喜欢哪一个?
虚空者,看透一切也。佛教是最讲虚空的。《心经》(全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是佛经中最短的一部经,但却被认为是佛教的百经之经。心,即核心。《心经》一上来就说:“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 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bla, bla, bla”。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色),乃至感知(受),思想(想),感情(行),知识(识),皆可虚化(真空)或存在于虚空的世界里(妙有)。
第二种虚空是老庄的虚空。《庄子·列御寇》说:“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虚而遨游者也。”
第三种虚空是基督教的虚空。在《旧约.传道书》里,大卫王的儿子所罗门王说:“虚空的虚空,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人的一切劳碌,就是他在日光之下的劳碌,有甚么益处呢?一代过去,一代又来,地却永远长存。日头出来,日头落下,急归所出之地。风往南刮,又向北转,不住地旋转,而且返回转行原道。江河都往海里流,海却不满;江河从何处流,仍归还何处。万事令人厌烦,人不能说尽。眼看,看不饱;耳听,听不足。bla, bla, bla”,不一而足。
乍一看,这三段文字很是相似。它们虽然来源于不同的宗教和文化,但讲的都是一个“空”字。不过仔细想一想,其中还是有若干微妙的差异。按渔樵的理解,佛教讲的“虚空”,是一种智慧(般若),一种境界。只有经过长期的静心修炼方能领悟此种空无境界,才能以此为舟,渡往彼岸,脱离苦海(即波罗蜜多,Paramita)。能领悟此智慧脱离无边苦海固然好,然吾等凡人真正要摒除“眼耳鼻舌身意”六根而看透红尘,实在是难于登蜀道。大智大慧大彻大悟如弘一法师(李叔同)者,实在是千古一僧,高山仰止。
庄子的虚空,讲的是“无为”。顺应自然,知足常乐。聪明的人永远有想不完的忧虑,能干的人也永远有忙不完的活。何不满足现状,放弃追求,做一叶扁舟,随遇而安呢?在美的老墨们倒是深通此道,虽然开着破车,住着破房,干着粗活,却乐乐呵呵,喝啤酒,开party,男男女女,欢歌笑语,不亦乐乎。以老渔观之,庄老师的教导中顺应自然和知足常乐的含义当然不错,也颇符合老渔的懒人哲学。然而,在当今竞争异常激烈的社会,要想当一叶“不系之舟”也不现实,恐怕不仅不能“饱食而遨游”,还有翻船落水的危险。诚然,人心不易满足。关键在于一个“度”字。这也是人生中最重要也最难把握的,需要一点智慧和悟性。
基督教所讲的虚空,有与佛教的虚空相近之处,强调人所作的一切,人所享受的物质生活(哪怕是所罗门所享受的锦衣玉食的帝王生活)也是没有意义的。所不同的是,佛教将“虚空”做为目标,要芸芸众生研修参悟佛祖语录,了绝尘缘,方能得着智慧(般若),脱离“生”,“ 老”,“ 病”,“ 死”,“ 爱离别”,“ 怨憎会”,“求不得”的诸般苦谛,得渡彼岸极乐世界。而基督教把“虚空”作为铺垫,强调只有信奉“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上帝,才是人生意义所在,才便能脱离苦海,远离“罪恶”,高升天堂,得以“永生”。
余生也晚,智也愚,性也懒,六根也发达。儒家的修身治国安天下是指望不上了。佛,道,耶,一样也参不透,真朽木不可雕也。不知诸位有何高悟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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