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中华民族的软骨病,在唐诗那里登了峰造了极
我非常喜欢读《论语》,与之相比,千年之后的唐诗在思想上真是显得太渺小了。我最喜欢陶渊明与苏东坡的诗。你对意象的论述很好,就不觉得唐诗的意象单一吗?
以前写过一篇文章,摘两段如下。后来修订时把这两段删去了,因为觉得批评人还是谨慎点好。不过在这里私下聊天,说说也无妨。
“说到诗人,与孔子的“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杜甫的“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混得比你差的人有的是,白头发比你多的人也有的是,不必这么顾影自怜。当然人有喜怒哀乐,哀婉不是不可以。孔子对此有一个非常贴切的尺度:“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诗圣的灵魂固然比写“纤纤樊素手,杨柳小蛮腰”的白居易要高大许多,但仍与其诗才不成比例,实在难以作为后世子孙安身立命的楷模。连自己都救不了,救大众不是空谈吗?再看看别的唐诗,写来写去,脱不了一个“怨”字。要是“不怨天,不尤人”的孟子看到千年以后这许多聪明人还活成这个样子,大概要摇头苦笑了吧?
“这里说了不少对诗仙诗圣不敬的话,决不是要否定他们作品的艺术价值。但是,由于这些泰山北斗对华夏文化的极大影响,我们不得不来鉴别一下这些影响的正反两方面。以唐诗为代表,中华文化有无与伦比的遁世之美,但入世之智在中国则要单薄得多,只有孔子一颗孤星,与同样的智慧在西方的普及实在有不小的差距。所以,客观地理解中华文化的巨人们实在是很有必要。西方的大诗人,如莎士比亚,歌德,拜伦,爱默生等,常常也都是大哲人,是既能直面现实,又能给人以启示,给人以勇气,给人以希望的人。唐诗达到了中国诗歌艺术成就的顶峰,但我个人认为也同时达到了思想成就的低谷。如果非常推崇《诗三百》的孔子读到《唐诗三百首》,不知会作何感想?”
又读了一遍大作,再顶这一句:
现代诗歌更注重内核的刻划,语言是其次的,但是这并非表明语言可以完全不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