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园春 雪词中 两个字改动】
《沁园春 雪》大家估计都能背诵,这首词手稿的印刷品也经常被悬挂在礼堂,
可你注意过吗?毛主席《沁园春 雪》的手稿跟我们现在背诵的之间有区别。
《沁园春 雪》的主席真迹目前收藏在延安革命纪念馆。真迹:
据有关人士回忆 毛主席 亲书此词至少有5个版本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在手稿中,这句话写的是
“山舞银蛇,原驱腊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一个“驱”(现为驰),一个“腊”(现为蜡),为什么产生了变化呢?
毛主席的这首《沁园春 雪》是“1936年(丙子年)2月在山西省石楼县留村所创作的一首词”。
(参中央文史出版社《毛泽东二进山西》)
毛泽东在石楼张家塔亲自指挥取得了关上、蓬门战斗的大捷后,
对《沁园春·雪》进行了修改,将 “原驱腊象” 改为 “原驰腊象”。
“驱”改为“驰”很多人注意到,可“腊”改为“蜡”,注意的人不多。
其实,这个改动是臧克家向毛主席提议的。
臧克家
是著名的诗人,和毛泽东在诗词方面有共同爱好。
由于对古典诗词与新诗的观点相当接近,他们谈诗论词常能引起共鸣。
由此,臧克家一手促成了毛泽东诗词在《诗刊》上的公开发表。
此后,臧克家又写了不少文章对毛泽东诗词进行阐释。
据著名诗评家、重庆市文联荣誉主席吕进讲述,
1957年初,毛泽东约请臧克家和诗人袁水拍去做客。
臧克家借此机会向毛泽东请教,《沁园春·雪》中的“原驰腊象”的“腊”怎么讲。
毛泽东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臧克家的意见。
毛泽东的“腊”可能是指“真腊”,即柬埔寨的古称,古柬埔寨出产白象。
臧克家建议改“腊”为“蜡”,这样,“山舞银蛇”和“原驰蜡象”就更加对应,
“蜡象”也更通俗,毛泽东欣然同意。
1964年元旦,在《毛泽东诗词》出版前,臧克家将自己所提的23条意见,交给毛泽东的秘书田家英。
毛泽东《沁园春》咏雪词,于1945年11月14日在重庆《新民报晚刊》副刊“西方夜谭”上刊出后,
崔敬伯是继柳亚子之后,在重庆报纸上公开以《沁园春》为题发表“和词”的第一人。
崔敬伯告诉我:这首《蒋管区所谓的大后方——调寄<沁园春>》词,是他从《新民报晚刊》上读到毛泽东的咏雪词后,怀着对毛泽东十分崇敬,十分激动的心情写的。
原词是:
一夕风横,八年抗战,万里萍飘。恨敌蹄到处,惟余莽莽;衣冠重睹,仍是滔滔。米共珠殊,薪同桂贵,欲与蟾宫试比高。抬望眼,盼山河收复,忍见妖娆。
名城依旧多娇,引多少“接收”竞折腰。惜篙里鹑衣,无情点缀;泥犁沟壑,未解兵骚。天予良时,稍纵即逝,苦恨颓梁不可雕!沧桑改,念今朝如此,还看明朝。
《新民报晚刊》的编辑先生认为这首词行文犀利,意寓深长,十分赞赏。但因吴祖光在副刊“西方夜谭”上发表了《毛词<沁园春>咏雪》,被国民党当局指责为“替共产党张目”,差点惹出大祸。
若再让崔敬伯在报上与毛泽东一唱一和,把蒋管区的大后方揭露得淋漓尽致,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于是把原词标题和词句作了一些修改,用“社会新闻”的形式刊出。
修改后的词章是:
一夕风横,八年血浴,万里萍飘。看旌旗到处,惟余榛莽;衣冠重睹,仍是滔滔。米共珠殊,薪同桂贵,早与天公试比高。抬望眼,盼山河收复,忍见妖娆。
名城依旧多娇,引无数雄儿尽折腰。惜蒿里鹑衣,无情点缀;泥犁沟壑,不解风骚。千载良时,稍纵即逝,岂是颓梁不可雕!天醉也,看今朝如此,还看明朝。
崔敬伯的这首“和词”在韵律上完全是按照毛泽东的词韵填写的。
但在标题上却没有“步韵奉和”之类的文字,这是为什么?
崔敬伯说,毛泽东的《沁园春·雪》堪称千古绝唱,“绝唱不应和也”。并由此引出一段典故。
崔敬伯说,“绝唱不应和也”这句话,出自《许彦周诗话》。唐朝诗人韦应物有一首诗《寄全椒山中道士》,结尾一联是:“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踪”。后来苏东坡和了一首,末尾一联是:“寄语山中人,飞空木无迹”。许说,苏东坡此联较之韦苏州就显得板滞些,不及韦诗之灵动,韦诗是“绝唱”,“绝唱不应和也”。
崔敬伯说,毛主席的《沁园春·雪》写的是解放区的西北高原的壮丽景色,从上下古今,畅所欲言,雄伟酣畅,确可堪称“绝唱”。至于我当时填的《沁园春》写的是蒋管区的大后方,是待解放的地方的情况,不敢说“和”,仅仅是用韵偶同。诗的韵脚,别人可用,我亦可用。
我认为,崔敬伯的这种解释,在当年蒋介石统治下的重庆,是别具一格的斗争艺术。崔敬伯是国民党政府的“高官”,明目张胆的和毛泽东,这不仅是丢官不丢官的问题,而是要命不要命的问题。崔敬伯的确是大家风度,名门高手。
我去拜访崔敬伯的那天,虽然天气十分寒冷,但在粉碎“四人帮”之后不久,老朋友劫后重逢,大家心里都暖洋洋的。谈起往事,滔滔不绝。但他已经是80多岁高龄的老人了,只好忍痛打住,起身告辞。
回到我外甥女住地,北京地安门内大街军委总政治部宿舍的第三天,接到崔敬伯的一封亲笔信,他填了一首词送我。
周永林兄偕刘明霞姐见过 —调寄《贺新郎》
欣逢高轩过。感深情渝州远道,相逢京国。坐上昌黎和皇甫,自隗身非李贺。无以复采风嘉宾。葑菲靡遗欲远瞩,新长征自有新佳作。迷雾扫,天地廓。
识荆重庆堪追述。忆当年崎岖抗战,只呈微薄。堪笑书生徒自守,未逐贪污汩目。公论许尚无大错。三十年后承枉顾,仰丰碑健朗侔松鹤。祝俪景,赢长祚!
一九七九年十二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