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怀了你的孩子
从来未曾想到,我会背着行囊,背景离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大都市讨生活。
弟弟要读职校,而大姐,因为娘家再也借不出1000块钱,又被姐夫打了。姐夫的话很难听:“你们家卖女儿要了我们5万彩礼,倒没见一分嫁妆。现在又生出个丫头,生第二个还要交罚款。。。。。。”大姐拍着小女儿抹眼泪,我心里痛如刀绞。
当年,我背着行囊随着村里的另一位大姐出来,我发誓,哪怕不吃饭不睡觉,我也要把钱挣回去带给家里。在本该准备高考的那些岁月,我辍了高中,做了人家的钟点工保姆。10块钱一个小时,我做的很卖力很拼命,常常是跪着用抹布抹地,一块砖一块砖的爬过去。拿着钢丝刷子刷灶台,不敢戴手套,怕女主子嫌我‘娇气’。
我做了2年,陆陆续续的把血汗钱寄回去,大城市是个好地方,来钱多,挣钱快。不少主人都很喜欢我,让我长做。我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是如此的坚强和独立,直到我遇见了你,大哥。
我的一个同行婶子在她回乡前把我介绍给你,当然不是介绍给你当女朋友,而是给你当保姆的。婶子说你人很好,不挑,不难伺候,还常常送她昂贵的东西。婶子说你是挣大钱的人,但是脾气很好,也没有老婆。那日我跟着婶子到了你家,虽然我平时有点羞怯,但是,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却没有低下头。你的眼光很友善,你的语气很随和,音调很好听,一点都不像‘挣大钱’人的样子。
你很爱聊天,问我是哪里人,现在能挣多少等等。我突然觉得你就像一个邻家大哥,渐渐的我把什么都告诉了你。慢慢的,我也知道,你以前在新加坡久住,也在澳洲有过小小的停留。我问你新加坡的风土人情,平时是否也和我一样,一闲下来就觉得想家,孤独,寂寞,心里难过。你呵呵的笑了,说你有空就去文学城这个网站,那里有个狮城论坛,你就找同在新加坡的中国人网上聊天,快意恩仇,嘻笑怒骂。你说,你很喜欢发表文章,还专门写过捧着方便面聊各地美食的系列。我问你是否对美食有研究,你说赫赫赫,其实我做的菜还不够你的水准,比如那个沸疼鱼片应该这样这样做。。。
渐渐的,我觉得我手上干的活越来越少,更多的是和你在聊天。而我的同伴小姐妹却说,觉得我的脸上有了笑容,一天比一天开朗。和你在一起,我居然忘了不能上大学带给我的伤痛,忘了我家里的贫穷,忘了我大姐的眼泪。。。慢慢的我觉得,一天也不能不见到你,要是你和我说,哪几*****要出差不需要我来干活,我会觉得自己丢了魂。
终于,在我丢了魂几日之后,你回来了。我按耐着内心的喜悦又开始去你家里,一边抹灰一边听你说天南地北。那一日,你喝了酒,也给我来了一杯。你眯着眼睛看着我笑,慢慢的把我搂到你的怀中。。。。。。我不是个随便的女孩,那次,是我青春的献礼。我愿意把我的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你。那夜之后你睡了,而我,却深深希望,白天永远也不要来,最好来一次地震,把我们封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相守一直到永远。
你醒来了,看着我的眼神有点陌生,你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指引你看床上的片片血红,你沉默了,脸色铁青。我到厨房熟门熟路的为你做好了早饭,你却让我过去,给我一沓钱,说妹子你是个好姑娘,大哥对不起你。但是,我们之间。。。我们之间却不可能。。。我们不可能结婚。。。说到最后,我只觉得耳朵旁边翁翁的响,我伸手拉你,却只拉到你的衣角。我看到你背过脸去。
我忘了当时是如何从你家里出去的,我只知道自己的心被掏空了,我回到宿舍开始发抖流泪,到了晚上才扑在小姐妹的怀里耗啕大哭。我没有拿你的一毛钱,我虽然家贫,虽然底层,但是我还是有些许的尊严。小姐妹说我傻,怎么可以轻易相信一个有钱人。有钱人怎么会爱上我们。
我想忘了你,我想从新继续。而当我重新上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呕吐,难受,吃不下半点东西。大哥,你知道吗,那次之后,我怀了你的骨肉。大哥,如果你还在上这个网站,还在上这个论坛,那么你一定能看到我的这篇文章。大哥,我和宝宝等着你来接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