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天 今天上午,我去老西门文庙一带溜达,原本想去文庙书市,重温几十年前的旧梦,那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初,女儿才4岁,我每星期天下午骑自行车带她去文庙隔壁的南市区少年宫学画画,她每次上课两小时,我就在文庙书市逛两小时,那里各种书籍是应有尽有,是个既博览群书又消磨时光的好去处,经常还会有意外收获(买到心仪的好书)。
原来女儿学画近十年的南市区少年宫,现已改为黄浦区青少年艺术活动中心
可如今,今非昔比,文庙依旧在,书市却没了影,周围的民宅似乎也被贴上了“拆”,不是正在拆迁就是即将拆迁,周围人烟稀少,全然没有了当年梦花街的烟火气。也不知将来旧区改造后是否还能重现文庙往日的辉煌。
晚上,一位老朋友单独请我吃饭,他与我同在一个系统内工作,二十年前曾经是我同行,并拜我为师,技术上也是颇有成就,后来走了仕途,官位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现在是某大企业的总工程师,如今即将临近退休,已退居二线,所以空闲时间也多了起来,我们去的是云南路上著名的小绍兴,尝尝上海人爱吃的三黄鸡,两人老酒咪咪,鸡腿扒扒,海阔天空,是一醉方休,尽管我后来又参加过好多档次更高,人数更多的聚餐,但都不如此次那样的尽兴。
小绍兴里最吸引人的就是三黄鸡,此鸡出自浦东,味道瞎起栽(极好),是上海爷叔们的最爱
他们家的清炒鳝糊也是一只鼎(呱呱叫)
小笼馒头也不输南翔的
最后每人一碗鸡粥是鲜的不得了
简朴却有特色的晚餐完了,他又邀我一起去做个足浴放松(估计也是担心醉意熏熏的,马上回家会挨领导批),本来我们还想在做足浴时继续畅聊,没曾想,一位来自辽宁盘锦的中年女技师,直接就打断了我们的聊天。
那是她在听到我朋友问起我在美国的生活状况时,就迫不及待地说起了她的故事。
原来她刚刚在上星期被美领馆拒签,所以现在心情特别糟糕。她年轻时曾经在俄罗斯远东干了11年,挣了不少钱,当然也是从事同样的技师工作。前两年回国后一直在想找机会去美国发展,疫情封控放开后,就申请了B2旅游签证,我猜她是准备去了打黑工挣钱,我问她签证时签证官是怎么说的,她说签证官问她去过国外吗?她回答去过俄罗斯,再问去了多长时间,她回答11年,然后就被拒了。
我说人家签证官肯定怀疑,你去了又重操旧业,非法打工,所以拒签蛮正常的。
她说一起去的闺蜜同样被拒签,然后在准备走线。因为日子太艰难了,可她不愿意这么做,因为她担心会影响还在当兵的儿子前途,所以就来上海滩混口饭吃了。
面对这位女技师,我只能安慰她几句,美国也不是天堂,遍地是黄金,可以随便检,不去也罢,这样想想就不会沮丧了,当然咯,美国也不是地狱:)。
我朋友听了我和女技师的对话,无语,只能频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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