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曾经尝试过写日记的方式写下那段经历,可是那时写不下去因为不ready。直到今天,还是不知道是否写的下去,感觉还是不ready。因为如果要写,就应该真真切切的写出真情和真相,包括一个原型鄙陋的自己。我是个懦夫,自私的逃兵,没有承担当初的誓言,不想也没有勇气表白和面对自己的幼稚,肤浅,虚华,粗俗,也更不敢面对那些往生的战友。)
你有没有一个重复做的梦?那个梦牵连着一个或一些人,一段往事,一个年代。或许痛苦,或许幸福,在你的人生旅途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抹灭不去。你不去刻意想,却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时代就像是水和空气的截面,你的人生就象光的折射从此不再有同样的轨迹。只是在梦里,你会一遍又一遍回到那个截面。或许你的潜意识是希望改变,可以经历你所期望的轨迹。或许你的心就停留在那个年代,因为那里埋藏了你挥之不去的阴影和翻不过去的页张。
那个重复做的梦停留在我的十五岁。就像停摆的时钟,宇宙万物停止在那一刻,没有未来,没有明天,没有梦想。多少年过去了,一遍又一遍,梦里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回到那个岁月,那个回不去的岁月。不敢面对的岁月。遥远又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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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酷热的夏日,中考刚刚结速,带着兴奋的心情,我坐着公交车来到中央芭蕾舞团。我多年的学习芭蕾舞蹈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
我出生在一个北方小城,小城不大却有悠久的历史,是春秋时代的古都。从小我就喜欢跳舞,可是没有条件和机会学,母亲说那座小城没有舞蹈学校教小孩跳舞。其实我并不确定母亲讲的是真实的情况,可以确定的是从小都是母亲一个人带我和哥哥。和父亲两地分居,让她就像一个单亲妈妈,工作又忙,那个时代经济拮据,一个月只能吃到一次肉,就算有舞蹈学校,我想应该从精力和经济上就算有心也没有办法供养我的梦想。
小时候,母亲教书的学校开始有黑白电视,我最喜欢看的就是芭蕾舞。天鹅湖,睡美人,那美丽的纱裙,曼妙的舞姿让我如痴如醉。那时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舞蹈家。家里有台老旧的唱片机,周末傍晚母亲会在唱片机上放着古典音乐。我就拿着纱巾挥舞随乐起舞,幻想着自己就是ballerina. 那时院子里的邻居阿姨们会挤到我家看我跳舞。还有一个抱孩子的进不进来,就隔着窗在屋外看。听着“观众”的掌声,把我幼小的自尊心抬举到顶峰。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好笑,自己那时真是唐吉歌德,一个五岁小女孩捂着纱巾转圈有什么好看的。不知道是因为那时候文化生活缺乏,邻居阿姨们来听音乐,还不得不被观众了。
后来虽然到了北京,因为父母工作繁忙还是没有机会学习舞蹈。终于等到父母有时间精力帮我打听舞蹈学校的时候已经十二岁了,已经错过可以学习专业舞蹈的年纪。当时真的是好不失望,就这样任命此生无法当舞蹈家的现实了。初中毕业,母亲打听到中央芭蕾舞团在周日有开业余课就帮我报了名。
舞蹈教室在二楼,我到的时候,门外已经有十几个女孩子了,大约都是十八九岁到二十出头,个个穿戴美丽动人,隔着门窥视门里演员排练舞蹈。突然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男子从我们身后试图挤进来,看到他觉得很突兀,一个中年男子,还有一个小肚子,在一群女孩子中挤。可是没有一个女子抱怨,甚至还有让道,让我看的雾萨萨。心想,人不可貌相。果真,千想万想没想到,他就是我们的芭蕾老师。
舞蹈课是二个小时,班里有两个女孩最优秀,佳佳和琼,她们都是小的时候就受过芭蕾训练的。佳佳十八岁,一个很漂亮的北影学生。衣着总是别致精心前卫,她身材修长,皮肤雪白,话语娇柔还带着一点点傲气,一看就是那种不太容易接触的美女。她是班里唯一一个穿pointe shoes的女孩,那是一双艳红色的舞鞋,总让我想起那个得到红舞鞋的女孩,无法停下来一直跳到累死的故事。佳佳时不时会垫个脚尖,摆个pose,虽然有点做作,但是还是美丽的让我瞩目溜口水,看得我心里就是三儿词:羡慕,嫉妒,恨。课后,有些女孩会留下来多练一会儿,佳佳也会。这样几次,就有了和佳佳聊天的机会。佳佳很受用我们夸赞她的皮肤,她骄傲的告诉我们她有八分之一的俄国血统。当我们问起她拍电影的经历,她更是开心的摆出pose示范。当然,最让她得意和眉飞色舞的就是谈论被帅哥追的故事。在那个青春朦胧的年龄,十六岁的花季热播不久后的时代,让我对即将开始的高中生涯充满浪漫的憧憬。
琼那时二十五岁,比起佳佳的娇柔,琼有力度的肢体展现总是给我耳目一新的感觉。非常喜欢琼的做的DEMO,我比较Copy Cat,缺乏自己的interpretation。非常喜欢Copy琼的肢体表达。琼也比较低调,有一次课后向她请教从而有机会聊了几句。当她听说我还没十五岁,表露惊讶,叹息说青春真好,她也希望自己只有十五岁,要我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