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十多年没见过小虎了。今天跟一个做律师的同学煲电话粥,无意中谈起了他。姐妹告诉我,他也来北京了,是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许是喝多了吧,我一边大叫着真的真的?你等等,我这就call他,一边上网搜到了他们事务所的网页。那张照片跃入眼帘的一瞬间,一下子把我拉回到了十几年前,第一次在法学院的学生舞会上,那个高高大大,衣冠楚楚,目光刚毅,面带自信微笑的帅猛男,静静地微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假小子。他怎么一点都没变呢?十几年了,岁月不留痕,连头型和神态都一如往昔。怪不得从前我向朋友们介绍说这是我干弟弟的时候,大家都说我在挂羊头卖狗肉。原来他就是那种未老先衰,经老不衰型的男人。
我按照网页上的事务所联系电话拨了过去,联系人礼貌地告诉我,现在是非工作时间,找律师请周一再打。我装作很不屑地对人家说,我是某某大学好友,他一定很高兴听我电话。那边礼貌地说,那您等等,我给您转到他助理那,助理知道他是否方便听您电话。
助理听我简单介绍后说,他去上海了,您还是跟他上海那边的助理联系吧。
虽然有点摸不清他们是不是故意地在踢皮球,既然有同学等在另一条电话线上静观我的脸皮到底有多厚,面子到底有多大,晕晕乎乎的我还是少有耐心地又拨了那个所谓上海助理的电话。看来这ice wine以后还是要少喝,别人送了老公三瓶,我觉得那细细的瓶子挺柔弱的,就一边跟姐妹说电话,一边用它来小口小口地润润嗓儿,没想到,聊着聊着,就觉得自己高大起来了。
上海助理仔细地记下了我的名字,然后礼貌地让我等他的电话。我重新又回到了姐妹的电话线上,那边打着哈哈说,太正常了哈,我们所的合伙人一个个也是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冰酒怎么忽然间变得火辣起来?我好想咬一口冷冰冰的手机!
响了响了,你的手机响了!
靠,这娘们比我还心急,搞得我觉得自己仿佛是拉皮条的,她才是正主儿似的。让你急,我急死你!今天这手机铃怎么这么悦耳呢,多听听。
哎,断了,断了,你搞什么鬼呢,撩闲也要有撩品哈,把帅哥弄得心急火燎的,你可不能不骂两句啊。
皇帝不急太监急,这话是谁说的?当初那个太监是不是也搬了一块砖头翘着脚在寝宫的窗户上挂着呢。搞不好是助理告诉我人家正忙着做菜呢,没准他那口子饥饿得不行呢。我微微坏笑着跟姐妹调侃,噢,对了,他有孩子了么?
我说傻大姐,你问谁啊?我跟他又不熟,只不过有一次咱校在京的法律界同仁一起聚会过,你还是一会儿接电话好好问问吧。
切!八婆,想拿我当枪使,没门儿。我有点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这么冲动就打电话了呢?酒精真不是个好东西。
手机铃声又响起了,这回姐妹没声音了。我扣上了座机,接起了手机。
“你好!”
“XX,真的是你吗?太不可思议了。”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除了这句,你不会说别的啦?当初告诉你我嫁人的时候,你也是这么一句。”本来,这么多年没联系了,我是准备温油一下下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还是因为惯性发出了一串连珠炮。
“还真是你啊,这次回来不准备走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不准备走了?”
“当然,以前你每次回来都不联系我,只有这次联系了。这次,一定跟以往的回来不一样的。”
“好了嘛,你写小说去吧,特能联想了。某某告诉我你在北京做律师的,记得她吧。”
“呵呵,好了,不管怎样,联系上就好。我后天回北京,然后要好好报答你。”
“你怎么这么说?报答我什么啊?”
“你原来帮过我多少忙啊?没有你,中国就少了一个著名大律师了。我当然要好好报答,你呀,就把北京的好玩的地方列一列,什么白家大院啊王府茶楼啦,我挨个请你去。”
“喂!你这是讽刺我没有饭票吗?别忘了当初你嫌我的自行车破,故意让我跟你换骑你的新山地车,我反应过味来了马上就还给你了。”
“好好,你有饭票,食堂还没吃腻啊?咱小馆子去开开荤总行吧?”
“呸!开荤也不找您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呵呵,还是那么牙尖嘴利,你等着,我就不信我专职说了这么多年了,还说不过你。我现在正跟客户吃饭呢,借口去卫生间来回你电话。先聊到这儿吧,一到北京我马上给你电话。”
嘿嘿,等就等着,who 怕 who啊?我就不信姑奶奶无师自通地忽悠了这么多年,能让你小样儿的给侃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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