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的父母可以算上当今的工作狂,两人常年轮流出差。以往全家团聚时,总是一起说笑游玩,很快活,可这一年妈妈出长差回来时气氛就变了,当然只是风儿感觉到的。妈妈已往是很和气的人,也是见人都微笑的。可风儿发现妈妈对一位阿姨说话的口气变了。这位阿姨很年轻,还没结婚,是老辈世交的女儿。两家向来常走往,特别是风儿父母一方或双方不在时,她总过来看风儿,风儿也很喜欢她。所以风儿看到妈妈的态度就很奇怪。风儿是个很敏感的人,慢慢地她明白了母亲不高兴的原因。象很多很有教养的人家,家里从来都是无风无浪的,大家还是象往常那样说话聊天,只是风儿开始很小心的观察。
慢慢的,风儿也担忧起来。妈妈不是个多疑的人,风儿也不是个瞎猜的人,只是她头回感到她很想要什么,却知道她渐渐失去了它。她常常陷入深思中,虽然还会被朋友的笑话逗笑,只是淡淡的哀愁很快就又回到她脸上。一日,风儿回家路上碰上了新邻居,含喧两句,那阿姨问风儿是否有姐姐,风儿疑惑地摇摇头。那阿姨莫不关心地地说:"我常见一姑娘去你们家,以为是你姐姐呢。"风儿淡淡地回答道;"那是我小姑,她在周围工作。怎么了?""奥,没事儿。到家了,再见。"
几个月过去了,风儿不知悄悄流了多少泪。已往喜欢的小说都扔到了一边,世上还真有爱情和白头到老吗?再去看很多小说只是觉得很可笑无聊了。一天,风儿感觉不舒服,就跟老师请了假不到中午就回家了。以为父母都去上班了,可到了楼下就看到爸爸的车子。风儿敲门,没人应,拿出钥匙,也打不开,门从里面反锁着。风儿心沉沉的,继续敲门并叫着"爸,是我。"又过了一会儿,听到里面走路声,门开了,爸爸站在门口。"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他问,堵在门口。风儿瞟了爸爸一眼,低声说:"我不舒服,老师就让我先回来,"她顿了一下,又问"我可以进去吗?""奥,快进去歇着吧。"风儿进门直去自己屋里,躺下,爸爸看了她一下,说,"好好歇会儿。"就出去了,随手带上了门。风儿在床上静静地听着爸爸回到了他的卧房,也带上了门。风儿合上了眼,还是静静地等着。一会儿,爸爸的房门打开了,传来了吸尘器的声音,爸爸很认真地打扫着各屋,开门,关门。。风儿还是静静地躺着,感到从未有的累。不知过了多久,爸爸结速了打扫卫生,开始做饭。这时,风儿听到了门铃声,爸爸打开了门,传来了那位"小姑"的声音,接下来就是敲风儿门。"请进。"风儿坐起身,爸爸和阿姨微笑着站在门口。"我路过来看看你们。听说你不舒服,好些吗?"阿姨问。"我感觉好多了,谢谢阿姨。"风儿露出了她最迷人的微笑。
风儿总算把一封薄薄的信扔进了邮筒,楞楞地看着邮筒很久。
几日过去了,全家在一起吃着晚饭。风儿一边吃一边专注地听着音乐。快吃完时,风儿忽然听到爸爸在叫着她的名字。疑惑着,风儿抬起眼,爸爸和妈妈都微笑着望着她,爸爸语重心长地说:"风儿真的长成了很懂事的大孩子。"风儿定定地看着爸爸,知道爸爸接到了她的信,一切都会回到从前的样子。
风儿长大了,又总在微笑了,只是不再是那纯纯的开心的微笑,而是温柔的。她有生头次懂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当你得到你想要的,难道你还不能以宽大的胸怀去看那些失去很多的人吗?那位阿姨后来出了国而且一直未婚。风儿有机会还是常见到她,阿姨也还象风儿小时一样关心她。
也许风儿也失去了什么?她的心象风一样飘走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有多少人想抓住那颗芳心,到头来只留下淡淡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