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年华》第六部《女逃亡者》
这个月开始读第六部。
第六部两名译者都是女性。
2013年12月12日,刘方翻译的《布罗岱克的报告》赢得傅雷翻译奖。因眼疾所累,刘方说,这是她翻译的最后一部作品了。
另一位翻译者陆秉慧是刘方好友,她们还一起合译了巴尔扎克的杂文集,屈指算来,刘方已经93岁,陆秉慧也有87岁了。祝她们健康快乐——


一、不辞而别 倏然离世
第五卷结束时,阿尔贝蒂娜在一个清晨离开了小浦东家。此前,小普对她的爱情已经减退,因为阿尔贝蒂娜的性取向,因为她有隐情不说实话,总之,爱情来临时一切都是美好的,爱情消褪是时,情人眼里西施变东施。
可是分手这话小普觉得主动权在自己手里,想收就收,想放就放。不料人家不辞而别!
这令小普几伤心又难堪。
“我满以为自己明察秋毫,我断定我再也不愿见到她,我已经不爱她了。然而’阿尔贝蒂娜小姐走了’这几个字适才却在我心里引起了那样大的痛苦,我感到我再也挺不住了”
佛朗索瓦斯要撤掉阿尔贝蒂娜的床,把她住过的书房重新整理,小普死要面子不让撤,“我还要给她铺床呢”,以此表示她的离开他是知情的。
“我们的智慧无论多么敏锐,我们却无法窥见组成人心的要素,这些要素通常处于倏忽即逝的状态,只要那能够使其脱离这种状态的现象未能使其经受起码的凝固作用,这些要素就是不可臆测的。我原以为我看清了自己的内心,那是在欺骗自己。不过,恐怕连最精微的理性认识能力也无从赋予我的这种认识,适才却因为骤然的痛苦反应而使我获得了它,它坚实,鲜明而奇特,宛若一颗晶莹的盐粒。阿尔贝蒂娜待在我的身边已成了我的习惯,而我却突然看见了“习惯”的另一副面孔。在此之前,我总把习惯看作一种摧毁力,它毁灭独创性乃至毁灭感知的意识;如今我却把这种习惯视为令人畏惧的神力。它如此紧密地和我们连在一起,它那不起眼的容貌那么牢固地嵌刻在我们的心间,可是这种几乎看不真切的神力一旦脱离开来,一旦离开了我们,我们便会遭受最最可怕的痛苦,到那时,习惯便会像死亡一般残酷。”
如何让阿尔贝蒂娜回心转意又成了这个贵族少爷眼下的头等大事。面子还是得要的,自己不能亲自去寻去求,听说阿尔贝蒂娜去了她姨妈那里,于是乎好朋友圣卢,这部书又开始叫他“罗贝”排上了用场。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小普焦急地等候着回音,等候着阿尔贝蒂娜给他写信,就连盖尔芒特夫人的侄女——一个比阿尔贝蒂娜漂亮的女孩——给他的求爱信也打动不了他。
“人总是太眷恋过去,太执着于共同度过的逝去的岁月”。
这话没有错。
圣卢没有回来,阿尔贝蒂娜来信了!
“我的朋友,您派您的朋友圣卢来我姨母家,这简直是发疯。亲爱的朋友,如果您需要我,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写信呢?我会很高兴回来的;别再采取这样荒谬的举动了。”
小普却回信:“我没有请求你回来,将来也不会请你回来。永别了。”
可是信发出去他又后悔了。
——什么人啊。反复无常的公子哥儿!别说度这样的文字,就是拍成电影,这一段也是最令人讨厌的吧?
小普沉浸在折磨自己的情感游戏当中,阿尔贝蒂娜的姨妈邦当夫人来信了:
“可怜的朋友,我们的小阿尔贝蒂娜去世了,原谅我向您,向那么爱她的您通报这件可怕的事。在一次出游时,她的马把她甩下来撞到一棵树上。我们竭尽全力也未能使她苏醒过来。我怎么没有替她去死呀!”
太有戏剧性了!
请AI画了小普读信收到噩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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