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母
自母亲走后,一直想写点东西来悼念她老人家,可是却总是静不下心来,思绪一直很零乱。每当提笔叩键就情不自禁泪如雨下,难以行文。今值清明时节, 又快到母亲百日大祭,强忍泪水,写下一点内心感受,作为献给母亲的节日礼物。
母亲离开我们已近三个月了。在这几十个日日夜夜里,母亲的音容相貌、她老人家的慈祥、善良无时不在眼前浮现。每当在母亲遗像前跪拜、敬香时,就好象面对面跟他老人家说话。只是不知她能否听见。
母亲走的很突然。 去年夏天回家探亲时她虽然也身负多种疾病,神志也时不时不清醒,但饮食起居尚能应付,每天还可以在外面散步(因此我特别怀念陪母亲散步的那些日子,真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好多陪她老人家再散会儿步,再说几句话)。 谁能想到,刚过了半年,母亲就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怎能不让人心痛、悲伤。
接到母亲病危的电话,虽然当即交代了手头的事务,定了次日的机票,但在等候机票的近二十个小时里,真是度时如年、心急如焚。当时随手写出以下诗句,记录此刻的心情:
娘在等儿归,儿心似箭催。
恨无跟斗技,一跃驾云飞。
苍天有眼,娘总算等着了她心爱并时常牵挂的三儿。见到母亲时,他老人家已经无法言语,只是用泪水表明她知道儿子的归来。经过几个昼夜水米不进、昏迷不醒的煎熬,母亲是用最后的力气坚持着、忍耐着,等着远方的亲人。
几个小时后,到了寅时(也是母亲出生的时辰)母亲就走了,平静地、安详地走了。母亲走时天空晴朗、明月高照,似乎是上苍有眼,好让母亲驾鹤西去的路上有明月指路,有清风相送。
记得弟弟在悼念母亲的一首诗是这样写的:
生死契阔一瞬间,
未扶缱绳泪已干;
何处再听慈母语,
将向瑶池去叩安。
后来我步韵和了弟弟一首:
娘离儿去弃凡间,
儿哭娘亲泪不干;
明月清风当解意,
黄泉路上保平安。
都与当时的场景有关。
母亲的葬礼是按家乡的风俗习惯办的,相信也是母亲所希望的那种。葬礼办得隆重、肃穆、庄严。亲友和几乎全村人都参加了。邻里都说母亲有福气,选了个腊月的好时间,有那么多的人为她送行。
母亲的一生是平凡而伟大的。正如弟弟和妹妹在祭文中所说,母亲一生吃过苦,也享过福,只是吃苦的时候多,享福的时候少。她老人家虽然出身望族,但由于错过了上学的机会,加上当时的社会环境,一辈子只能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
在儿女还小、经济困难的那些年代,生活的困顿、衣食的拮据、繁重的家务以及不甚和谐的家庭关系使母亲承受了比一般人更多的艰辛和委屈。每当回想起来这些场景总让人心痛。
母亲在晚年总算过了几年较舒心的日子。随着儿女相继成家立业,经济条件不断改善,母亲不必再为柴米油盐忙活,更不必为衣食住行操心了。这一切都有哥嫂和妹妹们安排照顾。作为在外多年的的我,没能在父母跟前尽孝,每每想起都感到心里有愧。可是母亲是宽厚的、仁爱的。她从来没有因此而埋怨过。
门前的樱花谢了,那是为母亲伤心而落;
窗下的杜鹃开了,那是为母亲啼血而泣。
花开花落,时光流转。母亲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又似乎一直都没有离开。夜深人静之时就是与母亲对话之时。有陋诗为证:
抬头遥望向天门,耳侧犹闻慈母音。
梦醒方知仙道远,泪干难诉母情深。
堂前三叩问寒暖,膝下一求见续魂。
借问瑶台风可顺,答言日月伴晨昏。
母亲,您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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