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毕业典礼
墨蕊荌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感觉到了一种穿越生死的爱的力量。她开始每天都用助行器坚持站立，并试着走路。像个刚学步的孩子，墨蕊荌经常摔倒，腿上背上都青一块紫一块。阿什兰见了心痛得直掉泪。可墨蕊荌一点也不在乎，她找到了一些站立和走的感觉，非常兴奋，练得更加频繁，她想在艾瑞克回来时给他一个惊喜。
可惜阿什兰没有了记忆，若不然，她肯定会想起小时候那个什么都不怕的墨蕊荌。阿什兰生性胆小怕疼，在墨蕊荌小的时候，她每次带墨蕊荌去医院或诊所打针或抽血时，总是自己把头扭向一边，不敢看。但墨蕊荌一点也不怕，从来没有哭过，那些护士经常开玩笑说，这个小女孩比妈妈坚强。
经过一星期无数次的尝试，墨蕊荌终于可以稳稳地站起来，在助行器的帮助下，也能往前挪了几步。艾瑞克看到后，兴奋得把墨蕊荌抱在怀里，大喊：“墨蕊荌，我知道你能做到，你能！”两人拥吻在一起。
这个周末，在艾瑞克和墨蕊荌的一再要求下，阿什兰回了她的家。他们想让阿什兰也放松一下。
晚上，艾瑞克看到墨蕊荌身上的摔伤，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他恨透了马格瑞特，恨不得让她立即被处决，或者终身监禁，永远不得自由。可他们听到的消息，并不令人振奋，因为没有重要证据，马格瑞特有可能被释放。
“艾瑞克，不要去恨她了。我们得学会忘记我们的仇人，不然的话，我们也等于给自己套上了枷锁，不会有快乐，更别说有什么建树。”看着艾瑞克愤怒的样子，墨蕊荌劝起他来。
“你说得对，我们要快乐地活着！”艾瑞克拉着墨蕊荌的手，侧身躺在墨蕊荌身边。 墨蕊荌深情地看着艾瑞克。艾瑞克那一头卷曲的棕色头发和两腮的胡须连在一起，两只灰绿色的大眼睛像沙漠里的两池碧水，是那样的性感和迷人。
墨蕊荌禁不住伸出手去，她的手触到了艾瑞克的胸部，艾瑞克身体颤了一下，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好像是被体内的烈火熏得一样。艾瑞克把墨蕊荌抱在自己身上，两个火热的躯体结合在了一起。
第二天早上，艾瑞克早早起来去厨房做早饭，他听到墨蕊荌大叫：“我的腿有劲儿了！我的腿有劲儿了！”
艾瑞克跑到卧室，看到墨蕊荌在沿着床边挪步，虽然步伐小得像蚂蚁一样，但她在移动！艾瑞克拍着手，大声尖叫。
吃过饭，艾瑞克扶着墨蕊荌，让她练习走路。
好像是艾瑞克身上的能量也传给了墨蕊荌一样，墨蕊荌从客厅到卧室，又到健身房，不停地挪着步，一点也不感觉累。
中午，他们点了外卖披萨饼，两人美美地吃了一顿。
“我妈妈在这里，每天都做很多好吃的，我现在是不是胖了很多？”墨蕊荌笑着问。
“没有，没有。”艾瑞克赶紧说，“现在是正好，你以前是太瘦了。”
“那你还是说我胖了。”墨蕊荌说着，有些不悦。
其实，艾瑞克说的对，墨蕊荌现在是不胖不瘦。阿什兰知道墨蕊荌害怕长胖，她做的很多都是蔬菜类的健康食品，不容易长胖。
“怕长胖，就继续开始锻炼吧。”艾瑞克说着，拉起了墨蕊荌。
墨蕊荌走走歇歇，歇歇走走，练习了一个下午，大概挪了差不多20 多圈，最后实在累了，艾瑞克把她扶到轮椅上。自己去厨房做饭。阿什兰在走之前，已经做好了许多饭菜，只用微波炉一热就好。
两人吃过饭，艾瑞克帮墨蕊荌洗澡。两人光着身子，泡在温热的浴缸里。
洗过澡后，艾瑞克把墨蕊荌抱到床上，开始给她按摩。最后两人抱在一起，睡着了。
爱真是一种魔力！ 墨蕊荌那损伤的运动神经好像是在爱的滋润下重生了一样，第二天早上，墨蕊荌扶着床沿，可以迈步了，是脚离开地面那种！
两个人都激动不已。
墨蕊荌一天一天地在好转，不知不觉中，感恩节到了。这时的墨蕊荌已经可以住着拐杖行走了，阿什兰也不用24小时在这里守着她了。
这年的感恩节，艾瑞克没有去他父亲家里过，他留在墨蕊荌这里，和阿什兰一家一起过了节。
墨蕊荌知道，艾瑞克还修了不少医学课程，功课很忙，所以她劝艾瑞克不要经常来回跑了，太耽误时间。但艾瑞克不听，他依然几乎每个周末都回来，给墨蕊荌按摩。
墨蕊荌的实验室最近进展缓慢，或者应该说是一团乱糟。瑞秋怀孕了，经常不去实验室。茱莉亚因为一些实验方法不熟练，经常出错误，需要反复重复。阿黛尔因为看不惯瑞秋和茱莉亚，经常闹脾气，来的晚，走的早。只有瓦甲老老实实地做实验，有些实验结果。
墨蕊荌想着这样不行，自己得尽快去上班，让她的实验室走上正轨。
很快圣诞和新年也到了。
墨蕊荌可以丢开拐杖，独自行走了，尽管她不能走很远。
艾瑞克趁着这个假期，每天都给墨蕊荌做按摩理疗。墨蕊荌开玩笑说，艾瑞克已经达到高级Physical therapist 水平了，可以立即开业。
“那可不行，”艾瑞克说，“我要是开个理疗诊所，肯定一个顾客也不会有，因为我的治疗费太昂贵了。”
“是吗？”墨蕊荌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当然，我要的治疗费是病人的全部。”艾瑞克笑着，侧身抱住了墨蕊荌。
墨蕊荌会意，笑着说：“你这人还真贪婪。”
墨蕊荌起身坐在艾瑞克身上。艾瑞克拉着墨蕊荌的手，看着她的脸说：“我们结婚吧！”
“结婚？”墨蕊荌没有想到艾瑞克突然蹦出这句话。
“今年夏天，我拿到毕业证之后，我们立即结婚。”艾瑞克见墨蕊荌迟疑了一下，他知道墨蕊荌误解他了，赶快纠正。
“好！好！”墨蕊荌听他这样说，也激动起来。
艾瑞克在元月的第二个周四回到了波士顿。墨蕊荌也在这一天正式开始上班，她这天去的是法医办公室。
见墨蕊荌来了，大家都围过来，问长问短。
弗瑞德已经离开这里，她在纽约州卫生局找到了一个政府的职位。新招来的法医也是一位黑女人，叫芮燕娜（Riyana），是自小来美国的牙买加裔美国人。除了若可辛是个亚裔外，这里其他几位法医都是白人。墨蕊荌知道，替代弗瑞德的必须得是黑人，否则，他们这里就有可能被指责为不够多样性。
赛若、玛丽和若可辛看到墨蕊荌手上的戒指，都大声尖叫：“墨蕊荌，你订婚了！”
“戒指真漂亮！造型真别致！”三个女人围住墨蕊荌，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对着那枚戒指赞不绝口。
玛丽问戒指是从哪里买的，她正筹划着给她女朋友买一枚订婚戒指。
墨蕊荌告诉他们，这是艾瑞克家里传下来的，玛丽有些失望。
墨蕊荌周五去了洛克菲勒，她的办公室已被彻底清洗，重新装修过。除了墙上的那匹黑马，墨蕊荌感觉里面的一起都很陌生。
墨蕊荌关上门，觉得有种出不来气的感觉，她知道这是心里作用，但她怎么也定不下神。
正在这时，米亚敲门进来，她抱着墨蕊荌，问候着，声音有些哽咽。米亚情绪稳定下来后，问墨蕊荌是否想换一个办公室。
墨蕊荌说不用，她很快就会把这一切忘掉。
米亚刚走，格瑞格走了进来，他握着墨蕊荌的手，说：“我真高兴，看到你回到这里！佛教里讲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相信，你以后的人生和科研之路都会一帆风顺。”墨蕊荌心想，自己已经大难不死好几次了，后福不知道，至少自己现在很幸福。
接着道格拉斯、王春和拉弗也都过来和墨蕊荌打了招呼，说了几句问候的话。大家都似乎有意避开墨蕊荌中毒和有关马格瑞特的话题，好像那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上午十点钟，墨蕊荌和她的三个博士后及阿黛尔在他们的小会议室开了一个实验室会议。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实验进展讲述了一边。瓦甲讲的最多，阿黛尔也做出来些东西，瑞秋和茱莉亚没有什么实验结果，她们一直不住地道歉，瑞秋说她怀孕了，反应很厉害，茱莉亚说她好多实验技术都得从头学，这段时间主要在练技术。
墨蕊荌鼓励了他们一番，并说，她会尽快招一个技术员，帮助茱莉亚和瑞秋。
当天下午，墨蕊荌亲自教了茱莉亚一些实验技术。她知道，茱莉亚在这里最多能待两年，她得加快速度，做出一些东西，以便帮助她找到一个自己想要的职位。
就这样，墨蕊荌的日子基本恢复了正常。第一个星期，墨蕊荌每天晚上回到公寓，都觉得疲累不堪，只想睡觉。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墨蕊荌渐渐地适应下来。
道格拉斯的实验室因为经费问题，规模又在缩小，他实验室的资深技术员克瑞斯汀娜（Christina）只得另谋出路。墨蕊荌对克瑞斯汀娜相当了解，所以在像走过场一样面试了一趟之后，当即就雇佣了她。
克瑞斯汀娜的加入使墨蕊荌的实验室开始正常地运转起来，实验进展不断。
春天来了，春雨染绿了河水，春风唤醒了大地。中央公园里百花盛开，生机无限。
艾瑞克毫无悬念地拿到了洛克菲勒和康奈尔的录取通知，不过墨蕊荌和艾瑞克还是去朋友餐馆吃了一顿晚餐，算是庆贺。
吃过晚饭，两人手拉手走在中央公园里，春花的芬芳令他们陶醉。
“我们的毕业典礼时间已经定了，五月27号。你肯定得去，是吧？”艾瑞克激动地说着，试探着问。
“当然，当然。”墨蕊荌说着，想起了自己当年毕业的情景。
这个有着三百多年历史的哈佛的毕业庆典，对于那里毕业的学生来说，是一生也忘不掉的记忆。
转眼之间，哈佛毕业盛典就要到了。五月27号是个周四，墨蕊荌周三上午便乘飞机赶到了波士顿，这一天来到波士顿参见艾瑞克毕业典礼的还有派盾和即饮一家四口。派盾乘飞机从洛杉矶飞到波士顿时，正是中午，艾瑞克、墨蕊荌和派盾一起在哈佛校园内吃了午饭。
这个时候的哈佛校园，甚至整个剑桥城都像过节一样，到处彩旗飘扬，街上随处可见一脸兴奋的即将毕业的年轻学子和和他们一样兴奋的来自世界各地的父母家人。吃过饭，艾瑞克穿上黑色的学士服，戴上四角学士帽，带着墨蕊荌和派盾在校园四处转着，照着相。他知道，第二天人会更多，照相更不方便，并且他第二天的日程排得满满的，也没有太多空余时间。
他们三人在校园里说笑着，在主要景点照着相。
“墨蕊荌，是你吗？”突然他们身后有一个女人大声喊。
他们回头看去，只见一个30多岁的亚裔漂亮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正盯着墨蕊荌看。看墨蕊荌转过身，那女子快步走近墨蕊荌，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这是墨蕊荌的大学同学逸伦（Elaine），她是位韩裔美国人，现在联合国工作，哈佛校友会现任会长。
“墨蕊荌，十几年了，你一点没有变！” 逸伦拉着墨蕊荌的手，情绪激动。
“逸伦，你也一样，还和以前一样美丽！”两个女人互相恭维着。
墨蕊荌从来没有参见过哈佛的校友会，她知道那里是结交名流和建立关系网的地方，但这些对墨蕊荌来说，都是浪费时间。
她们聊了几句，逸伦目光转向不远处站着的两个男孩。“你弟弟？你们家人都好漂亮啊！”
墨蕊荌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支支吾吾，说是朋友。
“男朋友？” 逸伦有些吃惊。
艾瑞克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赶紧走过来，自我介绍说是墨蕊荌的男朋友。
逸伦对着和墨蕊荌站在一起的艾瑞克说了一声“祝贺你”，过去和派盾握了一下手，又说了声“明天见。”便匆匆离开了。
他们继续在校园里转着，在走近哈佛的雕塑时，他们看到雕像前面站了一大群人。那些人纷纷过去摸着那已经被摸得锃亮的左脚，摆着各种姿势照相。
“艾瑞克，艾瑞克。”这时，一名也穿着学士服的身材娇小的女子从西边走过来，大声叫着。
是玛德琳，那个曾经羞辱过墨蕊荌的艾瑞克的同学。
还没有等艾瑞克介绍，墨蕊荌立即走向玛德琳，微笑着握住她的手，向她祝贺完成学业。玛德琳小声对墨蕊荌说几次对不起，说她对以前的冒犯非常懊悔。墨蕊荌说她早忘了，并给了玛德琳一个大拥抱。
玛德琳也和派盾握了一下手，然后指着站在不远处的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男孩说，那是她父母和弟弟。玛德琳的母亲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除了有些胖；他父亲中等个，体态健壮，五官深邃，头发和眉毛都又浓又黑。她弟弟大概十岁左右，大眼睛，看着非常可爱。
艾瑞克立即走过去，和他们打了招呼。
和玛德琳一家话别后，他们又转了半个多小时。路上又碰到了艾瑞克的几个同学，艾瑞克总是立即把墨蕊荌拉过去给他们介绍。
即饮一家四口—— 即饮、米兰、巴黎和东京乘坐他们家的私人飞机也到了波士顿。米兰给艾瑞克打电话，叫他们去他们下榻的酒店吃晚饭。
随着艾瑞克的两个妹妹渐渐长大，米兰对艾瑞克的态度转变了很多，她近两三年总是希望艾瑞克能在她家多呆一些时间，多陪陪她的两个女儿和儿子。艾瑞克知道，米兰是想让他给她的孩子们做榜样。不过这两年，艾瑞克也确实觉得他和他们这个家有了些感情。
米兰做的另一件令艾瑞克开心的事儿，是她说服即饮接受了墨蕊荌。两年前，当即饮知道墨蕊荌比艾瑞克大那么多时，坚决反对他们两个在一起。米兰以自己为例子（她也比即饮大了好几岁），说出了许多女比男大的好处，同时又说，像墨蕊荌这样的女人中的精品，世上难找，艾瑞克能找到，是他的福气。最后，即饮算是接受了墨蕊荌。
墨蕊荌只和米兰通过几次电话，从未见过面。墨蕊荌和即饮在他们公寓楼的电梯里碰到过一次，那时她还没有认识艾瑞克，她相信，即饮肯定记不得那次碰面。因此，这天晚上和他们一家的见面，算是首次。
他们三个回到艾瑞克的公寓，墨蕊荌把身上的休闲衣服换了，毕竟是第一次见公公婆婆，墨蕊荌觉得还是应该庄重一些。
墨蕊荌换上一条纱质暗白色有水墨花草图案的吊带长裙，和一件同样质地和图案的长袖半大衬衫。这是墨蕊荌从梅西买来的，虽然不是出自名店，也不贵重，但穿在墨蕊荌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和大气。
即饮一家下榻的酒店是米兰家的奥尔夫大酒店。酒店离哈佛校园不远，酒店外观是那种宏伟的宫廷式建筑，大厅内部金碧辉煌。他们三人赶到时，将近晚上6点半。前台听说他们是来找米兰一家的，立即把他们领到了一楼左侧饭厅里的一个临时隔开的房间里，里面中心是一个大圆桌子，四边有吧台一样的桌子和椅子。一个侍者过来说米兰一家很快就来，问他们要喝些什么。
正说着，即饮和米兰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巴黎和东京。
由艾瑞克介绍着，他们相互握手拥抱。即饮比墨蕊荌上一次见他时老了不少，两鬓有了许多白发，不过他身材保持得还不错。米兰看起来依旧年轻，身材依旧苗条，她那瓜子小脸依旧俏丽。米兰穿着一套橘黄和棕黄相间的连身裙装，质料上乘，设计精巧，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东京和巴黎今年15岁，都已经亭亭玉立。东京比米兰稍高一点，体型和相貌都是米兰的翻版。巴黎比米兰高了半头，看起来和米兰不同，是个大气的美女。
即饮让他们各自点菜，点过菜之后，他们每人端着一杯饮料，站在吧台前开始聊天。
米兰知道墨蕊荌中毒的事情，一直在墨蕊荌身边问长问短。艾瑞克问米兰罗马为什么没来，米兰说罗马害怕坐飞机，长这么大只坐过一次，害怕得要死，所以他留在家里。
“只有他一个人和保姆在家？”艾瑞克随口问，他知道罗马胆小，没有家人时，会受不了。
“我妹妹弗洛伦萨（Florence）来拉斯维加斯度假，正好她住在家里，照看罗马。”米兰回答着，拿出了手机查看着什么。
米兰的妹妹？艾瑞克心里想着，有点惊奇，他在他们家住时，从来没有听他们任何人提到过。
这时在他们对面，巴黎和派盾聊得正欢，巴黎说她也相当模特，但她母亲不准。
墨蕊荌和米兰都听得清清楚楚。米兰对墨蕊荌解释说，她年轻时糊涂，自己耶鲁上了半年就退学去闯娱乐圈，没有完成学业，这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她可不想让她的女儿重蹈覆辙。
饭菜上来了，都是味道可口、质量上乘的饭菜。
他们吃完饭时将近8点，因为艾瑞克第二天需要起早，所以他们三个没有逗留，吃完饭便回到了艾瑞克的公寓，洗漱完毕，早早睡去。艾瑞克和墨蕊荌睡在卧室，派盾睡在客厅。
第二天，他们早上6点便起了床，吃完早饭，艾瑞克穿好衣服便去了他们指定的地方。
毕业典礼是在哈佛校园的中心草坪（Tercentenary Theatre）举行，分三部分：早上仪式（Morning Exercises），中午颁证仪式和下午仪式（Afternoon Exercises）。每个要参观的人都需要门票。
作为捐助人，米兰和即饮有贵宾票，他们会坐在主席台上。墨蕊荌本来可以坐在哈佛校友区的，但她想和派盾、东京和巴黎坐在一起，所以她也坐在了家属席。
哈佛的毕业盛典就像是一场综合了政治、历史、宗教和说教的综艺大会。开场的穿着苏格兰短裙和戴着鲜艳礼帽的礼仪人员领着穿着大红袍的各个学院的教授们陆续入场，大学的乐队一会儿敲鼓吹号，一会儿又唱着圣歌，像是在拍一场欧洲古装戏。
这所出了八位美国总统的世界一流大学，其毕业典礼处处显示出其政治正确性。学生发言代表绝对有一位有色人种，而且发言者大多出身贫苦，发言内容也离不开平等、人权、奋斗、未来和和平。
墨蕊荌注意到，坐在贵宾席位的还有玛德琳的父母。后来墨蕊荌才知道，玛德琳的母亲是西班牙的瑟夫妖丹公主，她的父亲是意大利富商够瓦尼。
米兰、即饮，瑟夫妖丹和够瓦尼坐在主席台中心，校长席位的旁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场边的大屏幕上看得清清楚楚。只见米兰穿着一身乳白色的礼服，脖子里系着一副蓝宝石项链，脚蹬一双白色的高跟皮鞋，头戴一顶白色的礼帽，礼帽上有几朵深蓝色的芙蓉花。
主席台前地上蹲着或跪着一排肩上扛着长枪短跑似的照相机的摄影人员。
上午的仪式在荣誉学位颁发完毕之后结束。墨蕊荌想等着即饮和米兰，和他们一起去吃午饭和看艾瑞克的学位颁发仪式，但即饮和米兰被一群记者围住。
只听不断有人高喊：“米兰，右边看！米兰左边看！米兰，我爱你！”这个以前受尽媒体嘲弄的米兰，数年之后却成了商业精英、和把自己丈夫打造成世界知名歌手的贤妻，被各大媒体所追捧，更是成了时尚杂志的宠儿。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其中甘苦，只有米兰最能体会。
颁发证书仪式在纪念教堂里进行，毕业生排着长长的队伍，上台领证书、照相不过1分钟。
下午的仪式更像是个政治聚会，不过毕业生和教职工都脱去了厚重的长袍，穿着休闲服装，场面看着轻松了许多。作为校友会会长的逸伦是主持人，她发挥自己的的搞笑天性，不停地讲笑话，逗得大家不断发笑。明星发言人是一位没有上过大学的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内容是毫无悬念的人权。
结束下午的活动，派盾去机场赶飞机回了洛杉矶。
艾瑞克和墨蕊荌又被米兰叫去他们的酒店，参见他们为庆祝艾瑞克毕业所举办的聚会。同时被邀请的还有玛德琳一家，和其他一些名流。
瑟夫妖丹和墨蕊荌聊了一会儿，说话之间，她一直盯着墨蕊荌手上的戒指，这时墨蕊荌才发现，瑟夫妖丹手上戴着的一枚戒指和她的款式一模一样，只是她的那个钻石是浅粉色的。
大概8点左右，即饮用铁勺子敲着空玻璃杯，大声说：“大家安静一下，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宣布。一个大家都知道，我儿子艾瑞克毕业了。他会继续深造，他已经被洛克菲勒和康奈尔录取攻读哲学和医学双博士学位。”
大家掌声一片。
即饮接着又说：“还有一个好消息，我儿子也找到了他心爱的姑娘，墨蕊荌，他们已经订婚。我会在下个月在缅因州的克莱斯岛给他们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到时候我会把具体时间和地点告知你们，希望你们光临。”
大家又一阵掌声。
墨蕊荌听到这里有点懵了，她拉了一下艾瑞克，艾瑞克也一副惊诧的样子。
米兰过来赶紧说：“这是我和你们父亲刚刚决定的，还没有告诉你们呢。放心吧，我们每年夏天都去那里度假，那里天气凉爽，风景如画，你们肯定会喜欢。”
墨蕊荌心里有些不悦，她不想办一个奢华和被媒体追踪的婚礼，她知道艾瑞克也不会喜欢，但想着米兰和即饮也算好意，赶紧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大家纷纷过来给艾瑞克和墨蕊荌道贺。
九点钟聚会解散，艾瑞克带着墨蕊荌驱车回了纽约。米兰一家也要坐自家的飞机飞回拉斯维加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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