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抗抗在《牡丹的拒绝》里有句话很经典:
“高贵与富贵只是一字之差……这是有品位之高低的。品位这东西,为气为魂为筋骨为神韵的,只可意会。”
“人品之贵,只可意会。”精道而又含蓄。社会分阶层,人群分圈子。不同阶层的人混在一起,会有高下之分;不同圈子的人混在一起,没有高下,只是情趣观点各异。阶层中的高下之分以权钱为衡器,可以很明确地画出标准。而人品的高下则是见仁见智,不同圈子有不同圈子的标准,相互都是看对方低自己高,因而只能意会。
今天的现实中,很多人把“高贵”和“富贵”混为一谈。那些富贵的人自认高贵无可厚非,问题是很多并不富贵的人也把这两者混为一谈,看富贵的人为高贵,看物质的奢华为高贵的体现。现在一些富贵的人觉得自己很高贵,到处谈经验,教导人,做慈善,得意招摇,也是因为不富贵的一些人欠缺人格上的自重,拜金思想严重,虚荣之心膨胀,甚至以见过一些场面上的人为荣。如此这般的自贬身份,着实会让富人瞧不起,也造成富人凌驾于人的气势,让富贵的人错认自己也是“高贵”的人。
中国古时候对经商的人很有些偏见,认为商人是靠奸诈、钻空子、巧取豪夺来牟取暴利的一种人。故而有“为富不仁”一说。对商人在物品交流、文化传播等流通领域的作为视而不见。那个时候商人的社会地位低下,即便富甲天下,也不敢肆意炫耀,大多都是悄悄地做人不敢张扬。就是新中国成立之初,提出的口号也是“工农兵学商”,把商放在最后一位。而现今最时髦的口号则是“无商不富”,全国的重商氛围浓得不能再浓了。再加上舆论传媒的导向,全社会都达成一个共识:现在没钱真是不行。在这种环境下,谈道德,谈人品,谈信仰,谈远大理想,实是有些南辕北辙互不搭界。
从张抗抗谈人品中的“贵”与“贱”扯到了道德理想,实在是文不对题,既然是跑火车,就有这个好处,跑到哪儿都不算跑偏。
治国就是治吏,清净社会就是清净思想。不惩治当道的贪官恶官,让这些人成为过街的老鼠;不清剿社会的重商之风,让富贵人只能夹着尾巴低调做人;单单一个劲地教育人们要守德自律,要有感恩之心,仅仅如此恐怕难能振奋民心达到社会和谐。屋子里满是灰尘污物,不打扫干净,插满鲜花也看着不协调。地里面到处是杂草,再好的种子播下去也会长得歪七扭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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