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引人注意,柳楠胜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说服战雨另外找了个人开车送梅雨琳,可梅雨琳刚走,战雨就坐不住了,他在病房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到了柳楠胜办公室,“忙吗?想跟你聊聊。”
“不忙,进来吧。”柳楠胜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战雨翻看着柳楠胜办公室书架上的书,“柳院长,你看的书还真杂?这么多关于上帝的书,你一个搞科学的,真相信这个世界有上帝存在吗?”
柳楠胜靠在桌边,把玩着那只战雨送给他的帕克笔(战雨说:那是一个粉丝送的,他很少写字,留着浪费。)闻言直了直身子说:“我算什么,世界上很多知名的科学家都信仰上帝。《圣经》还是我们这个世界被阅读次数最多的书籍。”
“琳琳最近受你影响不小,有些过去很固执的想法好像也改变了。”
柳楠胜知道他指的是复仇,他眼睛看向窗外,心里无法言表的是无限遗憾,在国外他曾试图说服琳琳去教会,可琳琳忙于打工,他也不想强迫,希望有一天她自己愿意的时候再说,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局。
“琳琳是个聪明的女孩,我想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她开始重新思考自己人生的意义吧。”他转过头看着战雨,“还有她碰到了你们——你和强维伦都是男人中的俊杰。”
战雨脸红了,随即红了眼圈,他盯着手里那本《圣经》,
“其实,碰到他才是我和琳琳最大的幸运,琳琳和姜夏凡恋爱那阵,我一度绝望了,想逃走。是他找到我,跟我说:如果当初有人提醒他,他绝不会放手。我这一路都是他在鼓励我,引导我,我才有勇气战胜自卑。”
柳楠胜惊异地睁大了眼睛,此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强维伦把那首叫《爱》的诗歌留给战雨,却没告诉他为什么,他其实早就料到一心复仇的琳琳早晚会遭遇厄运,只有“爱”能拯救她,可是他又不想伤了战雨的自尊,让他感觉到自己不懂英文,配不上梅雨琳,他一定是相信有坚定的爱,战雨一定会悟出来,也一定能做到。所以当战雨偶然间和柳楠胜聊到那首诗的时候,柳楠胜只是讲了曾经在国外看到过强维伦在梅雨琳重病住院的时候给他朗读过这首诗,战雨就明白了强维伦的用意,而且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不知道他是怎么一个字母一个音节地练习到那样的程度。
“看来一个好演员绝对是有天赋异禀的。”柳楠胜禁不住发出由衷的感叹。
“这么说,我虽然书读的不如你们多,换个角度看也有你们不及的长处喽。”战雨合上手里的书,歪着头笑的像个刚受到老师表扬的好学生。
“绝对的。”柳楠胜看着他也开心地笑了,“哎,对了,你见解省长的事琳琳知道吗?她怎么说?”
“知道。她没反对。她知道强哥其实一直希望她和父亲有一天会相认,能回归,家族观念吧。”
柳楠胜点点头“或许现在抛出材料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不过那都是吴总手下贪赃枉法的第一手证据,一定是个重磅炸弹,他们这次背负了这么多人命,该是受到审判的时候了。”
两个人说着话,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战雨长嘘口气,“她回来了。”
柳楠胜笑着摇摇头,“真服你们了!”话音刚落,门哗啦被推开了,梅雨琳快步走进来,急切地说到,“得想办法通知秦秘书和梦桐,姜启辉一定会派人去找他们,还有袁琳娜的爷爷袁伯平。”
两个人看到她的样子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
“别慌,我们坐下来制定个计划,一项一项来。”战雨把自己的水杯递给她,“慢慢说。”
“伯父来了,可能先去医院看夏阿姨了,你去接他吧!”梅雨琳放下水杯把和姜夏凡对话里听到的这个信息先告诉了战雨。
“这老爷子,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战雨明白父亲最惦记的是母亲的安危,不过一向循规蹈矩的父亲作出这么疯狂的举动倒是意外。看他急急忙忙出了门。
梅雨琳又转向柳楠胜,“有没有安全点的电话?我想和解省长通个话。”
“好,等我消息。”
待柳楠胜也出了门,梅雨琳像梦游似的坐到椅子上,巨大的恐惧像黑夜中迎面而来的巨兽,紧紧地攫住了她,连她自己都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那感觉就是强烈无比,令她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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