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换空间（六十三）也无风雨也无晴
文/风起云止
肖楚这次没有倒下，第二天正常上下班，全身心扑在工作上。她终于在最后一个设计稿件发出后，倒下了。
菲然和高律师一起强行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她是劳累过度，免疫力下降，导致寒气攻心。打几天点滴，再好好调理，应该会很快恢复。菲然知道肖楚是身心俱累，看着好友这样，知道她对奕轩是动了真情。菲然无能为力，只能做些清淡的饭菜给肖楚送去。
幸好有高律师，一直在医院陪着。等肖楚高烧稍稍退掉一点后，高律师在一旁陪她说话。两人第一次聊到各自的家庭。肖楚这才知道，原来一直乐观向上的高律师竟然是孤儿院长大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怪不得认识他以来从未听他提到家人，过节时也未见他去拜亲访友。肖楚不由心生惭愧，自己好歹从小有娘亲，后来又有爷爷奶奶的照顾和宠爱，生活一直比较优越。和高律师比起来，她是何等幸运。
肖楚第一次向除闺蜜之外的人敞开心扉，她谈及自己的身世，谈及前缘巷，谈及奕轩，说他其实并不是她的亲哥哥，而是同一个襁褓里一起长大的。
她自己都不相信，会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一直压在心底的秘密 — 奕轩是自己母亲帮人奶大的孩子。
高律师闻言大吃一惊。
“肖楚，你说奕轩不是你亲哥哥，那你们怎么会同一个姓？”
“奕轩的萧是草字头的萧，因为发音巧合，我就以假乱真了。”
“肖楚，真有你的。不过，你别说，你们两人还真有兄妹相，连我这双老鹰眼都被你蒙骗过关了。”
“那可能是因为我们喝同样的奶水长大的缘故吧。萧爸爸萧妈妈小时候常带奕轩去前缘巷看我妈，还给我买衣服，真把我当女儿看，所以我这也算是捡了个哥哥。”
“肖楚，那你这个哥哥，还会回上海吗？” 高律师突然紧张起来。肖楚和奕轩没有血缘关系，而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那个奕轩似乎很依赖她。都说日久生情，他们。。。
“应该不会。奕轩以前在纽约有女友，他现在记忆已经彻底恢复，并正式回公司上班了。”
肖楚没想到自己说出这些话，会如此平静。
高律师暗暗松了口气，看向肖楚的眼光更加温柔。也许是因为彼此身世的接近，两人一下子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
跟高律师这番推心置腹后，肖楚心里放下很多。她自己都无法相信，会跟他说这么多心里话。也许因为人在病中，面对一份温情，少了些许防备多了几份信任。她对高律师充满了感激，这一路因为有他，房子的事也得已顺利解决。
肖楚这次没有倒下，第二天正常上下班，全身心扑在工作上。她终于在最后一个设计稿件发出后，倒下了。
菲然和高律师一起强行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她是劳累过度，免疫力下降，导致寒气攻心。打几天点滴，再好好调理，应该会很快恢复。菲然知道肖楚是身心俱累，看着好友这样，知道她对奕轩是动了真情。菲然无能为力，只能做些清淡的饭菜给肖楚送去。
幸好有高律师，一直在医院陪着。等肖楚高烧稍稍退掉一点后，高律师在一旁陪她说话。两人第一次聊到各自的家庭。肖楚这才知道，原来一直乐观向上的高律师竟然是孤儿院长大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怪不得认识他以来从未听他提到家人，过节时也未见他去拜亲访友。肖楚不由心生惭愧，自己好歹从小有娘亲，后来又有爷爷奶奶的照顾和宠爱，生活一直比较优越。和高律师比起来，她是何等幸运。
肖楚第一次向除闺蜜之外的人敞开心扉，她谈及自己的身世，谈及前缘巷，谈及奕轩，说他其实并不是她的亲哥哥，而是同一个襁褓里一起长大的。
她自己都不相信，会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一直压在心底的秘密 — 奕轩是自己母亲帮人奶大的孩子。
高律师闻言大吃一惊。
“肖楚，你说奕轩不是你亲哥哥，那你们怎么会同一个姓？”
“奕轩的萧是草字头的萧，因为发音巧合，我就以假乱真了。”
“肖楚，真有你的。不过，你别说，你们两人还真有兄妹相，连我这双老鹰眼都被你蒙骗过关了。”
“那可能是因为我们喝同样的奶水长大的缘故吧。萧爸爸萧妈妈小时候常带奕轩去前缘巷看我妈，还给我买衣服，真把我当女儿看，所以我这也算是捡了个哥哥。”
“肖楚，那你这个哥哥，还会回上海吗？” 高律师突然紧张起来。肖楚和奕轩没有血缘关系，而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那个奕轩似乎很依赖她。都说日久生情，他们。。。
“应该不会。奕轩以前在纽约有女友，他现在记忆已经彻底恢复，并正式回公司上班了。”
肖楚没想到自己说出这些话，会如此平静。
高律师暗暗松了口气，看向肖楚的眼光更加温柔。也许是因为彼此身世的接近，两人一下子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
跟高律师这番推心置腹后，肖楚心里放下很多。她自己都无法相信，会跟他说这么多心里话。也许因为人在病中，面对一份温情，少了些许防备多了几份信任。她对高律师充满了感激，这一路因为有他，房子的事也得已顺利解决。
这场病，让肖楚心里彻底坦荡了起来。
“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奕轩在她心里本就该是哥哥的位置。她希望他健康希望他快乐，希望她的萧爸爸萧妈妈享受儿子在身边的天伦之乐。
。。。
奕轩再次去做MRI的前一天，萧爸萧妈虽然表面上和平时一样，但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下午奕轩照例去健身房，晚饭前他回来跟爸妈说先去房间休息一下，晚饭好了叫他一声。
萧妈做好晚饭后，上楼去叫儿子，发现他睡着了。想着让儿子多睡一会儿，萧妈蹑手蹑脚下了楼。
可过了一小时，儿子还没醒，萧妈看饭菜都快凉了，就想叫醒儿子吃了再睡。没想到怎么叫儿子都不醒。萧妈急了，赶紧下楼叫上萧爸。萧爸用手试了一下儿子的鼻息，热呼呼的，摸摸他心跳，好像也正常。可不管他们怎么叫怎么轻推，儿子都没醒来。
萧爸让萧妈马上打911，自己拨通了Dr. Brain 留给他们的紧急专用电话。
救护车五分钟就呼啸而至，又呼啸着开往曼哈顿的纽医Langone大楼。Dr. Brain接到萧爸电话后也火速赶往医院。
急诊室里，随救护车到达的萧爸萧妈，惊魂未定，不理解儿子的情况怎么会急转而下。
Dr. Brain 简短地问了他们最近奕轩有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他们说一点都没有，下午还去了健身房。Dr. Brain查了一下，奕轩的血压心跳呼吸都正常，安慰他们先别急，在休息室等着，奕轩需要马上做MRI.
MRI的结果很快出来了。Dr. Brain看着电脑屏幕上清晰的成像，不由吸了口气 — 那个他亲眼目睹的五厘米径长的肿瘤已没了踪影，脑膜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痕迹！若不是他电脑里还存有一周前奕轩的MRI成像，他都无法相信自己曾为这个人做过周密的脑肿瘤切割手术安排！
看到医生向休息室走来，萧爸萧妈急忙迎上前去。
“Dr. Goldenburg, how did it go?” 他们同时着急地询问儿子的磁共振成像如何。
Dr. Brain用尽量平静的口气说：
“It’s gone. His tumor is completely gone.” 他的脑肿瘤彻底消失了。
“What does that mean?” 萧爸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盯着Dr. Brain问这意味着什么。
“His brain is clean now. “ Dr. Brain答非所问，反复说他的大脑现在很干净。
“Then why is he in deep coma?” 萧爸不解地问那为何儿子会深度昏迷。
“To be honest, I don’t know. I’ve never seen a case like this in my entire medical career. ” Dr. Brain依然沉浸在无法置信中，他说在他这么多年医学生涯中，从没见过一例这种情况。
“Dr. Goldenburg, when do you think our son will wake up?” 尽管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萧妈还是忍不住哭着问医生。
Dr. Brain理解做父母的心情，他抱歉地摇摇头，握住萧妈的手。
“I’m so sorry, Mrs. Xiao. I wish I had the answer for you. But now it seems everything is in God’s hands. It may last from several days to several months, even several years. I really don’t know at the moment...” 他抱歉地说他现在一无所知，一切已不在他的掌控中，也许几天也许几月也许几年。
但他安慰着萧爸萧妈，至少目前看，奕轩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呼吸心跳正常，不需要任何外界辅助，他的脑活动也比一般的昏迷频繁。他唯一可以给出的解释是，脑肿瘤消失得太突然，大脑一时无法适应，相当于出现了另一种形式的脑震荡，使得病人进入昏迷状态。当然，这解释毫无医学根据，Dr. Brain自嘲道。
奕轩被安排进了重症病房，Dr. Brain吩咐医院24小时仪器监控，一旦情况有变，马上采取急救措施。萧爸萧妈看着沉睡中儿子那张安详英俊的脸，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两人互相搀扶着，默默祈祷，求上帝再一次伸出他仁慈的手，让儿子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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