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换空间（五十九）希望来世不再是兄妹
文/风起云止
平安夜，奕轩心里不平也不安。赵余韦要的三百五十万几天前他已转账给他，却没有收到他任何回音。阿楚那里，他熬了好几天没给她发信。想想这是平安夜，上海已是圣诞当天，他给自己找着借口，说不定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阿楚说圣诞快乐。
- 阿楚，圣诞快乐！
- 圣诞快乐，阿轩！也问爸妈节日好。你忙完了？
- 还没，不过再忙也要过节的。
- 公司那边怎么说？
- 我已决定过完年就回去上班。
- 那太好了。
- 阿楚，我怕上班后更没时间跟你多联系了，你知道这里工作强度大，我又好久没上班了，很多东西需要重新学起来。
- 我知道，阿轩。你就专心工作，只是别太累了，你身体才恢复。我这边挺好的，你放心。
。。。
圣诞节一早，奕轩还在床上，突然收到阿楚的短信。
- 阿轩，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 阿楚，什么事？
- 我拿到房子钥匙了！
奕轩一听，激动地坐了起来。自从钱划给赵余韦后，他时刻不在等着上海那边的音信。阿楚拿到钥匙了，阿楚拿到房子了，奕轩恨不能跳下床欢呼，看来赵余韦没食言！
- 什么房子钥匙？
奕轩强压着内心的激动，故作不解状。
- 就是爷爷留下的那栋楼房，被赵余韦强占了的，我刚刚从高律师那里拿到钥匙！
- 真的？那太好了，阿楚，这可是最好的圣诞礼物。
- 是啊，圣诞老人今年特别宠幸我。阿轩，今天我要跟菲然秦岩俊一一起聚餐庆祝，要是你在就更好了。
- 阿楚，我也希望我能在。。。
看着阿楚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开心，奕轩有了马上买机票去上海跟她一起庆祝的冲动。但一想到爸妈为了他的手术全心全意地做着准备，他知道这疯狂的念头也只能在脑子里过过瘾而已，他没有任性的自由。
- 阿楚，我有个要求。
- 什么要求啊？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想让我给你留一间房？那当然，下次你外派来上海，直接住家里。。。
- 阿楚，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我想看你在家里的身影。
- 就这么简单？那容易，我答应你！
除夕夜，爸妈睡了后，奕轩梳洗干净，还特意又刮了一次胡子，套上阿楚给他买的一件藏青色毛衣，坐在电视机前。他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机里时代广场的新年狂欢，耳朵却警犬似地竖着，怕错过身边的手机铃声。
零点差十分，阿楚的视频邀请如约而至。奕轩开心地笑了，颤抖着左手点击接通。手机小小的屏幕上，他日夜思念的阿楚身穿一条浅灰色羊绒长裙，从楼上款款走下，离他越走越近，奕轩的眼睛瞬间湿了。
阿楚看到他也很激动，说他脸色好看多了，调侃着还是爸妈喂养得好。奕轩看着阿楚说话的样子，眼里满是笑意。突然电视机里传来大苹果快落地的倒计时。奕轩马上转过身，让阿楚看着他和电视屏幕，两人激动地跟着一起数了起来
- 五 四 三 二 。。。
- 新年快乐，阿楚！
- 新年快乐，阿轩！
两人同时说着，两双眼睛都噙满了泪花。阿楚在彼岸陪着阿轩又过了一个新旧交替激动人心的时刻。
这是他们分别后的唯一一次视频，两人都舍不得主动说再见。最后还是阿楚担心奕轩那边太晚，跟他道了再见。
阿楚，再见！
放下手机，奕轩在心里又默默说了一句。
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
感谢阿楚，给了他这么一个完美的新年，就此一晚，他已不在乎以后人生的阴晴阳缺。现在他的使命已经完成，阿楚如他所愿地在新年来临之际拥有了自己的居所。
奕轩还沉浸在刚才的激动中，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离手术的日子也进入了倒计时。如果一切顺利，他也许还能见到阿楚；如果出现意外，这一别即是永别。
他想应该给阿楚留点什么。想到这里，便找出纸和笔，开始一笔一画地给阿楚写信 —
阿楚，
希望你永远都没机会看到这封信，但如果你不幸看到了，阿楚，对不起，请原谅我没能遵守诺言。
千万别怪罪爸妈没有告诉你实情，是我不让他们说的。你把我从前缘巷救出，已经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这一次，我想自己给自己一次机会。
阿楚，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快乐健康地生活。你永远是家里的一员，我走后，爸妈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了。有机会来美国看看他们，他们一直念叨着你。
阿楚，别为我伤心，你能陪我度过我人生最完美的一个新年，我已非常满足。生命有时并不需要是一条长河，阿楚，你说对不对？
阿楚，再见。
希望来世，我们不再是兄妹。。。
阿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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