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醒来,我突然发觉身上隐隐作痛。席梦思床垫显得太软,头抬了几次,却欠不起身子。脖子和左肩皮肤下像有一根筋抽着,牵扯和控制着上半身。头部不能自由活动,勉强转到左右45度时,脖子底部竟会发出吱吱的小鼠咬啮声。
这是怎么了?我想。本人一直自诩身体健康,与同龄人相比,没有太胖也没有太瘦,血压和心脏一向正常,没有三高,就连同龄人需要的老花镜也免了,原有的近视,把老花推迟了。
犹豫再三,还是拔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转车乘地铁去往繁忙的百老汇大街就诊。
平素疾步如飞的我,突然好像变了个人,头不能动,颈子就像箍上了一圈泰国妇女长长的脖套,行动迟缓,窒窒呆呆,像个机器人。路过繁忙十字路口时,以前只要用眼角的余光扫射一下即可迅速行动,现在却要驻步扭身,三看而行,避免了许多穷凶极恶瞪大血红眼睛抢道右转的汽车。天哪!我突然想起今日新闻,ICBC保险公司负债累累,每年有多少无辜的行人被鲁莽驾驶者致死或造成终身残疾,迫使保费逐年上升。此时,我的暂时出了问题的脖子却在无意间不经意地救了我。
下天铁时,稍一迟缓,后面那人就迫不及待撞了上来,连声sorry, 还是不能缓解我的被撞之痛。回想起来,自己往日身强力壮、飞石走弹时,不也常常撞到前面行动不便、老弱病残者吗?是时候该提醒一下自己了!
走在路上,忽闻有人招唤自己的名字,过去只须扭头打个招呼即可,现在却要恭恭敬敬把整个身体转向他(她),且面带笑容,呈现温良恭谦让之姿。
终于一步一步挪到了诊所,家庭医生问闻望切后笑了,‘’不打紧的,只是肌肉扭伤。你有没有在床上趴着玩手机?有没有长时间坐着不动?要多活动身体,尤其是颈部和肩部。‘’ 接下来,她教我做动作,左扭头,右扭头,上抬头,下低头; 左绕肩,右环肩…… 那姿势,使我想起了久违的全囯少年儿童广播体操。
从诊所出来,我的颈还痛着,但心头却如卸了重石般的轻快。明天我将去做物理治疗,再加练习,相信最多一两个星期脖子就会好。但由脖子扭伤引起的涟漪却在我的心海里荡漾,久拂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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