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临时被调派去另一个镇的敬老院当值。这是第二次去那里值夜班。结果是,夜也黑,人也黑,正是多事之秋。我第一次来这里值班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昨晚,首先是断水了。12点交接时刻,同事发现断水了,我们查了任何水喉,sinks,厕所,都没有水,因为是边远地区,这里用的是水井,应该是水泵坏了? 我甚至不知道水房在哪里。 同事,也是我的上头交代我明早如何如何处理后就离开了。我一个人值班开始了。
午夜一点,一个陌生的,貌似年轻的男人突然从走廊出现,他看上去是好人一个,他说要找水喝。看着我一脸疑惑,他介绍说自己是这里的resident。我问他叫啥名字,他说so and so。嗯,应该不是贼了,在同事给我的job list看到这个名字。 然后我跟他说了类似Nice to meet you的客套话,他就回房间继续睡觉去了。 如果我说这是虚惊一场,那么跟着下来的特发意外真的把我打得有点措手不及。
凌晨3点,刚刚要进入必须的打瞌睡环节,突然火警钟大响,吓得我跳起。我马上打电话给上头,问怎么回事?她叫去查是否哪里起火了。我奔去厨房,然后查看各个房间,没看见火光,我没法把这该死的警报尖叫停止。 这时我完全清醒了,灵机一动,报警! 我说我现在打911吧,上头同意(她也是刚刚睡着,头脑一下没转过来的样子。),她说马上赶来。这时大半residents都惊动了,他们出来客厅议论纷纷,问怎么回事,是不是火灾了? 是否得疏散?我安慰他们说没事,一个小意外,消防车马上到,请大家放心。
我报警时对接线生说这是个十万火急的情况,residents都被吵醒了,怨声载道,请消防车马上过来。挂电话后我感觉头疼,受不了那个尖锐的警报声,我跑了出屋外,等了好像一世纪那么久才见救火车开到。
此时消防员先生小姐们拿着斧头和各种消防工具施施然地走过来,我说这边请。他们进屋查了各种可能的警报来源,忙了一通,发现是其中一个resident的房间里的两台电脑过热引起的警报。
期间我接了几个电话,两个是上头的来电,另一个是警报公司的来电查看警报情况,效率太低!现在才来电话,若是着火了,我要不是被烧死,消防员也都干完活儿了。
早上下班前, 因为没有水,来接班的同事给居民们做简单的早餐, 他们在吃早餐时我来道别,一个resident问我昨夜是否受够了, 经历那么tough, 然后她说我每次来都很热闹,上次来时就有三个residents摔倒,包括她自己,撞到了后脑勺。
唉,正是人生不得意,头头碰着黑, 似乎是命中注定的吗? 我每次来这里都把他们克倒了,心感抱歉。
真想马上退休,直接搬进老人院去住,了却残生。
(一觉醒来天又黑,此际暮色苍茫,四周寥落,修改一下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