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gu)们(niang)从来喜欢辛弃疾,金圣叹,施耐庵这类豪迈洒脱的英雄式文人。
借此,我喜欢mychina的文字,便是顺理成章,有迹可循的了。
如果我是‘智者’如博尔赫斯,会这样回答:我写作是为了光阴流逝使我心安。
人生一世,俯仰之间,世事纷扰,静躁不同,我只想要执着于内心平和的观察。再拿一只笔,静静地把它写下来,在流逝的光阴中释放情绪,抚慰自己。
如果我变成‘野心家’,如巴尔扎克,就会这样回答:拿破仑用剑没有办到的,我要用笔来完成。
像一个野心勃勃地侵略者。用风卷残云,黄沙漫天的气势,毫不隐藏的将个人的情感诉诸天下。
如果再换成‘开拓者’如波拉尼奥,就会这样回答:文学是一种隐秘的暴力,是获得认可的工具。
这是一种目前很普遍的以文学为工具,伪装自己,获取名利的*****现象。莫言曾戏说‘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不能怪莫言,怪世无英雄。我只好用笔墨来把我心里的英雄呈现出来。。
可是我谁都不是,也说不出足以传之后世的豪言壮语来说明我为什么写。我对于写作这一行也不懂什么,只是像瘾君子一样不能自拔而已。
就像爱一个人,就去追求好啦。想写,就去写好啦。除了写,也不知道该如何更好的与这个世界相处。
嗯,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写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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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读金圣叹评点,更是触目惊心,未读两页,就惊叹金圣叹实在是施耐庵的异代知己。那些曲笔深文,如不点出,凡夫俗子如何领悟得到!?
后来又得知很多地方其实是金圣叹故弄玄虚。他嫌施耐庵某处行文不够好,动笔改了,改完,抹去痕迹,说是原作,再用评点的方式一一赞叹。真可谓“用心良苦”!
用心良苦这个词都不足以描绘金圣叹的寂寥。人对一事物如不是执念到寂寞的地步,何以至此。倒也不能怪他欺世,只能说此君读书入迷,早已代入,分不清自己和作者的区别了。
其实,金圣叹对原本的评点十分高妙,甚至好看过原著本身。比如评燕青与卢俊义之情,精辟深情,写尽了二人的相交:
“嗟乎!员外不知小乙,小乙自知员外。……或曰:人之感恩,为相知也。相知之为言我知彼,彼亦知我也。今者小乙自知员外,员外初不能知小乙,然则小乙又何感于员外而必恋恋不弃此而之他?曰:是何言哉!是何言哉!夫我之知人,是我之生平一片之心也,非将以为好也;其人而为我所知,是必其人自有其人之异常耳,而非有所赖于我也。若我知人,而望人亦知我,我将以知为之钓乎?必人知我,而后我乃知人,我将以知为之报与?夫钓之与报,是皆市井之道;以市井之道,施于相知之间,此乡党自好者之所不为也。……然则小乙今日之不忍去员外者,无他,亦以求为可知而已矣。”
意思是说,爱一个人,是因为看到了对方可爱的地方。对方爱不爱你,都不重要。若等他爱你了再爱他,岂不庸俗!茫茫天下,可相交者,仅此一人。——这就是燕青对卢俊义。纵然卢俊义不理解燕青,燕青却愿以死相报,为什么?只因卢俊义是燕青眼里卓尔不群的人物。
近来常有人责难我啰里八嗦写很多mc传奇,金圣叹这句“无他,亦以求为可知而已矣”可概括我的精神。
金圣叹的评论也是极其见真性情的。比如他读到李固,大怒,“我欲唾之而恐污我颊,我欲杀之而恐污我刀。怒甚,又不免满饮一大白。”再读到柴进,“不觉为之慷慨悲歌,增长义气。悲哉!壮哉!……感激之至,又不免满饮一大白。”
满饮三大白之后,笔锋陡然一转:“或曰:然则当子之读是篇也,亦既大醉矣乎?笑曰:不然,是夜大寒,童子先唾,竟无处索酒,余未尝引一白也。”
不仅仅是豪放,更多的是无言的寂寞。他的评论之所以感人是因为他时常睹物思人,触景生情,注入的满腔情绪使文字变得鲜活生动。。这一段怀旧小文尤其令我动容:“吾数岁时,在乡塾中临窗诵书,每至薄暮,书完日落,窗光苍然,如是者几年如一日也。吾至今暮窗欲暗,犹疑身在旧塾也。“
据说他幼年读西厢,读到悲情处,废书不起,卧床不语不食者三四日。
时间无涯,人生寂寞。可与人语者,二三子耳。。。
我们踽踽独行,忙于生活,只有在这灯影下,才惊叹于自己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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