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毛
日本篇
安 - 第二天大清早,你又把我送回了机场,等我登上回国的飞机,你还要赶去学校写毕业论文。我们象情侣一样地亲吻告别,你在我耳边笑着说我把你榨干了,脚都发软了。
老K - 是真的,前一夜几乎就没有睡过,不是你在我身上,就是我在你身上。那之后的几天里,我走路都很小心,就怕碰到。 痛是有点痛,可是想到你还会回来,心里还是会美得想笑。
安 - 在上海的日子,天天想你,从来没有这样去想过一个人,朝思暮想刻骨铭心。
最对不起的是我的父母亲,那是我出国之后的第一次回国。他们期盼了很久准备了很久,被子晒了又晒,房间理了又理,我爱吃的东西买了又买,早早地备齐了等我。每次回国我妈总是会说,“盼望那么久准备那么久,真正在身边的日子也就这么几天”。
我真对不起他们,那一次回国,我的心,完完全全留在了日本你那里。爸妈和我说话,我都是随口应和,他们带我出门,我也是魂不守舍。我爸爸妈妈旁敲侧击,叫我不要再去惹你不要再去害你。
老K - 毛病,你害我什么了你。
安 - 除了我的父母,没有人对我途经日本有任何的异议,或许在他们看来,我和安德鲁已经同居好比老夫老妻,你的婚事紧锣密鼓也已经拉开了序幕。
你姐姐来看我,带我去黄河路吃饭。沪上正时兴的菜泡饭,莫名其妙地二个人就可以吃掉二百多人民币,上海的物价,已经贵得离谱。
我在美国那几年省吃俭用,几乎没有买过什么新衣服,已经不习惯这样的奢侈了。美国学校里好不容易争取来的TA,除了可以付州内学费,一个月顶多也才几百块美金,还要存下来付学费还给学校。周末和放假基本上就是去镇上的中国餐馆带位,挣下来的钱可以交给安德鲁做我的房租费。
老K - 他凭什么收你的钱,你陪吃陪住还陪睡。
安 - 我住他的房子,理所应当分担房钱的。其他开销安德鲁死活不肯再要了,他说我做中国菜给他吃,又帮掉很多家务,他说是他在taking 我的 advantage.
老K - 这一点你实在是很过分的,以前在上海也是,用钱老是和我分担。你以为你很独立很公平,其实反而显得你很强势,让男人感觉很不好,觉得根本抓不住你。男人是喜欢女人小鸟依人。
安 - 那次回国,你让我代你去看望你的父母,我去了,他们让我帮你带东西回日本,我也带了,很大的一包,占了我很大一块行李箱。
在你们家,看到你的房间,保持得和你出国之前一样,蓝色的墙壁蓝色的百叶窗,你喜欢的音响电器也还和从前一样,和组合家具联在一起,想起以前去你们家聚餐,小薇在我耳边说过:你还要什么呢?我要是你,就定定心心过日子了。
一切都没有变,唯独你们家比以前多放了很多你的照片,从小到大的,可见你爸妈有多想你了。你小的时候,眼睛大大的鼻樑高高的,一头天然的卷发。
打开你的照相簿,一张一张看你儿时的照片,你妈妈在一旁笑着回忆每张照片后面的故事,她不知道好几次我鼻子发酸眼框发热, 躲进厕所我默默地擦泪。
几年以后我看到你的儿子,想到林忆莲的粤语歌《哭》,歌词是这么写的:
他一切是关於你
微笑及眼睛似足你
离别你再与你相遇
其中彷佛千世纪
你可爱的孩儿不知
某天我跟你写的故事
哭
哭一双好恋人
差一些会一世共行
无奈又终须分
哭
哭身边的小孩
可知这一个过路人
某天差一点已变了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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