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遭受驱遣
一 仲卿归来
数天后仲卿又回家探亲。仲卿迁马走进焦家院内，全家寂寞无声。全然不像以往那样有人热情地欢迎他。院子里死一般寂静，英儿站在屋门前, 看到哥哥不知道该说什么。仲卿脸上带着兴奋的微笑道：“ 英儿！”
英儿抬头看一眼哥哥，小声说：“哥哥，母亲很不高兴。”
仲卿没问更多，他推门走进正厅。焦母坐在矮榻上，满脸阴云。仲卿感到家中似乎有沉闷的空气正在酝酿，似乎有某种东西要爆炸。
仲卿小心地问候母亲：“母亲，可安好？”
焦母没有象以往那样絮叨。她淡然道：“好。你回来了！”
仲卿见母亲不很高兴，便和英儿搭话。“英儿！读书可有长进？”
英儿小心谨慎地说：“每日跟嫂嫂读书。已读完‘论语’。正在读‘诗经’。”
仲卿点头道：“好！” 他不见兰芝，问英儿：“ 嫂嫂呢？”
英儿答：“在织房里织布。”
仲卿说：“带哥哥去看看！”
织房里光线很暗，兰芝在窗前织布。她早已听到仲卿的声音，难言的处境让她不知如何面对仲卿。她抹去眼泪，见仲卿和英儿进来，忙抬起头来。带着疲倦而凄然的苦笑，她说：“夫君！夫君一路辛苦了！”
仲卿见兰芝面色惨白，满面凄苦，已猜到原因的大半。他疾步向兰芝走来，上前扶起兰芝。“兰芝，你如何清瘦了这许多？！莫非你身有疾病？”
兰芝勉强笑道：“偶染风寒，夜间常常咳嗽，已有二月之久，总未痊愈。最近天气转冷，咳嗽逾重，夜间睡眠不好。”
仲卿急切的问：“可曾请了大夫？可曾吃药？”
兰芝答道：“不是大病，何须兴师动众呢？”
“莫非你有了身孕？” 仲卿握住兰芝的手，疑虑道。
兰芝苦笑道：“夫君福浅！”
仲卿安慰道：“没关系。你这么年轻，来日方长呢。” 他轻拍兰芝手背，又焦虑地说道：“你面无血色，怎可如此辛苦劳累？！”
兰芝叹气，摇头无语。
仲卿、兰芝走进正厅。焦母端坐木榻上。
仲卿十分谨慎道：“母亲，兰芝有疾，为何未请大夫来看？”
焦母不以为然，她认为兰芝是在仲卿面前撒娇装病。她冷冷地说：“原无大病，何必夸大其词。”
仲卿不安，亦带不满道：“病总要看的。兰芝消瘦成这个样子，怎能还让她劳累？儿子想明日请一位大夫来。”
焦母不耐烦地说：“你酌情办理吧！我去歇息去了。” 她懒得再看兰芝一眼，转身回到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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