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是我头一次。不过当刚我走出大名鼎鼎的肯尼迪国际机场的时候,怀疑是不是到了北京市里稍稍落后的丰台区,因为那些丑陋的钢筋混凝土、地下过道、视野狭隘的街道, 都和我对纽约的印象都大相径庭。旅游介绍册子里可是说纽约是个让人心动的城市,无时无刻不在孕育着我们这个世界上的最新潮流,每个街角都有只属于纽约的脉动。。。。。。
我来这里是参加我的加拿大小弟Peter和纽约小妹Amy的婚礼。记得在机场出关的时候那个年轻的亚洲面孔的海关官员盯着我的护照,满脸疑惑地问我是来美国干什么的。我随口说出是我朋友的婚礼派对,他马上就笑了,并释然放行。谁不喜欢参加派对呀。我和他们两个在东京常年一起活跃在各种派对上,这样互相尊重和支持的结果是我们之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就像钢铁一般坚固。尽管他们两个在Facebook上的朋友都是上千。Peter是希腊血统,Amy有二分之一的日本血统,八分之一的犹太血统。后者是Peter心中对Any的唯一不满。
纽约的历史和精华集中在曼哈顿,那里到处是挺拔的、高耸入云的、具有明显现代派风格的大厦。其笔直的线条和整洁流畅的表面代表着人类刚刚进入汽车时代所体验到的美学新天地。洛克菲勒中心顶层的塔尖上的曲线装饰意象听说就是来自汽车轮胎。满载石油的汽车在轮胎的带动下在世界各地迅速留下他们的历史踪迹,随之传播美国文明并最终照亮世界的每个黑暗的角落。说不定当时这个中心大楼的设计者(是谁来着?)心里面觉得轮胎比自由女神的火炬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管用多了来着。
高楼大厦肯定会给人带来压抑感。这是现代化的弊病之一。但其实也可以适应,街上总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就说明了这一点。在任何一个大都会,只要好好看看当地最时髦的姑娘,就可以迅速地理解那里的某些最独特的品味和风格。我看到的纽约最潮的姑娘和世界上许多地方一样,很年轻,具有良好的身材,喜欢穿黑色,坐在Starbarcks里面拿着苹果笔记本专注地装酷,不会轻易理睬街上小伙子们,甚至连目光交流都几乎没有。她们做得对,不能轻易自我掉价,这是姑娘们走向高雅之路的捷径。俄国姑娘也喜欢黑色。夏天,即使在刺眼的眼光下,她们皮肤的雪白颜色和黑色也能够形成令人印象强烈的对比度。相比之下纽约的姑娘们更矜持(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带着美国清教的严肃和简朴,不会刻意地突出肉体(这样毫无疑问会被有些人认为很过分)。
我们一行人走在曼哈顿的大街上,除了Peter和Amy外都对这里不太了解。两个澳洲小伙好像还不太愿意张口跟陌生人说话,或许是不愿意让人听出澳洲口音。不过他们脸上红彤彤的健康颜色和当地人有明显区别。我和他们其中的一个谈起了结构主义,这严重地分散了我对四周本来充满好奇的注意力。令人意外的是在大街上竟然碰到了以前东京的熟人,他们也是来参加婚礼派对的。其中有一个美国小伙是乐队鼓手,留着披肩长发,还很瘦。我们背地里都叫他耶稣。可以看出来耶稣身边的那个日本姑娘对他的依恋,而以前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他们还只是普通朋友。
为了找个合适的酒吧,Amy只好到处打听。就在一个大厦的一层,当问到了一个年轻健康的黑人门童的时候,他把胸往前一挺,恭敬、而且用略微超出了的热情说“May I?”。在他的指引下我们就在街角找到了一个不错的酒吧,天快黑了,里面人还挺多,看得出很多是刚下班的。由于这里离华尔街不远,我心里在想,这帮子是不是就是左右世界金融市场的那伙人?
Amy是纽约土生土长,所以坐下后就开始拨电话叫人。我迫不及待地等着看她叫来的朋友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我渴望着坐下来和住在这里的人聊天儿,听听纽约人讲讲纽约的生活和故事,了解在纽约生活所必须的生活智慧。当然,要是还有能让你心动的美女,这或许还能够成为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
Tera出现的时候我已经有点儿喝多了。当然远没到烂醉,但是对于在一个姑娘面前拿出男士风度和幽默感等等这些基本功夫来说已经是大感力不从心了。Tera就是那种典型的大都会姑娘。高挑、略显麦浪(但是基本还算得体)、而且从服饰到外表都有自己的风格。除了喜欢卖弄风情使她的表情常常充满流动感以外,她可真是堪称美貌,她以她的身材和外表可以给任何派对画龙点睛。
Tera来了后也没有和我们这些男孩子说更多的话,只是常常在一句话快说完的时候用目光在我的脸上轻轻划过。她没有走过来坐在我旁边,像许多其他姑娘们会做的那样,不过你可以说,她的内心始终没有离开过在座的男孩子们,或许应该包括我。我当时穿着前面有点儿发黄的淡蓝色牛仔裤和紫色圆领长袖衫,和一双高腰的棕色皮鞋。即使头一次走在纽约的街头上也引起了不少姑娘们的留意。很多白人姑娘都说亚洲男孩子性感。姑娘们总有自己的看法。
Tera在我们这个桌子上坐了不就和Amy走到了吧台那边,好像是在策划者什么事情。我英语不是太好,而且早已喝了不少,没有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总之后来好像Tera的男朋友听到了风声,赶到酒吧来阻止她本来打算同Peter、Amy和我四个人一起去我们入住的在纽约郊区的希尔顿酒店的计划。
当时在那家饭店,只有我房间里的一张床是空着的,我当然私底下非常希望Tera能够成行。可是事情却越闹越大了,当我听到动静来到酒吧外面的时候,我的两位澳洲朋友已经把Tera的男友逼到了墙角,还在一个劲儿地劝他冷静下来,不要胡闹。那位男友个子不高,长得略显油滑。看到这个阵势,他好像也放弃了他的打算,最后只是用双手握着一个看不见的方向盘,说Tera不过是他发泄的时候使用的工具而已。我有点儿为Tera难过。
Tera胸中埋藏的欲望的火焰是很容易就会被男性所感受到的。她或许只不过是比较直露而已,但更可能的是她有着比起常人来更错综复杂的生活,或许是更适合纽约这个欲望城市的节奏?
到了婚礼的前一天夜里,大多数客人都已聚集到饭店里。这是Peter和Amy忙碌的时刻,因为很多人都和我一样,是从世界各地赶来的,都要趁着这个机会和他们两打招呼,并且送来提前的祝福。Peter还年轻,本来就闲不住,应付这样的场面他看起来很自如。他们的房间里姑娘开始多了,小伙子们也纷纷地进进出出的。有一次还来了一位健壮得像阿拉斯加棕熊的加拿大小伙,好像是Peter的某个表弟,进门儿对满屋子的姑娘也不打一声招呼,走的时候只是背对着大家用手背向后脑勺附近挥了一下。一看就是在很少有女孩子的环境下长大的。
我也有一堆很久没见的朋友要叙旧,当然还有很多头一次见面的漂亮姑娘们需要去增进了解。突然Peter邀请我到楼下去抽烟。其实抽烟的话可以去我的房间,不过或许他有什么重要的朋友想介绍给我。
在一楼的小花园里,Amy和Peter的哥哥、馊子都在,令我惊讶的是还有Tera,和刚才见到的棕熊小弟。Tera是Amy的高中同学,也是Peter的好友,所以Peter一开始就毫不掩饰地对Tera谈起了他的想法。
“Tera,你不在乎对不对?而他还是个处儿,你可以帮他甩掉这个包袱,就在今夜?”
“你说什么呢,Peter?”
“Tera,你反正不在乎,就算做件好事。”
“你至少得让我想想吧?”
Peter特意叫我来这里,可能就是因为他想让Tera放弃和我上床的幻想,而去为他的表弟做一件真正有意义的事情,在并不给她带来什么损失的情况下。Peter知道我身边反正总是有女人出现,当然也肯定了解Tera的历史。
Tera对Peter的建议有点儿拿不定主意。这时候坐在栏杆上的她对我伸出双臂,说“粪叉,坐过来。”我走过去坐在了她的双腿上,她用手搂住我,就像搂住女孩子睡觉时喜欢搂住的玩具熊。Tera就这样休息了一会儿。而我也不想刺激Peter和他的棕熊表弟,没有把后背紧贴到Tera的胸口上。其间Peter一直在和棕熊小弟讲解着和女人上床时候的各种注意事项。
我必须让位于一位新手,尽管我也很想得到。但是我们都知道第一次对于我们大家有多重要。
应该说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过得并不快活,但错过和Tera的上床机会对我来说不过只是少了点儿插曲。
在大约一个多小时以后,棕熊小弟又出现了。本来他的探险在片刻之间就在我们男孩子之间传遍了。所以大家都很关注,几乎所有人都在问战果怎么样。棕熊小弟没有讲出什么细腻缠绵的细节,只是强调其间Tera要求他用手掌抽她。棕熊小弟的手掌和熊掌区别不大,考虑到生命安全,估计他肯定没认真执行。作为回报Tera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了五道鲜红的抓痕。没想到棕熊小弟第一次就遇到了惨烈的肉搏战。
当天晚上Peter不能跟Amy同房,所以就睡在了我的房间。棕熊小弟则睡在同一房间的沙发上。第二天早上我们才知道他其实整晚没睡,不停地玩味着手机里Tera的照片,嘴里还一直喊着Tera的名字。
早上棕熊小弟的朋友开车来接他,并问他想去哪里吃早饭。他说他刚喝了半瓶威士忌,他的年轻朋友听了以后说想吐。
临走的时候棕熊小弟对我说:“粪叉,下次你一定要来多伦多,我带你去吃世界上最好的汉堡王!”说着,他用他的一双大手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幻想中的篮球。
其实在他和Tera忙乎的时候我们倒是也没闲着,当姑娘们来得差不多的时候,Peter和我一起倒在床上,姑娘们也纷纷握在后面,合了张影。每次看到这张合影的时候,因为正好没有Tera的身影,我的心里都会有一丝挥之不去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