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启浩终于如愿得了个妹妹。好容易盼到凝书出生从医院回了家,启浩就吵着要来看妹妹。凝书在小床上安稳睡着,保姆生怕这调皮的三岁小男孩弄哭凝书,摆出戒备状,谁知小启浩站在小床边,小手抓着护栏,静静地望着凝书半天,大气都不出。
凝书虽只出生没有几天,却满头乌发,长睫毛镶在紧闭的眼睑上,嘴唇鼓鼓红红的,是个顶漂亮的婴儿,只是象所有的新生儿一样通体粉红,皮肤没有那么白嫩,启浩略感失望。
等了半天,凝书终于睁开了眼睛,启浩一下呆住了,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它们象黑宝石一样明亮,大大的象卡通人物的,照亮了整个房间。
“妹妹。。。”启浩不由叫道。
小凝书看着身边的这个小男孩,眼中似乎漾出了笑意。
“妹妹笑了,妹妹笑了!”启浩叫。
“又胡说,妹妹还小,哪会笑!”大家都笑。
从此启浩总是央求母亲或保姆带他来看妹妹,来了就乖乖地站在小床边等妹妹睡醒,然后和妹妹说半天话,开始凝书的保姆还担心,后来见小小的凝书在启浩面前不哭不闹,就由他去。
凝书毕竟还很小,常常无来由地哭闹,凝书母亲身子弱,有保姆家人帮着还是常常筋疲力尽,父亲是个大男人,只会在旁边干着急,且工作又忙。一次凝书哭了半夜,大家都没法了,谁知一早启浩来了,凝书竟止了哭,静静地听启浩稚气地说话,大家才松口气。如此几次,凝书再哭闹不止保姆就会去请启浩。
启浩亲眼见证了凝书慢慢会翻身,会坐起,会蹒跚走路,呀呀学语,模样也越发出落得像个洋娃娃,皮肤越来越白嫩,粉嫩的小脸圆圆鼓鼓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扑闪扑闪,胳膊小腿象藕段一般,穿着镶荷叶边的小裙子,奶声奶气地一叫哥哥,启浩简直要为她摘星星。好几次凝书母亲抱凝书来玩,走时启浩都抱住凝书母亲的大腿不要凝书走,保姆打趣道,
“怎么能不让妹妹走,妹妹又不是你媳妇!”
“什么是媳妇?”小启浩仰头问。
“媳妇就是白天晚上都和你在一起的人。”
“那我要妹妹做我媳妇。”话音未落,大人哄笑。
“哪有你要谁作媳妇就成的,要等你长大了,娶了妹妹,妹妹才能作你媳妇呢!”
“那我长大了要娶妹妹作媳妇!”小启浩认真地宣布,大人们更乐了,这就成了日后大家取笑启浩的一句话,后来启浩长大了,听了总是要脸红一阵。
启浩学业优异,十六岁就被美国名校录取,男孩子成熟的晚,当时还是混沌一片,不解情事,凝书正值豆蔻年华,还一团孩气,两人离别依依不舍,想的都是暂时失去了知心的玩伴。谁知从此天各一方,启浩学业繁重很少回国,再次正式和凝书相见叙旧,已是凝书十八岁到了英国读书,启浩这时已经毕业在名师麾下成了业界新锐正世界各地跑。
再见到凝书,给启浩很大震撼。凝书已经发育得亭亭玉立,圆圆胖胖的小脸小身子都被精心地抻长了,胖嘟嘟的小圆脸成了鸭蛋脸,可丰颊却未完全消退,清秀中更见妩媚。启浩见她披着长发一袭白裙抱着书本从古老的教学楼里袅袅而出,娇羞地叫一声哥哥,脸上一阵红晕,顿时呆在那里。他第一次发觉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非常懊悔没有在国内升学,以至没有看到这个美丽的花蕾慢慢绽放,启浩这时已有了几任女友,可没有一个长久,原来是因为她们都不是妹妹。
凝书当时毕竟只有十八岁,刚出国上大学,虽然发育完全,却还很天真单纯。启浩却已是独自一人在国外奋斗了五年,阅历丰富,不再是那个当年站在小床边的启浩。他看着纯如莲花的凝书,动则怕自己言语举动沾污了她,经了很多大世面,他在凝书面前却非常紧张,以至想逃走。他当时正在事业上升期,也身不由己不可能留在英国守着凝书。他想, 再等等吧,再等两年妹妹长大了就和妹妹诉说自己的爱慕。
后来他发现这是他犯的第二个严重错误。这朵美丽娇艳的鲜花是很难不被发现的。等他经历了事业的又一高峰和又一批女友后再见到凝书,凝书已是不动声色的风情万种,她的心事已不是那么能猜透,她裙下之臣已不只一两个。
“凝凝,对不起,哥哥忙不能一直陪你,你别光在家坐着,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好的。”凝书点头。凝书向来在启浩面前都很柔顺,可启浩知道,她答应的好,却不一定会去做。
启浩怕她闷出病来,就邀请三五好友来家小聚。大家见了凝书,都惊为天人,不只是因她的容貌举止,凝书是英国留学生,经历了严格的训练,讲一口标准的英国音英语,这在北美被认为是非常高雅性感的。他俩从小举止亲密默契,朋友们都以为她是他的新同居女友。凝书解释是兄妹一样,大家也都不理论。凝书倒和大家很谈得来,渐渐开朗起来,也不时和启浩一起受邀去参加一些活动。
一次在Terminal City Club私人会所举办慈善晚宴,还有时装表演,很热闹。启浩一身熨帖的西装,未系领带却挂一条短围巾,玉树临风,凝书穿件白底黑色大花的连身裙,长发发梢卷成波浪,非常妩媚,大家看到这对璧人都暗赞一声。
中间休息凝书去洗手间,回来时在大堂宽宽的大理石阶梯上被一个黑衣女人迎面拦住。
“他昨天回家时是不是很筋疲力尽?”她面目狰狞地冷笑,不然是很美的。
“。。。。。。。” 凝书不明所以。
“凝凝,上去入席吧。”启浩这时走下阶梯,拦在凝书和那女人之间。
“你叫她什么?”那女人好像对这名字很敏感,更加怒不可遏。
启浩忙推凝书上楼。
凝书乖乖上楼,到了餐厅门口回头,见启浩平静地和那女人说什么,那女人却很激动,竟然猛地扬手打了启浩一巴掌,凝书不由捂住嘴。当时大堂有很多人,都愣住了,看着他们。
启浩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那女人说了些什么,那女人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呆了,转身跑掉。
启浩抬头看看凝书,微笑耸耸肩,一个殷勤的服务生很快送过来一个冰袋,启浩接过来贴在左脸上,笑着说,非常感谢,你真敏捷。那服务生道:“You are welcome, it happens all the time.” 众人都笑着散开。
凝书赶快跑下阶梯,见他左脸上竟有两个红指痕,这女人不是练跆拳道的吧!又心疼,又觉搞笑,启浩又向她做鬼脸,她也笑了。
启浩就用冰袋贴着脸,神色如常等最后终局才和众人一起离去,好友和他开玩笑他也不介意。
“凝凝,今天的事,让我解释。”到了家,启浩说。
“不用解释,哥哥。你有自己的私生活,很正常。你不必向任何人解释。”
“可我不想给你留下坏印象,一下冒出两个女人,还挨了打。。。”
两人又笑。
“不用了,我大概能猜到,左不过你是万人迷,女人都抢着要跟你,对不对?”
“好吧,这个版本我喜欢,咱们就统一口径,可不许再演绎了!”
“好!”凝书笑。是啊,哥哥高大俊朗,有一股书卷气,又有一股桀骜不驯,事业又这么成功,都是女孩子喜欢的。
凝书在温哥华有启浩陪着呵护着,又结识了新朋友,生活很闲适自在,简直乐不思蜀,也不提走的事。
一天终于有人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