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山疑画障,悬溜泻鸣琴。 唐·王勃《郊园即事》
少年名叫修竹,住在崇山之间,竹林深处,平时只与师傅为伴。修竹名如其人,身若竹姿挺拔修长;气若竹间清风,飘逸洒脱。修竹自幼跟师傅在山间学画,青瓦屋旁,竟有一股瀑布,飞流直下,落地则流入一股清泉,蜿蜒而去。修竹每日静思时,坐于竹林间看竹间的光影;闲暇欢愉时,则是坐在瀑布边,听水声淙淙,一呆便至太阳西沉,十数年从不厌倦。修竹所画之物,多半是山间景物,品格风流不落俗套,日见气候。师傅年迈体弱,修竹便每月出山,一来到相熟的画店送画,二来买些日用所需,每每出街,不论男女有见之者,无不赞其俊秀,修竹之意却更在山水之间。
无奈,师傅病重,临终前从怀中取出美玉半块,书信一封。修竹原姓齐,本是忠臣之后,父母遭奸臣所害托孤与高人隐藏至今。那另一块美玉为山下名门邹家所有,邹家独女鸣琴,便应是修竹之妻。如今,奸臣已死,齐家虽已无祸,但家道中落。师傅命修竹前去邹家提亲,毕竟身为男方不去不合礼仪,如果邹家不应,则理所应当,修竹可云游四方再无牵挂。
修竹尊师命前去邹家叩门,邹家二老看故人之子,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又孤身一人,了无牵挂,家中只有一女,平白多了一儿,心中甚喜,未过多时便让二人拜堂成亲。
洞房之夜,红烛高照,修竹见那灯下的鸣琴,红扑扑的嫩脸,两只眼睛如梅花小鹿,灵秀非常。少年夫妻,如鱼得水,恩爱异常。修竹日日在菱花镜前,为娇妻梳理长发, 画眉描红。而修竹笔下再不是那青山绿水,而是鸣琴美人身姿。
秋去春来,修竹望见窗边竹林青翠,忽然想起山间瀑布,青瓦房,甚是想念,加上清明将至,于是携鸣琴做一小轿至竹林旧舍,为师傅扫墓,兼凭吊故居。
谁想,那鸣琴枯坐轿中半日,童心大起,竟脱袜光脚立于瀑布水中, “相公看我”
活未见人,死未见尸。修竹丧妻之痛,痛在心中。坚辞岳父挽留,回到竹林,青瓦寒舍孤灯一盏,日日静坐于瀑布边,一坐就是一天。
这样过了一年。
清明这夜没有月光,雨下得急,黑黢黢的屋子,修竹连灯也都不点。
“叩叩,有人吗?”
“小女名叫兰溪,与先生倒是有缘。”那女子果然不是鸣琴,只是眼睛相似罢了。修竹看她一头长发犹自滴着水,浑身还在发抖,心中一动。从箱底取出鸣琴的唯一旧物,那面为她画眉的菱花小镜,让兰溪坐于镜前,一边为她擦干头发,一边轻轻梳理,兰溪的头发柔软黑亮,修竹轻轻抚摸,不觉男根勃起,抱起兰溪直入帐中。那男根深入兰溪私处,湿滑紧致美不胜收,兰溪声声嘤咛于耳,好不胜情,如此往替,有如人间仙境。
之后每日,修竹清晨早起画画,等兰溪起床,帮她洗漱停当,让她坐在菱花镜旁,亲自为她梳头绾发,画眉描红,日日如此,从不间断。
一天,太阳未起,修竹朦胧间,见兰溪坐在床边,
修竹回到屋里,白蜡烛光摇曳,照着菱花镜中之人。修竹拔去头上发簪,一头乌发披散开来,又黑又亮,把在手里,一下下轻轻梳理,绾成一个斜云美髻。然后,细细画眉,慢慢描红,镜中人双眼微微闪亮,犹如梅花小鹿,灵动异常。
“叩叩,有人吗?” “天哪!是小姐,是鸣琴小姐回来了,老爷,夫人,快来呀!”
乡里乡亲们都传开了,邹家独女鸣琴走失了一年多,竟然死里逃生又回来了。可惜,姑爷修竹却不见了踪影,这世上的事,要是总能花好月圆就好了。
(万圣节应个景,试着写个鬼故事。没写过,不知道吓不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