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的人性 17》

政治的核心是对权力和权利的争夺和维护。人类政治活动中无法避免冲突。而冲突极至的体现是战争,一种群体性的暴力行为。人类历史上充满了战争。战争是否出于人固有的本性?

旧金山南边一百公里的海边有一个新年州立公园,其实是一片独特的湿地,用于野生动物保护。每年都会有几千只象海豹聚集在这里栖息繁衍。成年的象海豹体型庞大,体重可达一千公斤,就像这只刚爬上岸的雄象海豹。这时,从水草中爬出另一只雄性象海豹,挡住了它的去路。两只象海豹就在浅滩上开始角斗,用獠牙轮番撕砍对方,以至于双方都血流不止,染红了颈脖部位的灰黑色皮毛。最后,入侵的象海豹败退,回到海水里。另一只象海豹成功地捍卫了它的领地,和与几十只甚至上百只雌象海豹交配的权利。常有人调侃,男人之间交谈的主题总是避不开性,政治,和战争。这其实是一条逻辑线索上的三件事物。

生物学家和人类学家普遍认为人类是好斗的动物。即使在有道德和法制的现代社会,如果你在一个偏僻冷清的环境遇到一个陌生人,心里不由地产生警觉,疑虑和紧张,尤其是当你身上带有有价值的物品时。这是人的原始本性反应的残存。一个人在观察到自己占有优势时,也可能冒出一种攻击性的冲动。学校里总有学生霸凌的情况。一般来说,动物是否好斗可以反映在以下几个方面:领地占有意识,群体内的统治意愿,性暴力侵犯性,幼婴断奶行为,对猎物的捕猎行为,对捕猎者的反攻意愿,以及社会规则的强制执行力。按此对照分析,不难看人类的好斗性。动物的种内竞争可能会非常残酷。象海豹之间的争斗虽然血腥,但也是既可而止。大猩猩和黑猩猩猩的争斗可要致对方于死地方才罢休。狮子和一些叶猴会杀害幼崽。鬣狗不仅会自相残杀,还会同类相食。这一些现象全部都在人类社会中出现过。人类其实是极其好斗而又残忍的物种。

弗洛伊德认为人具有一种原始本能的驱动力。它造就了人的攻击性。原始驱动力必须以某种形式释放。古罗马以血腥的角斗作为娱乐。现代社会有了更文明的竞技运动,其中对抗性运动为主。现在,美国人最喜爱的运动橄榄球因为其高强的冲撞程度使得运动员必须装备盔甲保护身体。威尔逊不同意弗洛伊德的理论,但是他的反驳并没有绝对的说服力。当然,我们找不到这种驱动力的特定物质形态。它只是一个寓意。现代研究表明人的攻击性反应联系着人脑部的复杂的神经网络系统。一般而言,人类特性和行为或出于人的基因,或出于人的意识(或者说文化),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人的属性和行为也取决于人类个体和集体与环境相互作用,相互影响。非洲的布须曼人现在还处于狩猎采集的社会状态。他们看起来像是平和的人群。但是在不到一百年前,布须曼人口比现在密集,凶杀死亡率不亚于现在美国大城市的市中心。就人类最近一万年历史的考古研究发现许多人的骨骸上有明显的棒击,枪刺,箭伤的痕迹。估计十分之一的成年人死于暴力凶杀,并且有地域差异。有的地方的凶杀死亡率比别处高很多。现在生活在亚马逊雨林的亚诺玛米人比布须曼人进步一些,但还只是在园艺种植的原始社会阶段。亚诺玛米人经常为园圃而争斗。又因为人口过度,女人也成了资源。亚诺玛米人因此频繁袭击别的村落。近半数的成年男性参与战斗。近三成的男性因战而死。亚诺玛米女性受到家庭暴力是稀疏平常的事。这是一个地狱般的社会。我相信人类具有好斗的本性。这种攻击性像幽灵一样潜伏在人的意识里,只要有特定的环境压力下就会被激发出来。

—写于2024年1月4日(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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