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熟悉的县公安局大院，王一来到刑警队办公室，这是他第一次被捕前就来过的地方。
两个高大粗壮的警察黑着脸，开始盘问他。一个警察皮肤黝黑，眼神凌厉，显得极为严肃；另一个则是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显眼的疤痕，看起来凶悍而不容忽视。
“你就是王一？”黝黑警察的眼神像鹰一样盯着王一，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是。”王一镇定地回答。
“听说你在省城里四处散发传单，找一个人？”疤痕警察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怎么，不可以吗？”王一毫不退缩。
“当然不可以！那是你该干的事情吗？那是我们警察的工作，希望你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黝黑警察皱着眉头，显得更加严厉。
王一笑了笑，眼神中带着挑衅：“我干扰你们？我怎么干扰你们了？”
疤痕警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少跟我耍花招！我们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你在找谁？你背后还有什么人？”
王一不为所动，淡淡地说：“我在找一个失踪的朋友，这与你们无关。”
黝黑警察逼近一步，冷笑道：“与你无关？你以为你在这儿可以随心所欲吗？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哦？我倒想看看你们能怎么让我开口。”王一毫不示弱，双眼直视对方，毫不退缩。
“你知道在监狱里打架和拉帮结伙的下场吗？你不要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疤痕警察冷冷地说。
“我怎么了？”王一挑眉，“有证据吗？”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冷冷的笑意。
疤痕警察缓缓开口：“我们听说，你在监狱里给一个犯人做手术，动刀子割开了他的屁股？你凭什么这么干？你懂不懂这是违法行为？”
王一冷冷一笑，反问道：“你们知道当时的情况吗？那名叫‘三建’的犯人屁股里有块销石，如果不及时处理，他会得败血症死掉。当时监狱里的医生都不在，我是被迫给他做手术的。”
黝黑警察冷哼一声：“没有麻药，就这么活生生地割开？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责任？”
王一坚定地回应：“那是为了救人命。如果不这么做，他就死定了。医生在电话里指导我如何做手术，我只是按指示办事。”
疤痕警察不屑地说：“你以为这种理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我们可以随时打报告给局长，向检察院提起逮捕的申请。”
王一大声反驳：“你们觉得，这些机构是你们家开的？我做的每一步都有证据和见证人，你们可以试试！”
两个警察站起来，向王一走来，黝黑警察伸手摸向后腰的手铐，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
“你们觉得，威胁我就能解决问题？”王一冷笑道，“你们这样做，只会让人更怀疑你们的动机。”
黝黑警察停下脚步，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逼近王一，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交代，信不信由你。最好还是老实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王一皱眉，感觉到对方的行为有些可疑：“你们是谁？为什么不见队长徐磊？”
黝黑警察冷冷一笑：“徐磊虽然是我们的队长，但是你的事情，是更高级的教导交代的，你不要多问了。”
“你们的办法？就是这些威胁和恐吓吗？”王一冷冷回应，“我看你们也不过如此。”
疤痕警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嘲讽道：“你真以为自己能斗得过我们？我们可不是吓大的。”
王一直视对方，毫不退让：“你们可以尽管试试，看看到底谁怕谁。”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阴冷，但却没有再进一步。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触即发的火药桶。
王一冷冷地补充道：“我也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敢乱来的话，就你们两个，我还真不放在眼里。你们想试试吗？对我来说，横竖是一条命，为了找到我兄弟，为了弄清真相，我可以把它搭进去！” 王一的眼睛里，露出令人胆寒的凶狠眼神。
黝黑警察和疤痕警察听到这话，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疤痕警察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显然被王一的决心震慑住了。黝黑警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变得复杂起来。
疤痕警察强装镇定，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这是在威胁警察？”
王一冷笑：“你们这样做还算不算警察，你们心里比我清楚！”
就在这时，张甜甜突然推门而入，打破了僵局。她坚定地站在王一身边，直视着两个警察，毫不畏惧。
“这是我的哥哥，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失踪的亲人。如果你们有任何证据证明他违法，请依法办事，但如果没有，请不要无端威胁和恐吓他。”张甜甜的声音冷静而有力，给了王一很大的支持。
警察显然没有预料到张甜甜的突然介入，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冷酷的态度。疤痕警察不耐烦地说：“你是谁呀？小孩子没事出去！我们只是想了解情况，希望你们配合。”
张甜甜不为所动，坚定地回应：“我叫张甜甜，我哥哥也在这里工作，要不要我把他叫过来，他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黝黑警察冷笑一声：“你哥是谁？”
“我哥叫白如冰，好像是你们的什么领导，我听说过两年要当局长了。”张甜甜的回答让两个警察一愣，脸上的冷酷渐渐消退，变得有些犹豫。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不再言语。
回家的路上，王一感激地对张甜甜说：“甜甜，谢谢你。。”
张甜甜用手摸了摸王一受过伤的右边脸，“哥，你是我的家人，为啥要说这个？”
王一不再说话。
第二天早上，王一来到楼顶天台晒太阳，以便早日去除脸上的疤痕。
已经是秋天了，天空蓝得有些不真实。
远处，枯黄的树叶都落了，它们曾经碧绿如茵，带来凉爽和湿润的空气；在夏天里，它们用茂盛的枝叶遮住太阳的炎热，郁郁苍苍、繁叶茂盛，遮风挡雨，让人们如此地渴望、眷恋。
张甜甜推开天台的小门走到王一面前坐下，神秘兮兮地说：“哥，昨天下午晚饭的时候，来了几个客人，他们在包厢里点的都是大菜，是我自己给他们上的……”
王一眉头一挑，随意地说道：“有什么稀奇？有钱人吃大餐，不是很正常吗？”
“不是，我说的是其中有一个女人，很漂亮的一个女人……”张甜甜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王一笑着调侃：“张甜甜，你不也是很漂亮的一个女人吗？”
张甜甜翻了个白眼：“哥，你能不能严肃点？我说的这个女人，不是普通的漂亮，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你记住的漂亮。”
王一故作深思地摸了摸下巴：“哦？难道比我们家张甜甜还要漂亮？这可是个大新闻啊。”
张甜甜忍不住笑了：“哥，你就别逗我了。你知道，一个女人的吸引力并不全靠她的美丽，或者说漂亮，还包括风度、仪态、言谈和举止。”
王一挑了挑眉：“那你说说，女人漂亮还分几种？”
张甜甜点点头：“哥，女人的漂亮可分好多种呢。一种是青春靓丽的漂亮，就像那些青春偶像剧里的女主角，清新可人。另一种是成熟优雅的漂亮，像那些知性女神，总是散发出一种智慧的光芒。再一种是像电影明星那样的惊艳漂亮，一出现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我遇到的这个女人，已经不能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了，她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和神秘感，看一眼就能让你大脑发呆。”
王一略显惊讶：“然后怎么样？你就一直在那里呆着？”
“嗯，是有点。我后来进去结账的时候，她看了我一眼，说‘妹妹真好看，像我年轻的时候’。”张甜甜回忆起那个瞬间，眼里闪烁着光芒。
王一笑出声来：“那你没有给她免单？也没有留个微信电话啊？”
张甜甜跺了跺脚，显得有些无奈：“哥，你说啥呀？我是有正事要跟你说呢。”
王一连忙坐直身体：“嗯，你说，你说。”
张甜甜神色凝重：“还有一种女人已经不只是漂亮了，她是那种你看一眼就忘不掉的女人，她的外貌、她的声音、她的动作……总之，她会铭记在你的脑子里，让你忘不掉她，昨天下午的那个女人，也属于这一种。”
王一好奇地问：“她叫什么名字？”
张甜甜回答：“好像是叫‘娜娜’。”
王一目光深沉：“听说那时候，这个县城里，没有她打听不到的事情。”
“你说这什么意思？”王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找她啊。你找到她，可能很多事情都透明了。”张甜甜坚定地说。
王一手叼着烟，一手抚摸着脸上的伤痕，陷入沉思。她会不会是那个叫王可人的女人，也就是崔名扬的继母呢？她来这里做什么？
张甜甜打断了他的思绪：“哥，你先晒晒太阳吧，我先下去安排多采购点新鲜东西。我一会儿让服务员把饭菜用小餐车送来，你就在这里吃饭吧。明天礼拜天，有几个婚宴。”
王一点点头，目光依然深邃：“好，甜甜，你忙吧。”
张甜甜离开后，王一的思绪依旧在那个神秘的女人身上盘旋。他知道，这或许是揭开谜底的关键人物，一定要找到她。
王一应了一声，张甜甜就下楼了。
张甜甜下楼后，王一又想了一会儿，拨通了徐磊的电话，问起那个叫“娜娜”的女人。
电话那边的徐磊听了一会儿，说：“好，我知道了，你这也是提醒了我。我也听说过这个女人，只是那时候我还在读警校，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吧，我到派出所去查一下，她叫‘娜娜’是吗，好。”
为了不给徐磊增添压力，王一没有说昨天去刑警队的事情。
徐磊给韩小红打电话，说了有个叫‘娜娜’的女人，看看你能不能帮忙查一下底细，看看她的真名叫什么，现在何处居住。韩小红说没问题。
没过10分钟，韩小红回电话给徐磊，说没有人叫这个名字，或者名字里带有这两个字的人，有的也是年龄相差太远，基本上没有符合条件的。换句话说，符合这个叫‘娜娜’身份特点的人，档案里就没有。
徐磊觉得奇怪，刚想说话，不料韩小红却说：“我们见面说吧，一小时后见。对了，今天喝点茶，就不吃饭了，没胃口。我们还是二道桥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