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唐朝之鹿倚儿第一版第50章 靳老大

 

靳老大

 

有人说

这世界将毁于火。

有人说是冰雪。

 

毁于火很自然，

欲望如火般热烈。

如果，你尝过仇恨的滋味，

就知道冰雪

也带来毁灭。

 

为此

我不得不

死了两次 。

——译自罗伯特.弗罗斯特。火与冰

 

甘州与肃州间的驿亭。

 

刚出甘州还是一路青翠，很快连路都变成了砖红色。路边的山大多是秃山，有植被也很荒芜，都浅株小叶，象苍苔一样伏在山岩上。

秃山，却色彩斑斓，裸露的岩石表面象一道道彩虹，呈现出交错的石质。山多成塔状、锥状，光滑险峻，象被刀割的，金错的，象锦绣，却又有冰凉的质感。

夜里风大，忽忽声一直不灭。朱鹮在驿亭不宽的凳铺上辗转反侧。鹿倚儿问她：”不舒服？”

朱鹮道：”人生里有很多巧合。你说是天意吧？也不是。有时是别人推波助澜。你说都归因于人吧？也不能。前因里还有前因，前缘里还叠前缘。”

严挺之笑道：”朱姊姊无男不欢。没偷人，熬得难受。”

朱鹮笑道：”瘦小子，过来给姐姐抱抱。”

严挺之笑道：”我不来，我怕着火。”皇甫文亮紧着打了两个呼噜，他已经睡了。驿亭不宽敞，他与朱鹮脚抵脚，目标最大。

竺龟道：”《黄帝内经》讲：饮食有节。乐不可极，极乐成哀。欲不可纵，纵欲成灾。象朱妹妹年纪轻轻，三四天一敦伦可以了。我等在驿亭里，起居不便，朱妹妹忍一忍吧。”严挺之个子不高，竺龟在严挺之头顶打坐，定力还可以。竺龟是跟朱鹮、欧阳萼、摩勒三个女子一队的。他们追上了皇甫文亮、严挺之、邬虎这一队，朱鹮嚷累，皇甫文亮带严挺之陪着女子们耽搁在甘州，邬虎与竺龟就先走了。邬虎一个劲儿往前追，竺龟一个人走得慢，到驿亭又被赶上了。

朱鹮笑道：”说得你象七老八十了似的，乖，过来！”

竺龟道：”阿弥陀佛，小僧是信佛的。妹妹不要唐突了佛祖。”

鹿倚儿道：”你几时开始这样的？”

朱鹮道：”唉，女人也凑合了，你来吧！”

鹿倚儿不过去。她躺在对面的长凳上，与严挺之脚顶脚：”我给你破个谜儿。你知道什么门白天关着，晚上打开？”

严挺之笑道：”当然是内宅门。”

竺龟道：”内宅门白天是开着的，晚上关着，保护内宅的女眷。猜反了！呵呵，小僧知道了！”

严挺之道：”我也知道了！是狗洞！富贵人家狗洞是有门的，晚上打开放出去跑跑。”

朱鹮道：”瘦小子，没养过狗吧？养狗是抱床上玩的，晚上怎么能放出去？猜的是姊姊我的抹胸吧？”

鹿倚儿道：”这件事，自己把门开了，自己关过吗？”

朱鹮道：”关？嗬嗬，为什么要关？门也不是我自己开的。”

竺龟道：”我等谈点别的吧！在甘州小孩看见俩人打架，一胖一瘦。瘦的是墨叶，胖子是谁呢？罗薄没跟人打架呀！不是他，墨叶跟谁打了呢？记号画了一半，墨叶肯定是遭了事了！”

鹿倚儿道：”总归打架的是个胖子。你不是说肃州发现墨叶的记号了吗？”

竺龟道：”回侍郎和关东不知道去哪里了？小僧修行，礼拜佛菩萨，可从没想过人真的会成仙。”

严挺之笑道：”不是往生极乐世界吗？”

朱鹮笑道：”极乐在姊姊这儿啊！”

严挺之道：“鹿姊，神仙是怎样的？”

朱鹮道：“鹿家妹子不是美若天仙？”

鹿倚儿道：”姬先生他们那一队还没追上来，他们什么时候能过来呢？”

竺龟道：”姬先生要来，朱妹子就乖了。”

严挺之笑道：”尹七郎跟姬先生一队，朱姊装也要装一下。”

竺龟道：”阿弥陀佛！我忽然想起关七妹来了。她被飞贼劫走了，此事也奇怪得很。”

严挺之道：”关黄阿姊人很安静，爱看书，哪怕嚷嚷一下飞贼也就劫下来了。贼又怎么会飞的？”

竺龟道：”据说戴二十四兄他们都会飞了，也许会飞的异人早就有了。”

严挺之笑道：”飞贼不会是张十二吧？他一向有点色迷迷的。”

竺龟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张兄，张兄，唔，张兄会先跟女子对诗，磨蹭一晚上才能成事。小僧料着不是他。”

鹿倚儿道：”张兄与戴兄还有其他秘字监众一起去追飞贼，不能分身劫走关七妹。”

朱鹮悄没声摸过来，鹿倚儿吓了一跳，”凳子真不够宽。”

朱鹮给鹿倚儿摸她胸脯，”热吗？”竺龟叹息了一声，”阿弥陀佛。”严挺之笑道：”你们整大声点儿，我还没听过。”

鹿倚儿往后退退，给朱鹮让点地方。为免朱鹮掉下去，鹿倚儿一手揽着她的腰，摸摸她胸脯道：”火是从这儿出来的？”朱鹮点点头。

鹿倚儿道：”那也不能用来打仗呀？！总不成遇见敌人先脱个衣服！”

朱鹮道：”可不！欧阳总说她最没用，最没用是我。”

鹿倚儿道：”这火能烧死人吗？你把情郎烧了？”

朱鹮道：”白天你猜什么全中，到晚上犯迷糊了？我烧情郎干什么？秘字监这些临时床伴，我也一个都没烧。”

严挺之道：”朱姊烧了个水运牙官。”

鹿倚儿奇道：”烧牙官做什么？”朱鹮叹口气道：”这个牙官呀！他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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