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良正在環顧同時發愁如何尋找蘭容若,只聽阿離說到:
“蘭叔叔在圖書館。”阿離不知何時調出了一段全息影像,裡面顯示著蘭容若正興奮的站在一個兩米多高,放滿書的書架前,拿出了這本書,高興的撫摸了撫摸又放了回去,再抽出另一本,吹吹書脊上的塵土,待要拿第三本放在略高位置的書時,一下抻到了傷處,趕忙手捂住肋部。
見到這幅畫面,相距不遠的阿離和漢娜兩人都同時笑了起來,當發現對方也在笑時,二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同時產生了一種難以名狀的默契。
“路同塵!”忒彌斯很快的檢測環境完畢:“再次確認所有環境因素,已檢測完畢,除了你們進入後掉落的一些毛髮碎屑以及引起的熵增加速增加外,沒有任何異常。”
“它說什麼玩意兒?”豐哥不解的問“我就煩聽它說話!”
“熵,熱力學中表徵物質狀態的參量之一,其物理意義是體系的混亂程度。所有生命形式,當然也包括你們人類:均是非平衡系統,並以負熵為生。你們的人體是一個巨大的化學反應庫,生命的代謝過程建立在生物化學反應的基礎上。從某種角度來講,生命的意義就在於具有抵抗自身熵增的能力,即具有熵減的能力。在人體的生命化學活動中,自發和非自發過程同時存在,相互依存,因為熵增的必然性,生命體不斷地由有序走回無序,最終不可逆地走向老化死亡。”
忒彌斯冷漠的聲音回蕩在空洞之中,簡單的一段話毫無情感的好像完全否定了所有生命以及人類存在的意義,並且殘忍的預言了每個活生生的人類的終極命運。就連豐哥聽完這段話後都沒再說什麼,只是呆呆的盯著忒彌斯波浪狀旋轉的點狀光芒出神。
還是路同塵打破了僵局,說到“好了,大家回到現實吧!咱們去蘭先生所在的藏書室開個會討論下!”說著,他在先帶領著大家朝遠處的一個房間走去,在與阿青擦肩而過時,他關切的詢問到:“我看你腿又受傷了,看來舊傷還是未痊癒,沒大問題吧?”
“恩,還好,就是肌肉拉傷。謝謝關心啦!”阿青少有溫柔的一面讓眾人都有些不適應。
“哎我說阿青,我也關心你了啊,你為啥沒這麼溫柔的回復我呢?你叫我:滾!你,你這根本就是看人下菜碟啊!”豐哥抱著一種作死的態度沖過來大喊。
阿青一秒前柔美的表情瞬間變得鐵青,本來還想在矜持的呢喃幾句,瞬間被豐哥攪了心情,只見她稍跛著腳走向豐哥就要出手,豐哥見狀不妙一溜煙的跑開了。眾人都是慧心的一笑,大家彼此逐漸都習慣了彼此的存在方式,嬉笑怒駡間自成一體。
眾人跟隨路同塵走到一面石壁面前時,一良仔細的查看才看清上面模糊的寫著“藏書室”三個字,字體顯然距今已有些年頭,與石壁顯得並不相稱。一良心裡自嘲著以前從來都沒有試圖仔細觀察過這個巨大的地下空洞。
路同塵剛伸手要去推石壁上一塊略凸起的石塊時,石門突然打開,出來的正是蘭容若。
“對了,希聲問了我一些問題,剛才我看你們都在處理更緊急的突發事件,也就沒提!”蘭並不客套,直接說到。
“我正好想問呢?”路同塵說:“咱們進去坐下說吧!您還有傷。”
蘭容若坐定後,將被希聲劫持後在車上所發生的一切詳細的講述了一遍,很明顯希聲從一良、漢娜一到餐廳後就開始對他們所有的談話內容進行了監聽。
“他在車上著重問我的是一個有關聲音學的專業問題,也可以說是一種現象!”蘭容若伸出一根手指說。
“哎,老……”豐哥剛要張嘴,被阿青一把捂住了嘴,嗚嗚的發不出聲。
“希聲讓問我解釋了音流學的原理以及如何呈現音流圖像的方法!”蘭邊用手指在空中畫著曲線邊回憶著說。
蘭估計眾人不懂如此專業的學科,因此不等眾人發問,直接解釋到:“音流學:簡單的說就是使聲音具象化的過程,基本上借由沙或水等媒介的振動來達成。最早是由18世紀德國物理學家克拉尼發現的。他讓覆蓋著一層沙子的薄板以複雜的方式振動,有一些部分(波節線)保持不動,因此留住了由附近振動區域抖來的沙子。這樣,薄板上便出現一幅獨特的由沙子震動產生的圖形,此後用類似方法產生的圖形就都被命名為克拉尼聲音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