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期间,
我们俩都跟陕北榆林有关,她是榆林人,我是在榆林出生, 长到五岁回的西安。所以在校内时聊起榆林的风土人情, 我俩比较投缘。比如她说拼三鲜——一道榆林名菜,我就知道吃过。 另外她母亲在榆林某系统工作, 常会下来西安到校看她带给她东西。如有时是初冬的一床崭新棉胎。
我住她宿舍对过。那天下了晚自习,到她宿舍有点事儿。 见到她正在忙着缝纫。她也不会缝, 但想熄灯前把被罩子和棉胎大概缝在一起。我一热心就自告奋勇, 穿了另一根针跟她从两头开战缝棉胎。结果过了一会儿, 她说不缝了。她担心我把自已疯到了被罩子里。 我尴尬地嘿嘿笑起来。热心的笨手笨脚的姑娘。一对儿呢!
再后来,她分一个挺好的事业单位。我单位也挺好。 她结婚我还着装隆重地参加了,婚礼上她借了我一只金戒指。 原因是她没够礼数,没给她先生买戒指,只好借我的戒指充个门面。 借了后也没记得还我。我被我家属念叨,专门去她家,她还给了我。 再后来我们一前一后生孩子。她孩子出生后, 我带着丰厚礼物去看她。 她后来也带了一个较简陋的大娃娃来我家看我。我略有不快。 再后来,她去过我单位玩, 就特想我介绍一个同单位小伙子给她一个不出色的女同事。 我不喜欢麻烦,也觉得有点世故。凭啥觉得我单位福利待遇好, 就得给她面子介绍对象给我不认识也不看好的人。再后来, 她在新城大院门外有套公寓住。她想带孩子经常逛新城大院, 而我有那大院的公事工作证。她要借我的。我想着帮她,就借了。 一借就是两年。后来才还我。一个旧旧的卷边的工作证。( 我的不便是, 我每次去新城内办事都是借同事的工作证或麻烦点儿开个介绍信)。 我孩子奶奶家就住她单位大楼及家属院斜对面。 我孩子幼时我偶尔会带她们到我那女同学家坐坐,她待客热情一般。 她先生是医生,上完华西医科大研究生后,他们举家迁往南京。 之后我俩就少联系了。 我意思我这娇娇女跟她相处老是感觉被她占便宜,心里有点不爽。 两人已经不是学校的情谊了。此娇娇女觉得彼娇娇女有时不懂事, 有时又太世故太会用人了,人也很少为别人着想,相处不愉快, 不适合深交长交。
我被说是娇娇女。还有一出,就是我在大学谈过三年多异地恋, 快毕业被分了手。我失恋了,几个月缓不过来。 真正是行尸走肉了几个月。脑袋里经常就一句天问。为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错啊。为什么?那时的我不知道谈恋爱不只是谈爱, 还有利益,权重取舍。我那时的男友在外地学校有教授女儿倒追他, 会安排保送研究生名额给他。他跟人家恋爱一年, 才回家乡简单跟我说不想继续了,他想继续外地上保送研究生。( 我是后来听相熟高中同学学说给我内情,当下就大哭一场)。 我记得那过程中我曾在上一门专业课叫《数学物理方法》, 一堂课两个小时,解一道题。 老师在黑板上就是遇到问题就建立数学模型,再遇到问题, 再建立数学模型。我常常课上失神,一个迷茫就是二十分钟, 回过神来就听不懂那堂课下面的内容了。 期末考试前后为此很是难受。。。而且就在那学期那堂课上, 我有次晕过去了。 被同学送医院才查出我天生心脏有些早搏房颤啥的。
总归是娇娇女失恋极难受。谁失恋不难受呢? 但经历广点儿的女生恢复快些。而我另一个女同学, 同级同系不同专业也是隔壁宿舍的, 跟本校作家班一个大我们好几岁的诗人谈了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被分手后裹着被子在宿舍里大睡了三四天。真的,她像个蚕蛹似的, 裹着被子整日昏睡。她愿意起床来了,情绪就过去了人也平静了。 十几年后,那诗人后来升做西安一个重要文学杂志的重要岗位。 他的上司是贾平凹。 我那爱过诗人的女同学毕业平静地找了个合适的人嫁了, 平静地在某军校教书半生。
光阴如电。回想起两个被称娇娇女的女生的友谊, 那么的遥远也有点亲近。每个人都是成长过来的, 有的早熟有的晚熟。
可是即使今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我可能还是同样的选择。 就让人沾点儿便宜又怎的,少不了胳膊断不了腿。大致好就行了。 女生的友谊嘛。就是那么些事情,心宽点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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