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带我去法拉盛吃晚饭,一边开车一边讨论开哪条路去更好。我奇怪地问,你们不用GPS吗?人家回答,现在不用。这句话我当时听不明白,后来才发现人家不是没有GPS,需要时才从某隐密之处拿出来使用,原来在纽约这大城市万万不能把GPS这类东西留在车里。进曼哈顿在Queen*****oro桥等红灯时,忽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响,一辆失去控制的黄色出租车在我们面前急速转了300度,车头几乎对着我们停下了。这可把我这乡下来的人吓坏了,你说这事情不常有,怎么就叫我给碰上了呢?
千里来寻故地,旧貌变新颜,Flushing当年拥挤狭窄的街道变成了宽敞拥挤的大街。站在法拉盛的街头,我欣喜地说,“这么多人!我喜欢!”同学说,上次你来Flushing,是好几年前吧?什么几年呀,一十三年过去,弹指一挥间。随着年纪增加,时间好像过得快了,十来年的日子,怎么一恍就过去了?
在纽约的几日,每天坐地铁到处奔波。摇摇晃晃的地铁上,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在做算术题,坐在旁边的妈妈看着他,偶尔指出他做错的地方。我忍不住夸他,“真是个好孩子。”他的妈妈抬起头,和我交换了一个微笑的眼神。
晚上在大街上,走到人少的地方就会有一点不安,咱不熟悉大城市的情况,不知是否安全。每次看到大楼前的一个黑衣人站立在黑暗中,是那栋楼的门卫,总是感到欣慰。白天在第五大道的维多利亚店前看见四辆警车和一辆全黑的面包车,还有持冲锋枪的警察。很想停下来观望一下,是个什么故事。但纽约客都匆匆忙忙地往前赶,没人多看一眼,我也就自惭形愧,讪讪离去。
在纽约的几天,天天下雨。在美国已经多年不用雨伞了,因为住在农村,上班从家里的车库一直开到单位的车库,没有机会走路打伞。临走时我从家里的一堆雨伞中随手拿了一把最轻的带上。在纽约打开才发现是一把粉红的小伞,上面还绣着花,可能是女儿跳舞用的。在风雨中没走多远,风就把伞掀翻了。记得上个月在Universal Studios买的一把大伞也是很快就被风吹折了骨架。但是曼哈顿的街上,绝大部分的雨伞都坚挺结实,狂风中我自巍然不折。我不由得赞叹,城里人就是厉害,伞都知道在哪儿买才是结实的。
曼哈顿三天,下了三天的雨。每天在雨中奔走,不由得注意到女人脚上的雨靴。有意思的是,差不多70%的脚上,都蹬着同样一种雨靴。单色,高筒,旁边有个小搭襻,式样象苏联战士的高帮靴。不过,雨靴前面有个醒目的商标"Hunter",有点就怕别人不知道的意思。回来查一查,好像是个英国牌子,不知道流行这雨靴和最近英国皇室的婚礼有无关系,有同学知道吗?
还记得以前在中国,如果有人到上海出差,回来必大包小包地带东西,热水瓶、纱巾,还有大白兔奶糖。俺这新时代的乡下人这次也带了一些纪念品回家,朱记锅贴、西安凉皮、二姐兔丁等等。同学们不要笑话俺,白天不知夜的黑,城里人哪能体会到农村生活的艰苦呢。
这回进城,有个小小的心愿要实现:在中央公园跑步。在忙碌的大都市里,中央公园是个世外桃源。参天的大树,迷宫般的无数小道,让看惯一望无际玉米地的农民竞折腰。尤其是跑步,有专门的跑步骑车道,七点前大马路也可以跑,因为汽车不让开进来。跑步还有专门的地图,每一圈有几里标得清清楚楚,让你手里有图,心里不慌,从容地慢跑,胜似闲庭信步。每天早晨在中央公园跑得很开心,愿望实现了,人生完整了!
谁知临走前有个同学打电话来,说起布鲁克林大桥也是必跑的景点之一。这这这,我马上就要走了,这回肯定赶不上了。没关系,再树立个理想吧,下次再来一趟曼哈顿,不是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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