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是奥斯卡之夜, 看AVATAR和TATANIC的大导演James Cameron和他的第N-2前妻冤家路窄地互掐最佳电影最佳导演,真地很过瘾。大明星大卡司在科达影院济济一堂, 也是真的闹猛,只不过人堆里面没有看到李安,说来也不奇怪。李安最近拍的那个"TAKING WOODSTOCK"几乎拍成了文献资料片,虽然我是喜欢的,但是这样一个嘻皮的故事拍得很沉闷很拖沓,不入主流也是很可以理解的。李安奥斯卡之夜不在LA,那他就很可能和我们一样,磕点瓜子汨口红酒,坐在自家沙发上好奇他1/6000的投票到底是个啥结果。
前些日子去法拉盛玩,东王朝酒足饭饱后,去找到图书馆对面斜街里兰兰发屋的阿福。阿福开始帮我剪头发要追溯到十年前,那时老大还只是BB,老老小小一大家人浩浩荡荡去法拉盛吃喝玩乐。阿福那时候刚从上海丢下老婆女儿跑到美国不多久,安顿在法拉盛做剃头师傅,他的美国梦自然是破灭了,我老爸老妈至今都记得那个口口声声“天天杀人天天杀人!"的阿福,那个时候离兰兰发屋不到二个BLOCKS的勉街WENDY‘S刚刚发生了灭绝人性的凶杀案,每个人都吓得绕道走。
十年以来只要去法拉盛我们肯定会去阿福那里找他,即便我自己的头发有时不用修剪,老公儿子女儿总能找出一个来让阿福修一下。阿福的手艺是真得好,剪我的羽毛式发型,他不是象美国店里用剃刀削而是用剪刀把头发拎起来一撮撮地修,同是上海人总能聊得来,他剪头发耐心很好,一边剪一边会告诉我一些他上海家里的琐事,也一定要骂一骂克扣小气的老板娘,对于我对自己发型的任何幻想,阿福基本上给予全盘否定,照他的说法,我的脸型发质身份年龄,还是目前的发型最太平,其他的就纯属是异想天开浪费钞票。
有几年没有去法拉盛了,没想到阿福还在兰兰发屋,还是靠门的头一把交椅,阿福也还是老样子,除了顶上头发少了些。阿福见到我们也高兴,还能记得我们是新泽西去的,我问候阿福,“女儿很大了吧?” 阿福即高兴又惊奇我居然能记得他有女儿,回答说也到美国了和他同住呢。阿福说起近在咫尺的女儿好像还不如从前想女儿的时候眉飞色舞。我忍了一下没忍住,“孩子大了自己有主意也是正常的,女儿心里跟爸爸总是最亲的。” 阿福说,“昏倒啊,侬真结棍,侬哪能就看出我对女儿有不满意了?侬晓得的呀,我十多年来撑在这里,为来为去就是为这个女儿,可是她到好,居然英文都没过关,跑到这里来还要补语言,二十多岁来,打工都打不下来。。。。。。不瞒侬说,我自己还欠了好几万的赌债呢。” 这一下轮到我要昏倒了,接不下话题我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墙上贴的那几张照片是李安吧?” 阿福也轻松起来,“是啊是啊,他是我们老板娘十多年的老主顾了。” “侬也帮伊剪过头发啦?” “其实谁帮他剪都可以的,李安是个老好人,他跑来自己就坐在那里。撮气的是我们老板娘,要是她人在就一定要亲自出马,不肯让我们别人碰的。” 阿福说,“那二张照片都是我想到拍的,李安坐在当中大家围着他,他一点意见也没有,是很客气的好人啦。 ”
这正是很多媒体所报道的和我想象中的李安,虽然是身处好莱坞风口浪尖的大红人,却更像一个"荣辱不惊"和"去留无意"的学者文人。我敬重也喜爱这样的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