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mste(尼泊尔语: 你好"), 我的珠穆拉玛峰!(8)

来源: dztang 2004-03-05 20:06:51 []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4785 bytes)
Namste(注: 尼泊尔语: 你好"), 我的珠穆拉玛峰!
(8) 雪人(Yeti)的头骨, 晴, 04/06/2000

今天路上同伴不少,Cliff,Greg,Sofia,我们一起去Dingboche(4410m)。虽说要走六个来小时,但没有前两天那么陡峭的山路。一早起来,没有见到Ama。我们知道她就在这呆上四五天,等Sofia回来后,然后一起下去。对任何人来讲,这都是个痛苦的决定,尤其是Sofia,到底是放弃这次登山,在这等Ama好些,然后一起下去;还是一个人上去,让Ama等在这,然后下来后,一起下去。
不久我们就到了Devuche。经过了一个尼姑庙。为什么这个尼姑庙和Khumbu 最大的和尚庙就造在不远的地方? 肯定有不安好意的。要进到尼姑庙还有一条叉路要走,于是我就在路口歇了下来。一个人影也没见到,也许她们在窗口里远远的看到野男人坐着路口上,没敢出来。
走出近一个小时,一个大坡把我们四个人分成了三队,Cliff爬坡如屡平地,我在中间,Greg和Sofia脱后。不久,树丛里唰唰的声音下了我一大跳,原来是只麝鹿(Musk Deer),黑暗色的皮毛,一跳一跳的。它一点也不象鹿,倒很像袋鼠,只是少只口袋而已。不远的地方,还有几只山鸡 (Pheasants),只是灰暗的羽毛,没有什么色彩,一看就知道那些是母的,公的应该有五彩的羽毛,而且拖得长长的尾巴。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Pangboche(3860m)。我前后没有人,走着走着,选了上面一条山路到了上(Upper)Pangboche。这里有个Khumbu地区最古老的寺庙。据说庙里曾经收藏有雪人(Yeti,藏文里Yeh就是雪山,Teh就是人)的手和头骨,后来让人偷了。Yeti就象在湖北神农架的大脚印一样,不少人都说看到过,可从来就没有近距离拍摄到,也没有任何科学依据来证明它们的存在。甚至有当地人称在Mustang北面,他们曾经见过一群Yeti。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它们难道和熊一样冬眠吗? 神秘的寺庙,低沉的木鱼声和念经声从庙里传出。这次我瞄了一眼就赶紧出来了。该得病的还得得,再求菩萨也没用。走了十分钟后,到了下(Lower)Pangboche,却见Greg在路口上吃早饭吃得正香。原来他们走了下面的Trail,少走了二十分钟。
下Pangboche有好几块巨大的农田,而且这里是Khumbu地区海拔最高的,一年四季都住人的村庄。也就是说,再往上走,那些个村庄只是春夏为那些登山者才开。或许种上一季庄稼,或放上一圈牧。据说这里是盛产青稞麦(Barley)。可早春四月,田里只见农民在爬犁,见到一些蔬菜,却不见任何庄稼。这下到好,我这个五谷不分的倒不用考试了。走到Orsho的时候,几个石屋(hut)很引人注目。由于这里并不是一年四季都住人,这些造的是为那些放牧人临时应急用的。山路又分叉了,路上的标志再简单上过了,两个箭头一个刻着P(Pheriche(4240m)),一个刻着D(Dingboche(4410m))。沿着Dingboche往上爬的时候,我们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尼姑正往下走,头发没有剃光,却是短短的,一件灰色的长袍,手上玩着一串佛珠,下面却是一双解放鞋。我们几个双手合十,都说了声Namste。她微微的朝我们笑了。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我们一起住进了SnowLion Lodge,又是村口的第一家。这可能是除了Khumbu Lodge以外,我住的最好的旅店了。我最欣赏的雪峰Ama Dablam几乎就在旅店边上。虽说是这里没有四季都住人,这个村庄也颇具规模,可经过七八个小时的步行,暖洋洋的太阳下,只想坐下喝杯热奶茶,再也不动了。虽说坐着,不知为何心跳却很快,而且气短,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毕竟这里已经是4400m海拔了。或许只是一种心理作用而已。Trekker们一队队的进来,转眼间,饭厅里坐得满满的,由于大多数人雇了Porter,还有一个法国来的登山队,只见他们啤酒瓶开了一串,旁若无人的聊起天来。稍有一点登山经验的人都知道,酒在这种高度是最忌讳的东西了。再想想这些玻璃瓶装的啤酒是人或牦牛从Lukla扛上来的,两百卢比一瓶,足可以抵上四个Porter的旅店费,而这些空瓶子还要扛下去。我们几个自己扛包上来的,目目相对,却也无语可答。
太阳渐渐的落了下来,这总是最美的时刻。只听见窗外风呼呼的吹着,突然,我注意到一个女的带着厚厚的毡帽,大半个身子躲在岩石的后面,斜射的阳光一部份照在她的身上,她在专心致志的画画。除了眼前的Ama Dablam,她忘却了一切:没有寒冷,也没有风沙。我看不清她的脸,一条长长的背影,我很难忘怀这个身影。等到天几乎暗下来的时候,也不知这个带毡帽的女的什么时候坐在了我的前面: 也许四十上下,深奥的兰眼睛,时时眯着,也许是风沙吹过,头发松撒着,没有任何光亮,最难忘的是那双手,好像砂纸磨过。她是Ann,从澳大利亚的Tasmania来。这下到好,我那年在Tasmania的Overland Track上的伤还没好,这又来了一个整天和Tasmania Devil(一种只生活在Tasmania的动物)为伍的人。我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刻,可以说是Tasmania西南部的一次观光飞行。这是一块处女地,没有人迹的沙滩,由于海底的藻类,海水的颜色变成了五彩,鲸鱼和海豚在戏水。而Ann在那个区域前后转了三次。去过的人都知道,飞机飞四十分钟把你带到山里头,可要走出来,再看到这个文明世界,那可是七八天以后的事了。Ann娓娓的讲着她所经历的,她告诉我她想念她家里面的牛羊鸡鸭了。她生活在一个农场里,可还给了我她的Email地址,看来那些鸡旧大概也是计算机恒温的。看着她那双全是皱纹的手,可脸上却没有那种饱经风霜的形像。我静静的听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总是那个岩石后躲着画画的形像。她很美!!!
我们这些个"单身"的,桌上的油盐酱醋瓶一收,牌桌又打开了。我们玩类似于中国的"吹牛"。跟那些纯洁的洋人比,我几乎是把把都赢,手上的牌总是先出光了。阵阵哄笑,直到把个小小的桌子看客围得满满的。天花板上的灯闪烁着,可看不清牌,细看看,只有灯丝是红的,却没什么亮光。这些都难不倒我们,很快的,我们头上的电筒都亮了。牌战继续进行。。。
明天是适应高度的休息(Acclimatizing)。爬个边上5000多米的Chhukung 就行了,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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