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国的民主，我一吐为快吧

来源: 年庚尧于 2009-06-21 09:53:09 [档案]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次 (2567 bytes)

联合国有一些学者专门研究民主。十分投入而尽力。我跟其中的两个人都交往过。其中一次是他们到中国做中国民主进程调查。我做翻译。

当时的调查基于一种结论（别问我这结论是哪里来的，我一直没有机会得到答案）：在中国搞民主，只能从最底层做起。基本上就是毛泽东的农村包围城市方针。

我陪同调查的人员现场调查当时正冉冉升起的村民选村长的制度。那些联合国的学者不是傻瓜，他们从各种细节先断定这些程序是不是中国政府做给他们看的。然后在对着未来美丽的憧憬中结束了那次调查，很成功的。那个调查团的人言辞谨慎，但是还是非常愉快地希望星星之火马上能燃起中国大地民主的狂潮（1995年）。

我们在离开那个地方的时候，当时一位老的共产党的官员请大家吃饭。我很尊重这位先生。他是率先提出在那个省搞村民民主自治的而且没有搞装饰，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热血青年。那天的宴席上他说的两点让我一直记着 “1。农民的生活太苦了，民主不是当务之急”（95年的时候，中国挨饿的人大有人在，我的行李都是满者去空着回的）； “2。民主在中国需要做很长时间的试验才能找到中国式的民主”。几年后，他老人家受联合国邀请曾在哈佛做演讲，我在台下听到的还是这两点。我很感动他说的话。

我们知道，任何调查都少不了追踪结果的。于是连续很多年，我的这个学者朋友在接下来的几年都回到那个村民自选村长的村子作调查。下面，我可以公布一些调查的结果。

1。村民90%并不满意选出来的村长。
2。村民回忆当初的选举，觉得多少受了拉选票人的蛊惑和威胁而并没有真正选出他们想要的人。
3。村民并不介意上派一个村长。他们觉得区别不大。

关于第二点，我有些解释。在选举之前拉选票的阶段，有一家兄弟很多的恶霸之家想让自己的一个兄弟当乡长。干了些杀鸡给猴看的事。老百姓给欺负了。不敢声张。因为知道没有人给自己撑腰。也知道其他的老百姓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在公开的场合说个公道。这些情况基本上造成了最后的选举结果是不能过真实反映选民意愿的。

空谈民主和泛泛地比较中西方民主很累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如果你真有兴趣，你也许没有错过两年前有个吉林省吉林市郊区永庆村村民因为选举而闹得事：那次很精彩，农民兄弟很了不起，知道用高科技了，录了音在网上流传。我跟调查组去吉林市追踪事情的始末。对理解中国绝大多数人口面临的问题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对了，那一次，我特地飞去拜见那位退了休的共产党官员，他很兴奋。我们谈了很久，我问他，现在还有人挨饿吗？他说，感谢党，几乎没有了。有上不起学的，但没有挨饿的。

回来的路上，这个我帮助做翻译10年的学者深有感慨，我们说：民主像传说包治百病的神药，谁也没真正见过，所以只要看到症状轻的人就觉得他可能吃了那药。而慢慢地发现，真正的健康掌握在你本人和命运手里。

好了，我一下子没忍住，昨天又谈起了民主。其实，自从上次我差点跟一位民运人士在酒桌上大打出手，我已经封口了很久了。现在就再封一次了。

我唯独希望的是，命运多多眷顾中国，让我们能过吃饱穿暖不受欺负之余，不再犯极端的政治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