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真的，情节是真的。 名字都是真的，细节都是编的。 ———————————————————————————————— 引子： 50 年代，大批东北军被派往朝鲜，抗美援朝，戎马生涯，九死一生。抗美援朝战争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应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请求，为粉碎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对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侵犯，保卫中国安全，派出志愿军于１９５０年６月至１９５３年７月赴朝进行的战争。 1，荣军 当时，一个东北军的士兵，经历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功赫赫。。最后在抗美援朝结束后，光荣复员还乡。得到的是一大堆军功章，和身体内无数的弹片。失去的是一只手臂。这个人姓胡，当地人叫他“胡拽子”，拽子是当地方言，意思就是“只有一只胳膊的人”，对应的词应该是“瘸子”吧。 他们那代人，结婚都很早，一般都是十几岁就结婚了。据说他18岁结婚，老婆16岁，结婚不到半年就当兵走了。他当兵十几年后，光荣复员还乡的时候，老婆已经病逝，留下一个女儿，寄养在邻居家里。他的家也没了，房子也坏了，地也充公了。他一身都是弹片，已经是一个废人，丧失了劳动能力。 2.漂亮女儿 村子里面找了些青壮年劳力，帮他把房子修理好，给他安排了一个打更的活儿，也算是吃公家饭的人了。女儿被送回家里，和亲爹一起住。这时候，他女儿胡娇妹，已经是15，6岁的大姑娘了。长的漂亮，性格温顺，吃苦能干，家里里里外外的活，做饭洗衣，都是孩子干的。已经很多人给娇妹提亲的了，胡拽子就是挑三拣四不满意。大家都说，这小老头怕女儿嫁了，没有人照顾他的生活，也都比较理解。 胡拽子那时候，不过30出头，吃公家饭的，按说，在农村也算条件不错的。可是事情每每不成。他看上的，都是些年轻没嫁过人的大姑娘，还要长得好看，俊美的，托人去提亲，人家漂亮女孩儿都不愿意嫁给拽子，没有劳力的男人，去就是侍候人一辈子的。也有人给这位战斗英雄介绍对象。介绍的都是寡妇，很多还是带孩子的，拖油瓶的，而且长的也很难看的，三十来岁的村妇，他还不同意。 转眼两三年过去了，娇妹越来越沉闷，以前还会和村里面姑娘小伙儿们说说笑笑，见人就躲，人也越来越憔悴，大家都觉得奇怪，有多事儿的人会问她爹，你家大姑娘怎么了，病了还是怎么？娇妹后来干脆都不出房门了，胡拽子到四处张罗给他姑娘找婆家的事儿了。村里的媒婆都说他：“早两年给她介绍对象，你隔三阻四的，现在病的半死不活，谁要啊！~” 3.聂四一家人 已经当了村干部的聂四儿聂大耳朵，就是当年娇妹寄养的那个邻居家的男人，听说了这事儿，就让老婆过去看看。。。。 其实，孩子们小的时候，他家就很打算把娇妹给他家老儿子聂根儿，当媳妇儿的。说是寄养，其实开始是当童养媳养活的。后来解放了，反对婚姻包办，人家亲爹又回来了，所以就还给人家了。当时，送姑娘回去的时候，就提了这事儿，结果，胡拽子把他家人给轰了出去。当年两家闹得很不愉快，胡拽子蛮不讲理，在两家中间，架起来两米来高的杖子（围墙），说他们老聂家人谁敢来，就枪崩了他们！ 所以，这二年来，两家都没怎么来往了，聂老根儿也娶媳妇了，不过，老聂家人，还是挺关注娇妹的，希望她能幸福。以前没权没势，挺怕胡拽子的，现在当了村干部，真心真意的想帮帮娇妹。 4.娇妹怀孕了 聂大娘观望着，看到胡拽子出门了，悄悄的溜进他家，去看娇妹。一进门，看到娇妹正在北对着她烧水做饭，不像生病的样子。就叫了一声：“娇娇儿，大娘来看你了。”胡娇妹一回身，看到聂大娘，双方都吓了一跳。娇妹马上就往堂屋里面躲，被聂大娘一把抓住。聂大娘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娇妹已经是五六个月身孕的样子了！~聂大娘怔了半晌，才说：“孩子啊，是哪个丧天良的畜牲干的啊！~”娇妹只是哭，一个字也不说！~ “唉！~难怪你爹最近张罗着给你找婆家呢。。。倒地是谁干的？当男人的，得负责啊！”说话着，娇妹她爹回来了，一进门，看到聂大娘，也没说什么，直接进里屋去了。 聂大娘赶紧跟了进去“我说娇妹他爹，你还是战斗英雄呢，姑娘肚子都被人搞大了，这怎么好啊！~，到底什么人干的，你倒说话啊？你们爷俩都哑巴啦？！” 聂大娘，问不出结果来，回家告诉老聂，老根儿，老根儿媳妇也都知道了， 5.谁是嫌犯？ 很快，村里人都知道战斗英雄的姑娘被人搞大了肚子，几乎所有的人都追问胡拽子，到底是谁干的？依照拽子那爆裂脾气，怎么可能就这么认了？不枪崩了那个牲口才怪呢！胡拽子被问急了，就说，他家姑娘在玉米地里面被带口罩的人给糟蹋了，不知道是什么人！ 村里面就天罗地网，搜捕这个戴口罩的男人．．．一无所获．．．开始有人怀疑 胡拽子 说谎！ 于是，各种传闻在村子里面蔓延。 传闻一，胡拽子一定知道谁干的 传闻二，胡拽子害怕这个人，甘心吃哑巴亏。 于是大家就开始猜测这个人是谁了．．． 6.找出嫌犯？ 村干部聂四儿，聂大耳朵听说了这个传闻，很想给养女胡娇妹出气．但是他和胡拽子有过结，不好出面，就让老儿子聂老根儿带着村里面几个小伙子去审胡拽子．聂老根儿派人把胡拽子骗到村委会的库房，房门一锁，开始文的武的一起上，逼问凶犯．与此同时，聂大娘也和一群妇女干部一起去她家，劝娇妹说出实情．不久，两下得到一个一致的结论．凶犯是．．．． 村干部聂四儿！！～～ 虽然嫌犯带着大口罩，但是，聂四儿的特大号的招风耳朵．．．．标志啊～～ 聂四儿冤枉啊．．但是，村子里面，附近村子，哪里还能找到第二个的大耳朵？不仅大家相信，连他自己的老婆儿子也相信．聂老根儿听到以后，只是叹气不断。聂大娘说，老头儿，我们离婚吧，你把那孩子娶过门，可别亏待她了，说着，泪如雨下！ 7.谢四儿和娇妹 聂四儿着实冤枉啊．．．想当年，娇妹他娘病逝，留下一个孤女，才５岁上下，他爹当兵一去数年，生死未卜，凶多吉少．他和聂大娘也是一大群孩子，自己家也揭不开锅．聂大娘才把自己的一个闺女带到城里卖掉，换了些粮食回来．他却执意要收留娇妹．聂大娘死活不同意，她不想卖自己女儿的粮食，养活别人的女儿．后来，好说歹说，说就全当给老根儿的童养媳，这才同意留下．留下这个孩子以后，聂四儿百般疼爱，胜过亲生的孩子．聂四儿特别喜欢娇妹儿，说娇妹是他的福星，他家自大有了娇妹以后，日子越来越好． 孩子１３那年，成人了，老根儿１７岁，聂大娘意思就给圆房了．聂四儿不同意，说等两年再说．结果等两年，人家亲爹回来了，不得不给送回去．．原来以为认亲家，商量一下婚事儿，可是胡拽子蛮不讲理，两家闹僵． 8。有冤哪里诉？ 倘如真是聂四儿干的，倒也没什么．．还不是那么骇人听闻。村里面的人，也都觉得有这个可能．聂四儿是那么喜欢娇妹．娇妹他爹回来以前，也说过：＂自己要是年轻二十岁，就娶了娇妹＂的话。那么淳朴的乡下，谁也没有想过，凶犯是孩子的亲爹！ 但是，聂四儿真的冤枉啊！ 而且没有人相信他被冤枉的．这二年来，他只是远远的看看娇妹，连话儿都没有说过．．．被人冤枉是什么感觉啊！ 9。审问现场 那天，聂大娘带着妇女干部们盘问娇妹的时候，开始娇妹就是哭，一个字也不说．后来被妇女干部们逼急了，就说：＂让我死了算了＂再后来，说，大娘，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聂大爷．你们要是真的对我好，就帮我把这个孽种弄掉，带我远远的离开这个村子，远远的离开我爹．．．我．．我．．．实在没脸儿再见到他了。然后再哭．．．再就是说，要去找她娘去．．哭她娘死的太早．．． 妇女干部们车轮战，一整天，连说带劝．．．思想工作做的．．．娇妹累了，困了．．面无表情呆呆的说：＂我爹说，那个人是个大耳朵．．＂聂大娘心里咯噔一下，转身跑出了．所有人都不说话，派了个女同志看着，防止娇妹寻死．其他人都散了． 与此同时，聂老根儿带领的小伙子们，在村委会的库房里，审问娇妹他爹，胡拽子开始也是不说，后来就支支吾吾说：那天，他在玉米地边上，天色很暗，看到一个身材高大得人背影，那个人好像耳朵很大．．。大家的目光落到聂老根儿身上．聂老根儿好像自己犯了错，低下了头，不停的叹气．．． 10。真相是什么？ 胡拽子没有明说，大家都默认了，真真是冤枉死了聂四儿聂大耳朵！更让他恼火的是，没有人相信他，包括老婆孩子们聂四儿不顾村干部的身份，冲进了胡娇妹的房间，当着留守的妇女干部的面，指着胡娇妹的面骂道： ＂娇娇！胡娇妹！我聂老四对你不薄，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我养了一个狼崽子啊，我！＂ 娇妹跪在地上，抱着养父的腿．大哭着说："爹啊,我当你是我亲爹才这么说的,你带我走吧,带我回家吧,我不要再在这里呆着了,那个拽子不是人,他是牲口啊..爹,你带我回家吧..我要回家..." "那个牲口,杀人如麻,爹啊,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把我往火坑里面送?" "他不是我爹,你才是我爹..." 聂四儿冲进胡娇妹的房间,立刻很多人来围观..大家着这时候才明白真相,原来凶犯竟然是胡娇妹亲爹!!谁能想到啊?! 胡娇妹还在哭...: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你就说他是我爹,我就得侍候他!可是没人的时候,他说,我其实是他媳妇儿!我想回家,我想回你的家啊爹!~" 胡娇妹说:" 他说我要是敢回去扭断我的胳膊,打断我的腿!他还说,我做梦都想当你们聂家的媳妇儿...根哥结婚那天,我死了心...当了他的媳妇儿!" "我不愿意啊,爹,本来我应该管您叫爹的,你却把我送给一个禽兽!~我恨你！~” “谁会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呢！”聂四儿后悔不迭。。。把人家的亲生女儿送回去，以为自己做了好事儿，结果竟然是送羊入虎口！~ 11.送法院处理 要是怀的是聂四的孩子，估计会生下来，这个孩子，孽种啊，怎么能留呢。。。当天，几个妇女干部陪着，到乡里医院给引产了。聂老根的意思，把这个老禽兽乱棒打死算了！ 但是，村干部聂四儿说，人家是国家的人，国家的英雄。我们没有权利处理。这事儿，得交给法院处理。当时，国家也正在严打，而且，好像也有乱伦罪这么个罪行（怎么现在倒没有了呢？），送法院，肯定是个死。所以，村里面一讨论，就同意送法院了。整个村子当原告，告国家战斗英雄乱伦。 难题送到了法官那里，法官也很为难。一个战功赫赫的英雄，返乡搞大了亲生女儿的肚子。难办难办。。。判不了，往上报，报了几层以后，判下来了，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按当时说法，乱伦该五马分尸的，属于十恶不赦的大罪。 判轻了，大家都说。 12，结局 不过这家伙在狱中表现良好，不久就获得减刑，变成有期徒刑30年，后来二十年，最后，待了16年就出来的。有人说，强奸犯在狱中会被人欺负，可是大家别忘了他另一个身份，英雄！身经百战，杀人无数，他在狱中的生活其实是很幸福很受人尊重的。 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她女儿。他女儿已经远嫁多年，怎么也不可能被他找到了。胡娇妹改名换姓，当做聂四的亲姑娘，远嫁到关里家去了。说亲的时候，有真有假的说，姑娘在家乡被一个恶霸给欺负了。在老家没法活，所以远嫁，再也不回去了。后来，他亲爹找到那个地方，被当地人，当成 那个恶霸，爆打一顿，成了阉人。再次回乡的胡拽子，已经完完全全是个废人了。他在外地被人给阉割了，没人知道谁干的，抓不着。成了阉人的胡拽子，越来越像老太太，不长胡子，光溜溜的脸，村里不接受他，乡里也不要，他在外面找了几年就回来了。 他就告到县里，说老家拒收他。。县里面领导也没办法他。问他：你自己的亲闺女，你怎么睡得下？他说：我当兵去的时候，我媳妇儿才16岁，十来多年过去了 。我也知道她死了。可是当初聂大耳朵把她一领来，我就糊涂了。我媳妇儿咋就一点都没变呢？我就觉得她是我媳妇，真的，和我媳妇一模一样，说话，样子，干活儿。。。什么都一样一样的。。 后来，县里面给施加了点压力，安排了。给了个五保户的身份，算他无儿无女。挺长寿呢，活了80多岁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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