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1955年,看TG侦讯伪满洲国皇帝及其群臣

 

 

1953年当时我23岁,在吉林省长春市人民检察署任助理检察员,同年7月组织上决定让我去中央学习。在北京学习期间,1954年初,中央成立了审判日本战犯工作团。我被分配到东北工作团,该团团部设在抚顺战犯管理所附近,负责审理日本战犯和伪满洲国皇帝及其群臣。东北工作团下设日本战犯侦讯组和伪满汉奸侦讯组,而这两个大组又设立了若干侦讯小组。伪满汉奸侦讯组只设立了军事人员和行政人员两个侦讯组,我被任命为伪满汉奸侦讯组书记员,配合组长赵焕文老前辈负责侦讯伪满行政人员工作。我们组具体负责侦讯伪满洲帝国皇帝爱新觉罗·溥仪、伪国务院总理大臣张景惠、伪交通部大臣谷次亨、伪司法部大臣后转参议张焕相、伪勤劳奉仕部大臣于镜涛、伪首都警察总监齐知政。

 

审溥仪
  

   根据工作团领导的指示,我反复检查了准备工作,在确认无误的情况下,开始了正式侦讯工作。这一天,看守人员将溥仪提到,他照例说了一声报告轻轻地推开门进屋后,又轻轻地关上门,转过身来朝我鞠了一躬,他站立在门旁靠墙处的一边,神色极度紧张地等我让他坐下的示意。我让他坐下后,溥仪的双目先是环视室内的一角,然后,注意力盯在我办公桌上堆放的文件、资料上。他突然探起头看见了放在我桌子上他写给我的长信。我按讯问固有程序,将特定事项问完之后,便把溥仪的信拿在手里给他看,对他说道:你给我写的条和这封信,我都看过了,你的心情我们理解。现在,你可以把请求见我的想法谈谈。溥仪答说:!我一定如实汇报。紧接着,他很自然地回答说:我是封建残余势力的顽固者,我怕过共产党,怀疑过共产党,我真是罪该万死。说着,他的眼睛有些湿润,我劝他不要激动,慢慢地说。溥仪嗓子有点嘶哑,他说:我看过《白毛女》电影,怕像斗大地主大恶霸那样被戴上高帽,绑到人民中间去挨批斗……”接着,溥仪又以沉重的语气说道:有人劝我不要太悲观,说国民党的傅作义、郑洞国不但没被杀,还都成了人民代表和政协委员。我对这种劝告是不入耳的,我和他们不同,卖国求荣,定杀无疑。说到这,溥仪把他戴的黑边眼镜摘了下来,拿出手帕擦擦双眼和脸上的汗水,然后,又戴上眼镜继续供说:请首长别生气,我是把我前一个阶段的罪恶思想彻底坦白出来……”我说:应该如此,你谈得很好,不要急,慢慢谈吧。溥仪说:我一度想要和政府对抗到底,因为总认为自己从上殿登基坐了大清皇帝,到投靠日本人当了伪满洲国皇帝,平心而论其实是两个不同历史时代的傀儡皇席。特别在伪满时期,有些罪恶事实都是大臣们和日寇策划的,有的我知道,有的则不知其内情,但都是经过所谓我的御览裁可的。若是让我坦白,有的我谈不清,深怕政府怀疑我隐瞒,拒谈,所以只好听天由命了。自己也暗想过,只要先帝有灵,完尸归宗就行啦。

  

   在侦讯过程中,溥仪肯于暴露自己的真实思想,这说明对溥仪连续进行了两个多月的系统讯问起了一定的作用。溥仪在最后供述时,对自己悔罪认罪表现总结说:恨心生疑,险些害己;恨忘国耻,袒护寇贼;恨醒误迟,以怨报德;恨复辟梦,认敌为友;恨助豺狼,殃国殃民。同时,他对自己的一生也有评述:治罪予人,累罪予我,仁政予敌,国破民亡,继主衣钵,卖国求荣,我罪滔天,死有余辜,半生罪戾,罄竹难书。

  

   最后我把侦讯总结的内容,也就是准备向法庭起诉的内容,概括为十条罪状说给了溥仪听。溥仪表示完全认罪。溥仪自己也系统地写出了认罪书

 

 

审张景惠
  
   伪满国务总理大臣张景惠,由于年龄大,身体有病,居住在抚顺战犯管理所有专人护理的一间病房。开始,他还能慢慢走动,所以把他提到我所在的侦讯室讯问两次,后来,发现张景惠行动有些不便,经请示上级决定到他病房讯问。
  
   第一次提审张景惠,是由医护人员送他到我在的侦讯室。送来后,医护人员把他安置在座位上,便离去了。我开始发问时声音较小,我问他:你是伪满洲帝国国务总理大臣张景惠吗?”他似乎有些耳沉没有听见,未作任何回答。于是,我便走近他的座位边处,对着他的耳朵稍放大一点声音又问道:你是伪满洲帝国国务总理大臣张景惠吗?”这一次,他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见他想从座位上站起来,我急忙扶住他的双肩示意坐着回话。这时,他有些激动的样子,双手指着他穿戴的黑色制服和帽子,连声说道:这是毛主席给的,这是毛主席给的!”他说罢,嘴里还在自言自语地说些什么,由于声音越来越小,我就听不清楚了。我看他精神有些不振,就没有再往下发问,而是从桌子上把杯水端到了他身前,递给他让他喝水。他双手颤抖着捧起杯。我唯恐他把水洒到身上,就用手扶着他的双手喝了两口水。我把杯接过来放在桌子上,让他休息了十几分钟,便请医护人员扶他回病房了。
  
   第二次讯问是过了一周以后,我到病房看过张景惠的病情和精神状态以后,特别是根据医护人员的病情介绍,遂决定第二次提审他。这次医护人员把他送到侦讯室并把他安置到座位上,我发现他的精神状态很好。当医护人员离去后,我开始了对张景惠的讯问,因他耳沉事先把他的座位放在靠近我的办公桌子前,还斟满了一杯水放在张景惠的眼前桌子上。我问他:你这样坐着回答,身体能行吗?”张景惠可能未听清提问,他所答非所问地大声说道:共产党好!毛主席万岁!从这两次提审的情况看,张景惠确实不适于提出来讯问,应到病房慢慢讯问。我就不再发问了,便请医护人员扶张景惠回病房。
  
   经请示上级同意,第三次讯问时,我来到病房张景惠的床前。我坐在他的床头,他躺卧在床上,侦讯工伤就这样开始。张景惠由于身体患病供述的虽不甚理想,但因有大量的确凿证据,于是便做出了为起诉做准备的侦讯终结。
  
   讯问张焕相
  
   张焕相原是伪满司法部大臣,1945年才改任伪满参议府参议。他原籍辽宁省抚顺县人,在当地他家可算得上是颇有名气的大户。据伪满战犯们交待,张焕相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五期步兵科,他本人虽不大会说日语,却在旧社会军政两界是个较出名的干将。伪满洲国成立后,他自动投降日本,对日本人逢迎备至,得到日本人的重用。张焕相在同僚中清高自负,就是在战犯管理所与同室人员也很少谈笑。他对自已的罪行常常是上推日本侵略者和伪满皇帝溥仪,下卸给属下官员,置自己无可奈何的地位。我掌握了张焕相的情况后,开始提审他。
  
   1954年夏的一天上午,天气晴朗但有些炎热,我打开侦讯室的窗户,照例清扫了室内卫生,把办公桌子上的文件和证明张焕相罪行及接受改造的有关资料整理一下,又重新复视一遍审讯提纲后,遂请看守人员提张焕相受审。当把张焕相提到后,张焕相说了声报告推门进了侦讯室,回身把门关好。他穿着白色衬衣、黑色制服裤子,头发有些花白,两眼还很有神。我见他垂立在屋门旁,便用手示意,说:你坐吧。张焕相朝我鞠了一躬慢慢地坐下了。在头几次讯问时,他有些傲气,但又极为小心地回答我的问话。例如,我问道:对于伪满司法部的职能你能谈得清楚一些吗?”他沉思一会回答说:我谈。伪满司法部名曰对检察法院负有监督和部分立法的职能,但伪满的一切权力归日本关东军。由于我应有权力不能自主运用,对关东军,对溥仪,对张景惠不驯服,后来才被撤换,把我放在溥仪眼皮下当了一名参议员的闲差事……”
  
   当我问张焕相在自己家乡建造日本神庙,供奉所谓天昭大神,举行隆重迎奉仪式,是出于谁的意愿和负有的权利时,他被我的这一番问话惊呆了。我见他全身有些发抖,加上天气有点热,头上的汗水流淌出来。他一方面拿出手帕擦汗,一方面不由自主的软绵绵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看来思想有些沉重,嗓子也有些发紧,语无伦次地答话:我罪该万死,悔不当初,一时冲动,干此蠢事,还望宽恕,以前回您问话,多有得罪之处,请骂请罚,罪臣认愿!罪臣认愿!我几经风霜糊涂了,糊涂了,真该死!真该死!他还要往下说什么,我没让他继续说,便让他坐下。他坐下后,我对他进行了政策教育和形势教育,以打消他的幻想和侥幸心理。
  
   我为了彻底刹刹张焕相的傲气,就张焕相亲自参与指挥的对国民党地下组织和我党部分组织进行破坏,爱国的国民党党员,部分共产党党员以及其他爱国人士遭大逮捕的事件,对他参与制定的伪满颁布的思想矫正法保安矫正法粮谷统制法,特别是1943年颁布的劳工法等出笼的目的和引起的后果,逐一地对他进行了具体的发问。在发问中间,我重点地向他出示伪满时残害我人民的资料和照片。他看完后捶头顿足,有时还流下泪来,并供述说:我是认贼作父的民族败类,我建造在家夕的所谓神庙起了日寇都难以起到的奴化中华民族的罪恶行径。我参与制定和实施的伪满法律法令都是摧残中华民族的罪证……”他还曾供述说:我悔不该开始对您无理不供不认,幸您耐心教育,使我回到了中华民族的立场,回首以往,罪恶累累,死有余辜。我对您教诲之恩必报,我认罪服法,听候审判。
  
   审齐知政
  
   齐知政是伪满首都警察厅总监,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出身。19458月日本侵略者宣布投降后,齐知政没被苏军俘虏,全国解放以后,他在北京被我人民专政机关逮捕,送至北迁哈尔滨的战犯管理所。因他亲眼目睹了镇反三反五反和抗美援朝的胜利,对我党政策有些了解,也深知人民群众最恨的就是伪满警察、宪兵和特务,而他自己恰是人民群众最恨的总头目。所以,他的思想负担也最沉重。在接受我侦讯过程中,他曾拟施展伪满警察惯用的窥觅探寻的花招,乘机蒙混过关,逃避罪责,但又无机可乘,所以只好认罪服法,如实供述。
  
   我在侦讯齐知政时,发现他最怕的是他指挥参加破坏国民党地下组织和我党的部分组织的“—·○”大逮捕事件和他配合日本关东军宪兵队,及其特务人员忠实执行伪满的思想矫正法保安矫正法劳工法而大批逮捕和秘密杀害所谓思想犯反满抗日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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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拉屎一样臭 -用户名被占用了- 给 用户名被占用了 发送悄悄话 用户名被占用了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5/23/2012 postreply 11: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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