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而不为？

何乐而不为？自从加州政府预算出现问题以来，交通违规的罚单的金额涨了三倍，警察的工作热情空前高涨，好像我每次出行，都会有闪着一排鬼火的警车护驾。罚单吃得我饱了又饱，一年不吃饭也饿不死。我在南加工作时，遇到长周末，就开车从洛杉矶回旧金山湾区的家。五号公路，200多迈的直线，不开快车是即费油，又浪费公路的质量。有个纽约的朋友来看我，他在半月湾有会，我在奥克兰有会，我们早早上路，两人边说边笑，开得飞快，突然警笛长鸣，一张罚单， 超高速。没什么了不起，我们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上，从北京聊到美国，从纽约聊到旧金山，从股票市场聊到出书，拍电影，写自传。。。突然，我看到了后视镜里的不速之客，星期天，大清早，警察怎么这么勤快啊？我心里不是滋味，摇下了车窗，恳求地说：“我们赶去开会，你们今天已经给了我一张ticket了，这张就免了吧，我们一定不再开过75 迈了，我保证 。。。” 那张大檐帽下一脸严肃：“Miss，我会打电话给下一个county的CHP （加州高速巡警），如果你今天再拿第三章罚单，你就不能开车了，我们要送你进监狱。”以后的几个小时，没了讲话的情绪，换我的朋友开车。因为车速太高，必须出庭。请假，来回开300多迈，住旅馆，交两张罚单的罚金，法官说：“。。。我知道你这辆车开100迈也没有感觉，可是我还是得给你开罚金。。。” 那个trip叫我损失了二千美金，恨得咬牙切齿，至今难忘 。。。一天晚上从旧金山总领事家里的Party上出来。心情很好，一面开车，一面唱歌：“雁南飞，雁南飞 。。。不等今日去，已盼春来归 。。。”结果没有盼来应归的大雁，却盼来了一身警服的企鹅，“今天晚上二十几名巡警就在这桥上等着你，没看见施工慢行的路标吗？” “啊？我只开了65迈啊！”“现在只能开45迈 。。。”有个一起跳舞的朋友要我送他回家。路上警告我，我们这里只能开35迈，你要小心。半夜一点，警察应该在梦里吧？大概下了高速公路没有几分钟，“老朋友”就又来了，“我的车速枪上显示，你开了40迈 。。。”半夜一点诶！四周黑黝黝，静悄悄，我真想骂人。那位朋友很不过意，坚持要陪我上法庭，要以我行善事，半夜送他回家为理由为我辩护，说不然他会开车撞死别人。不管这理由成不成立，我倒也想去试试法庭，第一次，面对法官，有理没理得硬是说了：“not guilty。”（我没罪）法官定了三个月后开庭的日子。开庭那天我忘了这件事，和朋友约好去他家唱歌，临行前，这个日子在记忆里有点什么事，离开庭还有两个小时时，突然想起了“My god, today is my court date!”赶快打了一通电话，抱歉不能去唱歌了，又找到要为我辩护的那位朋友，要他一定准时赶到。那个小法庭，只能坐大约150人，按规矩，只要那个警察不出席，我什么也不用说就赢了。我一排一排的看过去，只有三四个穿警服的人，我记不清那个“老朋友”长得什么样子，看看哪个也不太想。 我的名字X 打头，一般都排在最后才轮到我的案子。没想到法官第一个就叫我的名字，毫无准备，走上前去，站在那里面对法官，开始叙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法官停止了我 ：“你说你无罪，今天你有什么改变吗？”我当然说：“No.”法官又说：“那么你不要讲话，我又没问你。叫这位先生先讲。”这是我才注意到傍边站着一位没穿警服的警察，就是他！我的气又上来了。他的话讲得飞快，不到半分钟，就听见法官问我：“你同意他讲的吗？” “啊？他讲的什么，我连听都没听清楚。”法官笑了一下说：“他要撤诉。你有意见吗？”当然没意见，我有病啊？我回头看见我的朋友满头大汗的刚刚赶到。。。出了法庭，礼貌的谢谢那位撤诉的警察，又好奇地问他：“你既然给我开了罚单，今天又是为什么呢？”他说：“我把你签字的那张单子给搞丢了。”我给了他一个拥抱，哈哈大笑地说：“太谢谢你了。。。”几个月前，半夜12点，跳舞回来，右转弯上高速，街上寂静无人，右转专用道，没有停车的标牌，我想是可以走的。就在我刚转过街角，头顶上像拍电影的镁光灯，啪的一闪。心想不好，鬼警车虽然不在，鬼影也不放过我。美国的设备实在是好的不是地方，那个小小的信封里，寄来了我的大照，照片拍的还不错，就是我，赖也赖不掉。那一“啪”就替警察局赚了$465 的罚金。气也没用，还得动动脑筋。我给法院写了一封信，对法官客气一番，以交通工程师的身份，建议改善那个街口的交通标志；最后言归正传，没有钱交罚款，要求法官免单。免是不可能的，不合法。法官判我为非营利机构做 36 个小时的工，并寄来了附近非营利机构的联系地址。一看有一个是“Vallejo Music Theater”，太好了，大不了去收门票，去带位，不但不交罚单还白看演出。马上写email去联系。很快有了回音，比想象的还好，联系人说他们正在准备一个音乐剧，演员都是Volunteer，问我是否有兴趣？本因住得太远，哪个华人合唱团都去不了，这回不但不用交团费，不用每周过两个桥，开80英里去练歌，就在家门口，和美国人的“艺术家们”玩玩,唱唱，免去罚单，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