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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2010-10-11 06:15:53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口语写作的节制与滥用



作者:寒山石 2006-12-08 17:38:33 




英国诗人阿诺德认为:诗是人类语词所能达到的最宜人最完美的表达形式人类最完美的言语。但对这最宜人最完美的语言的糟蹋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令大众感到作呕,也令诗人或者写诗的人感到尴尬甚至无地自容。但是,如果仅仅把这一切归咎于口语写作,也是不公平的。我们有必要把诗歌语言的口语与肆意滥用、毫无节制的所谓口吃口水口淫区分开来。



一、口语是一种独特的表达方式



   诗歌的语言是丰富多样的,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视口语为洪水猛兽而极尽口诛笔伐之能事。口语只是诗歌的一种表达方式,是有着自己存在价值和独特优势的一种表达方式。其优点在于:一是情感真实化。口语比较直接、感性,更接近心理真实,因而更有情景性、动作性和情感的真切性,具有一种无比的亲和力。二是接受平民化。诗歌是让读者看的。从诗歌的接受度上来说,口语更容易被读懂,更容易被大众阅读和喜爱。谁也无法否认,口语表达的通俗化,使口语诗” 不容置疑地拥有最广泛的受众。三是诗味丰富化。一首成功的口语诗,无疑在浅显易懂的语言表层下蕴含着耐人咀嚼的诗味,有韵味、耐品味、留余味、可回味等。四是语言精致化。口语诗也是诗,自然必须遵循诗歌的规律,具备诗歌的那些特性,同样要求语言的精致、精辟和精炼,要求诗歌语言的节制和琅琅上口、坚实有力的节奏感和韵律感。如此看来,真正的口语写作作为一种诗歌的创作形式,又有什么好非议的呢?



二、口吃是对诗歌形式的肆意扭曲



   这里所谓口吃,是指一些人对那些原本不是诗的文字采取随意分行的形式制造的伪诗,读起来就像口吃者结结巴巴的陈述。象赵丽华的《傻瓜灯——我坚决不能容忍》: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不冲刷/便池/的人,象赵丽华讲的根本不是我的作品的《谁动了我的花内裤》:晚上想洗澡/发现/花内裤/找不到了/难道真的会/有人/收藏/我的/没来的及///花内裤?似乎诗歌就是回车键,以致有人总结出所谓 梨花诗万能写作技巧“1、随便找来一篇文章,随便抽取其中一句话,拆开来,分成几行,就成了梨花诗;(如果要出名,可选一句热点新闻);2、记录一个4岁小孩的一句话,但要按照他的说话的断句,也是一首梨花诗; 3、当然,如果一个有口吃的人,他的话就是一首绝妙的梨花诗; 4、一个说汉语不流利的外国人,也是一个天生的梨花体大诗人。这正是对那些缺乏诗意却在形式上分行置之的伪诗的绝妙讽刺。但奇怪的是,却有人硬要为赵丽华这些既不成熟,也很草率即兴之作圣洁的辩护,力挺赵丽华,甚至荒唐如一只动物园的公猴在众目睽睽之下恬不知耻地去了道德的底线。这种把颓废当作圣洁、把卑俗当作崇高、把无耻当作荣耀的举动实在令人不齿。



三、口水是诗歌表达能力欠缺的体现



   “口语写作需要作者丰富的文学底蕴、文字功力、生活感悟、情景把握和有感而发,才会创作出为大众喜爱的诗歌。这就要求,口语写作一方面必须借鉴日常口语的通俗性、感性、智性和真实性;另一方面必须摒弃日常口语的粗疏芜杂,克服日常口语的随意性。换言之,口语写作既要源于生活又要高于生活,是对日常语言的艺术加工和艺术创造。所以,真正的口语诗是难度要求很高的诗体,它需要诗人对事物具有更深刻的把握、更独特的感受和更艺术的表达技巧,正如古人所谓看丝平常最奇崛。所以,我以为这种以真实情绪、生活体验以及文化积淀为底蕴的口语写作是蓄势待发的,是惜墨如金的,是字字千钧的,而不是当前一些非诗的软沓文字,流水帐般的垃圾写作和废话写作。但是,时下口水写作已经成为当下诗坛的一股浊流,根本就谈不上什么诗的凝练和简约,更谈不上诗的节奏、美感和韵律,不过是毫无诗意的大白话甚至懒婆娘的臭裹脚而已(参见笔者《当下诗歌的语言困惑:苦水口水》一文)。口语写作现在正被一帮庸才和懒汉利用,自娱以及愚人。在这帮人看来,口语式的诗歌似乎很好写,每个人都可以拿笔编排文字成诗行。但太多的口水流出来,只能算是拙劣的分行散文,甚至连散文都不是,是中风者的口吐白沫。说废话就是说废话,贴上口语写作的标签并不能掩饰自己的浅薄与苍白,只能表明诗人自身素质的低劣和无能。



四、口淫是诗人精神堕落的标本



   在《当下诗歌的欲望困惑:情色色情》一文中,笔者曾写道:当代文坛格调低俗的性文学已经到了一种泛滥的地步,那种直接、赤裸、狂放的描写性器官和性心理活动的,根本不配称其为文学作品的垃圾肆意污染着当代人的生态环境。一些帮派比如下半身简直就像吃了伟哥一样,以极为劣质的口语作品直指人的肉体,在语言的使用上几乎和性病广告以及猥琐热线的模式毫无二致。更为无聊的是,他们竟然为自己的无耻堂而皇之绞尽脑汁地提供理论支撑。 下半身派的沈浩波就曾套用韩东的句式宣称,诗歌从肉体开始,到肉体为止。因为只有肉体本身,只有下半身,才能给予诗歌乃至所有艺术以第一次的推动。”“下半身在诗坛到处贩卖的是喋喋不休的小情小调,是粗疏、下流泛滥成灾的身体。他们已经不是在掌握语言的力量,而是高举着性功能和性体验的大旗口语诗歌变成了口淫诗歌,表现出一种无德、无耻、无良知、无社会道义感和责任感之流氓形象。是啊,我是流氓我怕谁!” 沈浩波甚至以无耻的口吻宣布:我们亮出了自己的下半身,男的亮出了自己的把柄,女的亮出了自己的漏洞。我们都这样了,我们还怕什么?真是无耻者无畏!不过,无知如我辈者实在不知道这样的口淫诗除了用阳具勃起、性器骚动来推动肮脏堕落、粗鄙下流之外,还能造就那种诗意人生?还能引领什么人文精神?恐怕,大众从这种勃起状态中读到的,也不过是诗人道德的堕落和精神的*****。



   诗的本质是通过精心制作的语言,形象地表现独特的思想感情。的确,从一定角度来讲,诗歌是语言的艺术,是最高的语言艺术。而口语写作更是一种精致的、节制的语言。如果我们的诗人还有一点良知、有一点学养和基本的判断力,就应该明白:写诗如果写到、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口吃的时候,废话连篇、口水” 流淌的时候,甚至粗鄙横蛮、肮脏下作口淫的时候,那就不仅仅是诗坛的悲哀了,应当是中华文明的悲哀。



                                          2006-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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