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glad to hear! googled 珞珈山“十八栋”


秋色渐浓,想起了武汉大学珞珈山南麓的那片荒芜的老教授别墅区。
四年前去时还是一派萧瑟败落,无人修葺也无人居住。荒草漫漫里倒给了人在荒凉中去体味世事沧桑的机缘。珞珈山原名落驾山,传说春秋战国时期,楚庄王曾在此设营。珞珈山是国立武汉大学首任文学院院长闻一多先生改起的名,文雅气才由此而生。
教授别墅错落有致的散建在山麓南坡的树林里,别墅共十八座,史称“十八栋”,上下山是长长的弯曲石阶。密林幽境里的人被称谓为教授中的教授,能住进来就是一种令人羡妒的资格。抗战时,周恩来、郭沫若及撤退的一些军政要员也在十八栋短居过,蒋介石也在十八栋附近熬过一段艰难时日。十八栋的含义,不仅仅是指那依山傍水的小洋楼,指的是里面的居住者代表了昔日国立武汉大学的文化、学术和气质。能够住在这里不光是舒适、气派,更重要的是名份。据说,受文学院之邀,历史学家吴宓曾于1946年到达珞珈山,因不能入住十八栋,“不能与一区仙山楼阁(指十八栋)之贵家世臣,同处共乐”,吴大教授怏怏不乐,择栖去了北大。
在十八栋的入住者中,有 “珞珈三杰”之说流传。袁昌英是武大外文系戏剧教授,创作剧本《孔雀东南飞》;苏雪林是国文系教授,女作家,冰心曾推崇备至;凌淑华不是武大的教授,是十八栋中陈源教授的夫人。陈源先生身为文学院长,为避嫌疑,始终不肯让凌淑华女士任教武大。鲁迅先生对凌淑华的小说有过甚高的评价;而对她的丈夫陈源,即陈西滢先生,则论战多年。因为三位都是女作家,常在报刊发表文字,被称做“珞珈三杰”。三位民国的诗文才女给珞珈山平添了几分秀色,昔日幽林斜径中曾经的丽影,教有心的游人去漫想这片山林中曾弥漫过的人文风气。人的才智与品格都会因某些原因而残缺,但残缺并不意味遗憾,仅是一种普遍的美丽。
上世纪80年代兼过《俄苏文学》的美术编辑,也算和武汉大学有点缘。《俄苏文学》是国内十二所大学联办的翻译文学刊物,编辑部设在武大外语系。虽干了七、八年,但也只来过武大几次,一般都是编辑乘轮渡过江把稿子送到我上班的办公室,待做完封面设计和插图再来取走。每期还留半页版面让我作封面作品介绍,回想起来很有趣味。后来武大商学院办了个《推销》杂志,我又兼了编委及美术编辑,不过杂志命短,办了几期就完了,最后一期连稿费都没发。回想起来也很有趣味的,毕竟那是青春末期的记录。想起来,已给上百篇的小说做过插图或封面设计(包括在北京海洋出版社的几年),那些文字或图连自己都记不得了,只留下青春的情感记忆或对某些人和事的感念。
这次再来珞珈山,漫散的联想没有了,只是秋林渐黄、落叶遍地的倒蛮适合心境。十八栋老楼大都已修葺一新,挂上了武大园林设计研究院的新牌,应该是校办企业之类的公司了。应该说,老楼换了新颜,住在里面是舒适而美妙的,新居民的内心想必和旧人也完全不一样了。只是满山苍郁的树木每到秋天还是落下一样的叶子,和人不一样。这样写来,就算矫情也罢了。
回来翻看几次珞珈山游历留下的照片,画了一张作纪念。这张画自己还十分满意,不仅是画面,还有那份与珞珈山薄薄的缘份。
上图局部
山下是现在的教师楼,背靠珞珈山也能望取一片幽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