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可堪回首: 逃票的囧事儿。。。
俺是在80年代初到北京上的大学。那个时候, 学校还是半军事化管理。早晨要出早操, 被褥要叠得整整齐齐。谁想不出操睡懒觉, 那是会被掀被窝的。谈恋爱那是跟本不可能的事儿,就连头发长长了点, 教导员都会揪着你耳朵去理发。。。
宿舍里8个哥们, 每人轮一天执更。啥叫执更? 就是打扫卫生, 打两次热水,要是哪个早上起晚了, 还得帮他把被叠好。不怕打热水, 四个暖瓶, 一手提俩, 不累。有时还能帮女生拎几个, 套套近乎, 没准能匀给咱点饭票。那年月, 36斤定量只有27斤是米面, 哪吃得饱啊?
同宿舍有个北京的哥们, 好像是部队大院长大的, 牛B 哄哄的。此人特别爱吹牛, 唬得俺们其它人不要不要的。同学们给他起了个绰号: 牛大炮! 另宿舍有个东北人, 不吃他那一套,俩人总是抬杠。为了黑龙江的车牌照是不是07字头, 俩人差点买票去了哈尔滨。俺们管那个东北人叫老枪。晚自习才好玩, 大炮进来了, 看见老枪, 来一句京字京韵: "枪"。紧接着是一句大馇子味:"炮", 让人忍俊不住。。。
大一的下学期, 忘了去哪玩了, 反正是个星期天。牛大炮又开始吹牛, 说他坐公交逃票100%的成功率。俺们说不信, 他就跟俺们打赌。大家乘105路电车去天坛, 谁都不买票。要是大炮被抓了, 他自己执更一个月, 同时不再吹牛了。要是他没被抓, 俺们被抓了, 俺们就不再叫他"大炮"了, 同时免了他这一学期的执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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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俺们把校徽偷偷摘下, 鬼鬼祟祟地上了车。还没到天坛, 好像是在西单或是新街口, 俺们被抓住了。听说是为了打赌, 北京大妈没难为俺们, 就是让俺们下了车。大炮仍在车上, 一路奔向天坛。。。俺们只好赶上了下一班, 乖乖地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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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以后, 俺们还是叫他"大炮", 不过他那一学期再也没打过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