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凤凰的故事三
既然是凤凰,总该做点凤凰的事吧,不然对不起这个标题。
我们家四个孩子, 都是在计划生育的春风吹到那个小村子前就生好的, 也按计划罚了超生费。父母比较开明,四个都送读书, 谁有本事考上就去读,所以哥哥姐姐和我都上了, 而且学校一个比一个好。高中之前家里经济蛮好的, 父母做点小生意,打理田地,我们每周都能吃上肉, 有时还有水果吃。兔姥姥种的一地的好菜,她经常自豪的说, 肉没多少,青菜随便你们吃,你看看谁家谁家连菜都没有, 只能吃白饭。这点兔妈得了一些真传,也会种点菜喂小兔子们。
真正艰难的日子是我们上高中以后, 每年几千块钱的学费和每个月几百块钱的生活费让家里的积蓄翻了底 。父母生意本没了,只能啃地球,然后还得借钱撑着。 姐姐读大学的时候父母还能凑到学费, 一年后到我就只能凑够路费了,这就有了我前面的故事。
我弟弟和我隔了三年上学,除了小学没机会一起待一个学校, 没机会带带他。虽然初中他在班里也是前几名, 但是那年全校只考上了一个县重点。在我们那, 考不上县重点就判死刑了,而那一年我风风光光考上了XX大学。 弟弟因为内疚变得郁郁寡欢。我们都小心翼翼地,尽量避免刺激他。 在我上大学的前两年,家里的经济跌入了谷底, 我靠家教养活了自己,有时还接济姐姐。也是后来很久我才知道的, 那时家里买盐的钱都没有了。 农村里不到收获的季节是没有东西换钱的。 弟弟跑到县里氮肥厂当锅炉小工,就是不停拉煤车, 然后往锅炉里铲煤,一个月赚三百块钱。 我们都不知道何时原本调皮的弟弟变了,不说话, 一干活就闷头狠干,大门不出。现在我才知道那是抑郁症。 大三春节回家,我去氮肥厂看望弟弟,看着他一身厚厚的灰走过来, 瘦瘦的,黑黑的,一脸的忧郁。氮肥厂里氨气很浓,再加上煤灰烟, 很多在里面干活的都落下肺病。我亲爱的弟弟啊,才十七岁啊。 弟弟是父母心头的病,他们觉得自己的无能害了他。 妈妈一提起弟弟就抹眼泪,哭得我们也伤心。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把弟弟带到上海,我照顾他辅导他读书。 更重要的是让他见见世面,我们都觉得这样可以让他开朗自信起来。
于是过完春节,我们各自背了个包,挤上火车蹲了48个小时, 来到了上海。
我们家四个孩子,
真正艰难的日子是我们上高中以后,
我弟弟和我隔了三年上学,除了小学没机会一起待一个学校,
于是过完春节,我们各自背了个包,挤上火车蹲了48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