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凉的举止

“你的家人和我们一样，不完美但不是坏人。”前晚，我对老马吹起枕头风：“我们明天买东西去大姐家吃午饭。我们中国人吃饭不分帐，通过这种分享模式，家人朋友可以彼此给予和获取力量、勇气和信心！”

于是老马只得，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午饭时间去餐馆点了两盒披萨、两袋薯条。除了我俩和大姐、Paul，昨天的饭桌上还多了老马的另一个哥哥Mario，老马又想甩Mario的脸色，我伸手压在他的手背上……我有时似乎看到了老马七岁的模样：上月在旧货市场摆摊，当顾客请我去他家参观他的湖泊森林时，老马竟然扔下摊子，跑车上赌气去了。

饭后我和Paul去大姐家的后山散步，和以前不同，林间有了几条小路，还立有木牌，指示小路的去向。年初Paul查出心脏有问题后，他搬进了大姐家，每周去老人院干三个半天的活，其余时间都在侍弄大姐的房子、院子、林子。

“Louise知道你做的这些吗？”我指着路牌问。Paul摇摇头：“她没来过这里。”

大姐Louise家的土地是结婚时从大姐夫的父母手里买来的，后院的半座山林，大姐进去的次数可能还没我的多，她喜欢看书，打牌、园艺、骑车，但不喜欢收拾整理。

“Paul有时太擅作主张……比如夏天的露营，我们开的是我女儿的房车，Mario问了房车几个问题，Paul径直让Mario 开一圈体验。”大姐看着我，“他不是车主！”

“我仍然有搬走的念头……不过我开始知道怎么和Louise相处。”Paul冲我挤挤眼，“她结婚前是老大，结婚后是大佬。”

“大姐家的事，建议提出一次就够了，不要追着别人接受。你们男人，有点自认为是。”我对老马说。大姐真正的身份是女权主义者，她请求的是尊重。

 

季节没有迷失

在曲折的枝桠之间

有日光

有收获后的平静

一朵花

阴凉的举止

收集脚印

收集尾随的阴影

我零散地写下

生命的完整与连续

 

大姐后山的一朵花，花名是Galane glabre，Paul说本地最晚开花的植物。

 

昨天下午打鸟，天上什么都没看到。

又是买买买。

 

昨天升温了，又可以顺道吃冰淇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