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贫穷，女人... 女人...

杨改兰因为贫穷＂自我灭门＂，让我想起多年前见过的一个女人。那时我在医院实习（来美后没作医生），门诊收了个乳癌病人，我去问病史和体检。一看她的乳房我就急了，怎么这么晚才来啊？！这话我又说了一遍就说不出话了，因为我已经哭了。那样的乳癌病灶，不需要医生不需要检查都能确诊乳癌晚期，两侧大小完全不对称，病灶已经溃破出血，质地坚硬，推不动，胸壁粘连，腋下淋巴结转移。她还很年轻啊，皮肤雪白，脸上因为从事体力劳动红扑扑的。她有腋臭，衣服解开很难闻，但她的男人紧抱着她，脸贴在她身上哭。那时我看古龙小说，看了她的病灶，用古龙的话说，我看到的已经是个死人。她当然没手术，很快就出院回家了。杨改兰＂自我灭门＂后说，你不理解。是的，我不理解，她怎么下得了手，那么决绝地杀孩子？而她生病了，怎么那么晚才来？我那时二十出头，真的被她惊到了。还有被骗9千元学费的女学生，怎么会死？归根结底，她们为什么那么穷那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