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 孔子学琴图（网络图片）
（一）琴道的境界
《史记》记载：孔子曾和琴师襄子学琴，一首曲子弹了十天，还不继续学新曲。襄子[1]说：“可以进一步学新的了。”
孔子说：“我已经学会了曲子，但是弹奏的技法还不熟练。”
再练一段时间，襄子说：“你的技巧已经熟练了，可以往下学了。”
孔子说：“我还没领悟曲中志在表达的情感。”
又练了一段时间，襄子说：“你已经把曲中饱含的情感都弹奏出来了，可以往下学了。”孔子说：“我还没体悟到曲子歌颂的是怎样一个人。”[2]
孔子执着地继续弹奏那首曲子。一天，他遥望远方，神情肃穆，转而又显出愉悦的神情，象明志悟道一般。说：“我知道这是在歌颂谁了。我看到他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目光明亮而深邃，好像一个统治四方诸侯的王者，除了周文王，有谁能够如此呢？”
襄子恭敬地离开座位，起身对孔子拜了两拜，说：“我的老师原来说过，这首曲子的名字正是《文王操》。”
后人都认为这段记载是真实的，都在赞叹孔子学琴专心致志，能够领悟乐曲的深邃内涵和创作意境，追求出神入化的演奏境界，但是，都忽略了一点——孔子是怎么看到周文王的形象的？是文王显圣[3]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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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史记•孔子世家》：“子学鼓琴师襄子，十日不进。师襄子曰……”因为写古文无标点，靠读者自己判断，造成了很多误解。不少后人以为琴师姓师名襄，我看到他并不姓师，师是孔子以他为师的尊称，当时人就叫他襄子。
[2] 这句不少人翻译成：“孔子说：‘我还没体悟到曲子作者是怎样一个人。’”笔者认为这种译法欠妥，因为曲子主要表达的是它要歌咏的对象，而不是作者本人。再说，周文王是历史上被歌颂的对象，但没有史料表明周文王是个作曲家。所以从语境上做了正文的翻译，并把原文附在这里，供读者品味。
《史记•孔子世家》（接前文）：
师襄子曰：“可以益矣。”孔子曰：“丘已习其曲矣，未得其数也。”
有间，曰：“已习其数，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志也。”
有间，曰：“已习其志，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为人也。”
有间，有所穆然深思焉，有所怡然高望而远志焉。曰：“丘得其为人，黯然而黑，几然而长，眼如望羊，如王四国，非文王其谁能为此也！”
师襄子辟席再拜，曰：“师盖云《文王操》也。”
[3] 显圣之事，常在宗教中流传。在人类艺术史上，显圣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达芬奇的名画《最后的晚餐》……上面的人物画得非常象，简直就像穿越时空的照相一样，那是……那段神奇的历史影像，我们将在后续书卷集中展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