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北京鼓楼周边拆迁联想起的

转发一篇我身边的中国留学生,一个年青朋友的文章。前两天他发给我,让我也跟着感慨了一番。他用特有的北京语言,生动地再现了老北京胡同四合院的生活情景,他让我看到了希望:北京的新一代还是爱老北京的。他也让我想起了儿时、年青时住在老四合院时的感受,那种再也回不来的找不到的感受。谢谢你朋友,我的北京小老乡。

看到北京鼓楼周边拆迁联想起的 

刚刚看到新闻说鼓楼的周边地区又要拆迁,真是让我心里不是滋味,我是一个长大在胡同里的胡同串子,对老北京的胡同有特殊的感情。从小在老北京的鸽子哨声,石榴树下长大的。虽然我现在身在英国,但是我每次回到北京都要去胡同里转转,才真正觉得我回到了家。在胡同里看看那些残垣断瓦,看看那些在胡同里闲聊的大爷大妈,看看悠闲地胡同串子门吊儿郎当的亲切样子,我才觉得我是回到了家。每个人对于故乡都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每次回家都有一种特殊的思乡情节要发泄,我的这种情节就只能在胡同里发泄。

     我已经在英国呆上了一年多,对这里最大的感受之一就是古老。我在英国住过1420年建造的旅馆,住过维多利亚时代的旅馆,每次去伦敦都被哪里的每一个古老的建筑所吸引,在泰晤士河边你可以轻松找到1809年的路灯,在许多教堂你可以起手触摸上千年的石块,在这里似乎历史凝固了。可是同样作为六朝古都的北京,还剩下什么?

    上次回北京,我打车时跟一位老北京出租车司机闲聊起来老北京,真的是很尽兴,我和这个司机等到了地方还是意犹未尽,他索性把火一熄,我们就在出租车上聊了起来。他说现在能拉到一位老北京,就跟过年似的。我不知道这句话会触动多少老北京的情伤,是啊,老北京的人越来越稀少了,老北京的胡同越来越来越稀少了,老北京的人情味越来越稀少了。小时候夏天的傍晚,全院的人都会拿着花露水,大蒲扇,在院子中央的石榴树下聚齐儿,坎山,谈谈江泽民,谈谈国际大事,弄得跟联合国开会似的,往往还颇有几分认真劲儿。在老北京的院子里,进进出出那一口一个姨儿,一口一个叔儿,叫的那一个亲,每次进院子见谁叫谁,有的还自己家屋子里,透过窗户,提高嗓门,也要叫。一个人进院子,全院子的人都检阅。在胡同里,可能十几年或者几十年都是不变的一院子人,时间久了,称呼上也发生变化了,以前的姨儿,叔儿,就变成了张妈,李爸,更透着是一家人了,一个院子里的亲劲儿,这可不是现在住高楼大厦的人能理解的。小时候谁家家捞了个糖饼,满院子的送,保证家家都能吃上一口。等秋天了,院子里的人也会因为谁家多摘了院子里树上的几个石榴议论纷纷,那小起劲儿,还是透着一个亲。一个院子里的小孩子们跟着大孩子一天到晚在胡同里吓跑,要是谁被欺负了,先不找自己爸妈,跟哥哥姐姐一说,抽他丫的先。要是别的胡同里的孩子来我们这里找事儿,一个胡同里的孩子抽他丫的。老北京的四合院的格局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朋友来找你,根本不用进你家门,在胡同里嗷老儿一声,张某出来!屋子里的人,应一声,再有就是听见谁家的房门猛地一甩,一串脚步声就紧跟着,这就跑出去玩了。有时候被叫出去的时候,自家大人也在就会让本家孩子带上点豆包,鱼片的分给其他孩子吃。

     说实在的,现在北京是越来越大了,可是京味儿却越来越少了。北京是全国人的北京,但是老北京只能是老北京人的。我真想不出来规划局的是什么地方的鸟人,怎么就忍心拆来拆去的?

     我还有两三年才回国呢,别到时候北京拆的连让我发泄思乡情怀的地方都没有了,那我就带着所有财产投靠大英帝国了,别说我不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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