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发财记（第一部）----029 看诊（上）

看 诊（上）

第三天上午，小凤还是照例的陪人看病和抓药，快临近中午时，先生让大家暂时休息，来厨房说个话，众人都知道怎么回事，默默地放下手里的活，一前一后地走向厨房。坐下后，先生先是咳了咳，说：“我知道大家的意思，也不怪在座各位心思活络，我也老了，想想自己还能做几年，也应该为凤凰药堂的以后作些打算。说实话，看诊不简单，师父只能领进门，之后全看各位的悟性和苦功，你们也要想清楚，不要样样都学，挑一样，把它学精，以后就有饭吃，样样都贪，最后一事无成。跟我说说，你们都想学哪样？” 二歌木头小凤三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居然能教他们。少奶奶看他们都不说话，只好对着二歌说：“你快点说，最想学什么，不要说你要回去想想，你在药堂这么多年，还不清楚你自己要学什么，我看你就不是真的想学。”二歌脸色有点红，我确实想推脱一下，结果被少奶奶说破，想学什么，他自己想过不下千遍，心里早就有答案，于是红着脸说：“我最想学伤风伤寒，这个病人最多。” 先生听了点点头，说：“大部分人都是这个毛病，尤其是季节交替变化时。” 大家看着木头，示意他说话，木头开口道：“我想学做药丸。” 先生笑道：“我只懂看病的，哪里懂做药丸。” 二歌说：“乡下人看不起病，出诊费付不起，有现成的药丸，他们肯定愿意买，对不对症他们不管。” 听到这里，账房想起了自己凤丸，心想这果然是条好路，平时看木头呆头呆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有眼光。于是他搭腔道：“木头这个主意很好，我们凤凰药堂就可以做些现成的药丸来卖，如果不方便，这里做好，我拿到我家里那边卖。” 少奶奶说：“现成的药丸虽然方便，但如果买去不能治病，凤凰药堂的名声会变臭，但如果我们只做药丸，但不在药堂卖，那治不治病我们一概不负责，如果铁哥可以负责买卖的话，凤凰药堂到可以做一些药丸出来。” 先生说：“现成的方子确实有几个，就怕卖不出去，如果铁兄肯开个店的话，我们是可以考虑这条路。” 账房说：“我那个地方空着也是空着，前几天我寻思想开个店，卖一些特殊药材。说穿了我们不用怕什么，地方是现成的，不用付房租，先做一小批，卖不出去，我出草药的成本价如何？” 少奶奶道：“这个可以，先生你不用左思右想，这点钱都怕亏，别想发财了。” 先生笑道：“我是没用的，就你一人厉害，顶我们三个男人。” 大家跟着大笑。

少奶奶转头问小凤：“你想学什么？” 小凤涨红了脸，说：“我想学先生那个仙汤方子。” 先生听了之后又好气又好笑，骂道：“小坏蛋，这么多好东西不学，干么就学这种下流东西，小心将来吃不上饭，你说哪有很多人会来看这个富贵病？你趁早换个其他的。” 小凤不说话，账房看到后，说：“既然他想学，就让他学吧，小凤还小，将来换也容易的很，他现在好不容易对看诊有兴趣。” 少奶奶想了想说：“想学当然可以，不过你要用心地学，不要三天新鲜劲一过，又提不起兴趣了。” 小凤拍拍胸部说：“我一定认真学，我对其他不感兴趣。” 先生只是摇头，对这个下流胚子无可奈何。

下午回去的时候，小凤兴奋异常，在路上连续翻了好几个跟斗，他突然觉得这次好像有人帮忙，应该是账房故意搞出这一处戏，逼着先生教他东西。他也突然有点明白，他对先生还是药堂使坏撒谎，完慌也没有一点内疚，原来心底对先生是有意见，不过这下好了，自己终于可以正儿八经地学看诊了。想到这里，他又翻了几个跟斗，引起路人观看。

回到凤凰寺，小凤告诉凤凰和尚，说：“大师父，以后十天里，有几天我要回凤凰药堂住，临近年关，药堂人手不够，忙不过来，不过放心，凤凰寺忙的时候，我马上就回来，不会把寺庙里的大事耽误掉。” 凤凰和尚说: “只要你不误事，尽管回去，我知道你们药堂忙。” 小凤说：“等年一过，我就能回来。说实在话，寺里房间大，人多，师父们对我又好，我特别想长时间地住在寺里，可是我又不想做和尚。” 凤凰和尚笑道：“说实话，我真想让你到我们寺做和尚呢！” 小凤笑笑不说话。

下午煎药时，厨房和尚突然来找小凤，问阿满的事情，小凤吓了一跳，着急地问：“怎么了，阿满出事了。” 厨房和尚说：“到不是出事，昨天来了个人，姓林，说阿满是他老爷家雇得长工，要他回去干活。” 小凤怒道：“是林老牙，这个人最坏了，上次是他把阿满赶出来，还不付阿满的工钱。” 厨房和尚说：“这个凤凰寺里哪能管呢，我也想留下阿满，但寺庙也不敢得罪人，你去劝劝阿满吧！” 小凤无奈，只好跟着厨房和尚去找阿满。阿满看到他后，气愤地说：“这个林老王八蛋欺人太甚，以前把老子赶出来，现在家里忙了，又想把老子弄回去。” 小凤说：“不是凤凰寺不想留你，实在是他们不敢得罪那个老王八蛋。” 阿满也是叹气，说：“寺里的师父们对我很好，我也知道他们的苦衷，也不会给他们添麻烦，看来我只能回去，当年我签了两年的契约，现在还有一年半。” 小凤说：“阿满哥，你就再忍一年半时间，到时候我跟先生说，你到我们凤凰药堂来帮忙，我教你如何抓药，我们药堂以后会缺人手的。” 阿满有点感动，说：“好，阿满哥以后就靠你了。” 小凤难过也没有用，他本人都没有在镇上立足，帮人忙谈何容易。晚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一定要好好学本事，将来才有能力帮别人。和人打架时，阿满帮他出头，他对阿满特别感激。

转天，他帮人抓完药后，先生让他把以前那个搭脉的书重新捡起来，不懂就来问他，小凤这下老实了很多，认真地看起来，说实在的，这些狗屁东西又难记又难懂又无趣，每次看不下去时，一想起以后要靠这个发财，要在镇上立足，马上强打起精神，硬着头皮看下去，不懂的就先背下来再说，反正都是要熟记的，吃饭时，脑袋都是昏得，看来自己确实不聪明。学本事不容易，也是重新给自己打气，什么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一字一句涌出心底，对了，忘了这句话是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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