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立夏正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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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P正传》 第七章 多歧路 今安在 5 芒刺在背

(2022-04-25 17:25:01) 下一个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各自忙碌。赵忆帆大四的功课很多,还要申请留学,加上她爸爸的健康每况愈下,让她十分疲惫。我的工作渐渐走上轨道,领导更加放手让我进入一些稍微额度大一点的信贷案。我扎实的财务知识和过目不忘的优势慢慢被派上用场。但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优秀记忆力。我希望大家关注的是我的努力和勤奋。

        年底之前,王胜利和吕秃子居然碰到一起来深圳出差,我们叫上城哥一聚。他们俩是第一次来深圳,觉得什么都新奇。我们在烧鹅仔位于蛇口老街的餐馆吃饭,然后四处闲逛。他们开心地采买内地少见的小物品和时髦的服饰,计划周末再去沙头角扫货。我们在海上世界游玩的时候,冷不丁地碰上了律司墨。她头发长了,烫卷曲了,还画了个淡妆,穿了中规中矩的短袖衬衣和长裙,看到我们几个很是惊讶。

        “律司墨!”王胜利第一个叫道。

        “哎呀,怎么是你们?来出差?”然后她对着我和城哥说:“好久不见。”

        她介绍身边一个女孩子说:“这是我妹妹,今年考上了深圳大学。”小姑娘文静地一笑。

        “你现在干什么呢?”城哥问。

        “我在读研。明年会来深圳实习,后年就毕业了。我导师推荐我来工作,和妹妹近一点。”

        “这样安排真不错。”我由衷地替她们姐俩高兴。

        “你,现在做什么呢?”律司墨问我。

        “我在银行信贷部。要谢谢城哥介绍。”

        “信贷部,要小心喔。我们学的很多经济案例可都是信贷部的。”律司墨真是不会开玩笑,听起来居然有警告的意味。不过我又一想,她不就是这个一本正经的脾气嘛。

        “要小心要小心!”城哥笑道:“远空现在是红人啊,领导很器重。我没看错人。我这个介绍人脸上都有光。”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城哥的大哥大响了。他走开几步去听电话,然后回来对我说:“晚上有空吗?一起出去坐坐,刘书记来了。你记得吧?上次在北京饭店见过的?”

        “远空你厉害啊,大人物的座上宾。”吕秃子取笑我。

        “哪里,都是跟着城哥蹭吃蹭喝。”我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可是没办法。我毕竟欠了城哥好大的人情,陪他出去“坐坐”理所当然。

 

        没想到这个“坐坐”是在钻石城。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种高级会所。大门一开,里面排了一溜儿身着薄纱的女孩子,笑语盈盈地喊着“欢迎光临”。然后就是这个老板那个老板的声音不绝于耳。我随着城哥进入一个包间,里面有几个人已经开始唱歌喝酒了。香烟的气味顿时熏的我喉咙发辣。仔细一看,包房装修得富丽堂皇,墙上的大包布面是让人不敢直视的西洋宫廷裸女。城哥带着我和大家打招呼,我拿着手里的啤酒杯,假模假式地敬酒。他们倒是也不在意我喝了多少。过了一会儿我独自坐下来,看着城哥和其他老板们套近乎,觉得无趣。我也不爱唱歌,不抽烟,不喜欢喝酒,这种地方真的不是我的菜。

        忽然门开了,飘进来别的包房走调的歌声和一阵阵笑语,几个女孩子也蜂拥而至。她们熟练地找到自己今晚工作的对象,很快进入角色。最后一个女孩轻轻走到我身边坐下,她一转头,我惊讶地发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那不就是我们宿舍对面窗口里的女生吗?

        她也吃了一惊,旋即靠上我说:“这位老板怎么称呼啊?”

        “我不是老板,我姓毕。”

        “毕哥。我叫兔子。我们有一面之缘。”她笑了,露出两个兔牙。

        “我......我怎么不记得了?”我觉得自己开始脸红。

        可她偏偏盯着我的脸看,然后笑得更响了。“你都没仔细看我,就说不认识。”

        我没理她。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嘛。来,喝一个。”她开始劝酒。我是知道她们坐台小姐是有指标的,但是我不打算因为同情心爆棚而把自己灌醉。我说:“我酒精过敏,喝不了太多。”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呀?看也不敢看,喝也不敢喝,估计更是不敢碰了吧?”她说着就上手,把我吓得弹开,瞪着她。

        这仔细一看,我才发现她的年龄不小了,大概有三十左右,应该是这一群女孩子里面最大的。也是,我的地位最低,当然给我一个成色差一点的。

        这个念头一闪,我觉得很内疚。不知道这种女人私底下的故事是怎样的。没有人天生就喜欢干这种工作吧?

        兔子凑过脸来,轻轻说:“我看你才像是个兔子呢。我是大灰狼,哈哈哈。”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还算是有几分姿色。

        “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不是讨厌你。我就是不喜欢和生人凑得太近。”

        “没关系,慢慢就熟啦。你几岁了?这么嫩?”她抬手就要摸我的脸,被我给挡了回去。

         这话让我生气。正要和她掰扯,房门又开了,大家一阵“刘书记,刘书记“的招呼声,把我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我也站了起来。那人个子不小,方方的面孔,八字眉,面色阴郁。他点头和大家致意,然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城哥见了,忙跑过来介绍。刘书记目光犀利地看了我一眼,假笑了一下,说:“哦,就是你啊。赵忆江的妹夫。现在跟着老王呢?”

        我反应过来他嘴里的“老王”是指我们行长,连忙说:“我在王行长手下的信贷部工作。谢谢刘书记关心。”

        “好好。”他扭头走开之前又瞥了我一眼,那目光让我不寒而栗。

        那晚兔子倒是没怎么为难我,她自顾自地喝酒,偶尔说一两句。看着那帮有家有妻有子的男人放纵酒色,我只能默不作声。我感到刘书记在左拥右抱的空隙里,偷偷地观察着我。不知为什么,让我感到芒刺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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