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世卫的“新冠溯源专家组”必辱使命？

新冠（SARS-Cov-2）肆虐全球，已经一年有余。到目前为止，接近6700万人感染上新冠肺炎，新冠已经夺去全球153万人的生命。

 

新冠溯源，大家都关心，其科学上的意义、健康方面的意义，自不必说，其政治方面的意义，也再明显不过了。新冠是人类经历过的所有大瘟疫中，被赋予政治意义最重大的一次瘟疫。今年二月，世界卫生组织（世卫；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已经组织过专家组去中国追溯新冠的起源。那次专家组成员没有被获准去新冠的首发地——武汉。那次溯源考察，无功而返。

 

这次新冠溯源，势在必行。世卫在2020年11月3日公布了“新冠溯源专家组”名单。这个名单共含10人，包括了来自包括美国、英国、澳大利亚、丹麦、荷兰、日本、卡塔尔、德国、越南和俄罗斯的流行病学专家、公共卫生专家和动物卫生专家：

https://www.who.int/health-topics/coronavirus/who-recommendations-to-reduce-risk-of-transmission-of-emerging-pathogens-from-animals-to-humans-in-live-animal-markets。

 

 

除了一些社交自媒体外，大众媒体上好像没怎么跟进世卫的这一决定，直到前几日（11月26日）英国《电讯报（The Telegraph）》才有篇详细的报道：

 

https://www.telegraph.co.uk/global-health/science-and-disease/virus-hunters-unveils-team-10-scientists-trace-covid-19-origins/amp/

 

从这10名专家组成员的专业特长看，这次“新冠溯源专家组”必辱使命——他们依然弄不明白新冠是怎么来的，尽管有中国政府的认可，尽管这些人会被获准去武汉。

 

我们来看看这些专家的专业特长：

约翰·沃森（JohnWatson）：英国传染病流行病学家，医生和原副首席医疗官；

彼得·达萨克（Peter Daszak）：英国出生的动物学家和纽约生态健康联盟组织的总裁；

马里恩·库普曼斯（Marion Koopmans）：荷兰病毒学家，负责鹿特丹伊拉斯姆斯医学中心病毒科学系；

法拉格·穆巴歇（Farag El Moubasher）：卡塔尔公共卫生部传染病控制计划负责人；

洪阮（Hung Nguyen）：越南国际牲畜研究所的动物与人类健康计划的共同负责人；

西娅·科尔森·菲舍尔（Thea Kølsen Fischer）：哥本哈根大学病毒流行病和感染教授，丹麦诺德斯凯兰兹医院研究主管；

法比安·莱恩德兹（Fabian Leendertz）：德国罗伯特·科赫研究所（RKI）的病毒猎人；

多米尼克·德威尔（Dominic Dwyer）：悉尼韦斯特米德医院的医学病毒学家和传染病与微生物学实验室服务中心主任；

前田健（Ken Maeda）：日本国立传染病研究所（NIID）的兽医微生物学家；

弗拉基米尔·德科夫（Vladimir Dedkov）：俄罗斯巴斯德研究所的流行病学家。

 

英国《电讯报（The Telegraph）》那篇报道上有这10名专家的详细的研究经历。从这些专家的专业特长、甚至从他们的研究经历看，没有一个专家有生物亲缘学（phylogeny）的研究经历。

 

 

现代生物亲缘学，主要基于DNA（部分生物只有RNA）序列或由DNA编码的蛋白质序列，来重建（reconstruct）生命进化的过程，最终得到生命的进化树（phylogenetic tree），再用各种形态、解剖、孢粉、染色体、化学成分、行为等等特征来解释和理解所得到的进化树。

 

生物地理学是生物亲缘学的一个分支或一种应用（application）。研究生物起源（origin）的时间和空间特征，是生物地理学家（biogeographer）的事情。

 

基于DNA序列的分子亲缘学（molecular phylogeny）的发展，扩大了经典的生物地理学的范围，开创了被称为亲缘地理学（phylogeography）的新学科。这一发展使科学家能够测试有关物种起源和分布的理论。

 

新冠溯源，也就是研究新冠这个物种的起源，需要基于DNA序列的现代分子亲缘学的研究，需要用生物地理学的理论和方法，来揭示新冠起源的时间和地点。对生物亲缘学家（phylogeneticist）来说，只要有好的取样及数据，这不是个复杂的问题。

 

没有生物亲缘学家、生物地理学家的参与，这个由一帮子从医学院毕业的医生、流行病学专家、公共卫生专家和动物卫生专家组成的所谓“新冠溯源专家组”，没有生物亲缘学的研究经历，怎么完成他们的使命？

 

当今科学界最大的误区就是，新冠溯源必需由医学家、病毒学家和政治人物来完成。

 

这个“新冠溯源专家组”必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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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植物学家，有时写点游记、散文、科普、时政评论。四川石棉县人，兰州大学学士，中科院硕士，美因茨（Mainz）大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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