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不啃的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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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届全国鱼病会在无锡召开
刚从北京回来不久，就接到新的会议通知：十一月二十到二十四日在无锡召开《鱼病研究会第二次会员代表大会暨学术讨论会》。鱼病研究会是八四年提议成立的，具体成立是在一九八五年。当时商定是每四年一次大会，今年是第二次了。
这是在鱼病界比较重要的学术会议，鱼病室的人几乎倾巢出动。我因为出国，没有参加上次的会议。接到通知后，也立刻紧张地准备起来。
这时病毒组里没有什么人了。陈老师长期在家养病，李燕回家生孩子去了，只剩下我和李正秋两人。我想到如果我出差了，她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就对她说：“干脆你跟我一起去无锡开会算了，也可以看看别人讲的什么。”李正秋高兴地说:“好哇，开完会我可以顺便回上海看看我妈。”我一听，这个主意挺好，就说：“可以啊，我也去上海玩几天再回来好了。”
那时国内的交通不够发达，从武汉去上海方向基本上都是坐轮船顺江而下。我和李正秋坐船到了南京，再转火车到无锡。会议由无锡淡水中心操办，也就在那里开会。我去年年初和王伟俊老师来过这里，所以很顺利的就到了会场。
这次会议来的人好多啊，据说来了一百一十多人，很多鱼病界的熟人和同行都到了。报到的地方热闹非凡，只听见到处是大呼小叫。我刚报好到，就被华农的陈昌福等人拉去他的房间玩。大家刚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
等玩够了，我按照接待组发的条子找到我住的房间。推门一看，李正秋正坐在“分配”给我的床上嗑瓜子。我不禁吓了一跳：“你怎么坐在我的床上？”李正秋莫名其妙：“怎么会是你的床？你看这其他几张床都是睡的女的。”我连忙退出来，找到会务组：“这是怎么回事？”小伙子接过条子一看，连忙拿起笔一边改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写错了。你是在后面的二号楼，一号楼住的都是女士。”我啼笑皆非地拿起纸条，再去找我的房间，原来就在我刚才跟陈昌福聊天的地方，正好跟他在同一个房间。
学术研讨会一共开了四天。国内这几年鱼病研究发展确实很快，会上有七、八十篇论文，仅仅在草鱼出血病方面就有很多新的进展。我在会上宣读了三篇论文：《草鱼细胞产生类干扰素物质的研究》、《草鱼免疫应答的初步研究》、《免疫荧光技术初步研究》。由于内容都比较新，没有类似的内容，大家评价都还不错。我也在这次会上和很多鱼病研究的同行建立了联系。
开完会，我们一起坐火车去上海。李正秋帮我找了个离她家很近的旅店，我也能到她家看看。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上海人的家庭。
她们家住在一个小弄堂里，那个楼上住了七、八家人。我这次才真正体会到上海人所说的“螺丝壳里做道场”是什么意思。那样小的阁楼，楼梯非常窄且陡。李正秋告诉我，以前曾经把儿子带来玩过，结果从楼梯上滚下来，头也摔破了。这里居住人口非常密，但没有一个人愿意搬到浦东开发区去住，都在这里坚持。我非常不解：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挤成那个样子？
我后来看到他们的厨房。跟我们新大楼一样，一间厨房里有七、八个炉子。不同的是，这里的天花板上没有灯，而每个炉子上方都安装了一盏很小瓦数的日光灯。并且各自用一根根长长的电线，一直通到炉子主人家的电表上。
我不禁感到有点好笑：如果大家公用一个大点瓦数的灯泡，平摊下来怎么用电也会比那一盏小日光灯要省啊，而且光线也会好多了。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李正秋，她笑着摇摇头：“你不了解上海人。他们要求公平合理，哪怕多出钱都可以，也不能让别人占便宜。”我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这才是：民不畏贫，而畏不均啊！”
我们在上海玩了两天，才坐船回武汉。
